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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敢有意见呢——大少爷——”她说话的调子软绵绵的拖的老长,全然都是佻薄的揶揄,仔细听还能听出一声哂笑。
就在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凭借良好的家教来努力克制不由自主抽搐着的嘴角时,手冢国光皱着眉,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边将满脸写着“我的确打不过你但是我就是不服”的三日月昼拎起来,训斥说:“站好,地上脏。”
然后才转向他:“好久不见,迹部。”
三日月昼的视线在四目相对有如龙虎相争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之间兜了个圈,定格在前者略生薄汗的侧脸上,身上运动后散发的热量包裹着她——其实,下次让小柚写个相爱相杀的脚本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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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糖它就是个暗暗的糖
不知道为啥我就喜欢写暗暗的糖hhhhh
齁甜的糖还要攒很久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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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例行夜跑的迹部景吾只是听见曾来过的街头球场有动静,这间球场时常被玉林中学霸占,偶尔还能碰到青学的桃城武和不动峰的神尾明,不过像今天这个冬风飒飒,寒意凛冽的夜晚,草木萋萋,连虫子都不知道去哪儿过冬去了,闻声而来却撞上手冢国光也算意外收获了。
三日月昼站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抬着一张不谙世事似的脸,乖巧的刘海让她乍一看以为是个天真烂漫的中学生,实际上只是直言不讳,脑子像二极管一通到底不打弯。她揪着衣襟擦了把汗:“你们看起来恩怨颇深。”伸手把球拍递向迹部景吾,藏在毛衣开衫袖子里头只留了半个通红指节的手拍上他的肩膀,委以重任:“大少爷帮我报仇啊!”
他本来就高,还要扬着下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谁管你。”
三日月昼发出微弱的鼻息,翻了个白眼,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被点亮的屏幕上,时间已经悄无声息走到了八点半,她倒吸一口冷气,慌里慌张的把球拍塞回手冢国光手里,跑到看台边上勾起外套,抱着书包,手忙脚乱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微单相机,心疼的擦了擦万幸完好无损的屏幕揣回口袋:“完了完了,我死定了,超过门禁回家我会被三日月女士杀一百遍啊!”
“啊喂,等一下!”迹部景吾探出手扳住抬脚就如离弦箭似的往公交站牌跑的三日月昼:“三日月老先生搬去了哪里?”
“怎么了?”
“父亲从英国邮寄来了礼品,原本新年时就要去拜访的,但照顾三日月本宅的成田阿姨说三日月老先生搬去了乡下,就暂时搁置了。”
“啊……”她仔细考虑着该如何描述那座无名的小村庄,措辞纠结成一团,索性舒展开眉头:“春假时我带你去吧,要走山路——欸?手冢,你也要走吗?”
手冢国光背对着她,宽阔的肩膀偶尔也会泄露出类似愉悦的情感。他把两柄球拍收进网球包里,印着青学网球部标志的书包很容易就暴露他的职业和喜好,放下卷起的袖子,精壮的小臂就收进了衬衫里,套上外套和大衣,蓦然转身:“啊。”越过迹部景吾走到三日月昼身边:“迹部,下次再一起打球吧。”
“呵,本大爷是无所谓,赛场上见吧。”他大方的一挥手,宽容大量的赦免他似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神情,眯缝着眼睛没回头,将兜帽和耳机重新戴上,朝相反的出口继续完成最后一公里。
双手拢成喇叭状朝他的背影大喊:“小心夜里遇到痴女哦”的三日月昼龇着牙,迅速低下头,阻挡着意图钻进脖子里的寒气,粗线针织的杂色围脖遮住了她的下巴和薄唇,说话时只有脑袋因为下颌的张合翕动而微抖:“要去公交站啊,这附近我不太熟,一起走吗?”
“走吧。”手冢国光的话一如既往的少,后背挺拔若松,一看就是个作风正派的人。三日月昼忽然想,以爷爷老旧的品味,大概会十分欣赏他。她咧着嘴抬脚追上去,将书包往背后一丢,腾出冰凉手,所站之处刚好比他高两个台阶,凉夜彻骨的风席卷过脚边无人修剪而漫出围栏的杂草,发出如泣如诉的沙沙声,她就突然之间把手探进了他的后颈。
“三日月。”被突入其来的凉意害了个激灵的手冢国光很快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和,沉郁的声音和经常蹙起的眉头一起随着他偏过来的脑袋浮现:“伸出来,别闹。”
她抱着脑袋慢悠悠的蹦到他前头,转身正面对他倒退着走:“什么啊,你的反应比弦一郎还无趣——以前神奈川的冬天一到,我就会和佐助一起,趁弦一郎看书把雪球塞到他后背里。”
真田弦一郎比手冢国光还要古板正统一些,中学三年级的暑假她曾因为拍摄需要,得在三十六度的高温下赶地铁,偶尔一次穿了件吊带短裙出门,赤露着修长的胳膊和双腿,被他拽住斥责了半天:“你怎么能穿这样出门!地铁上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心存歹念怎么办!太不合规矩了!”
她夺过被他摘走的遮阳帽,使劲用平底小白鞋踩了他一脚:“弦一郎你这个大笨蛋!这种事怎么能怪我穿什么,应该怪痴汉吧!”转身掰住下眼睑,吐着舌头向他挑衅:“去死吧!”一溜烟就窜没了影。
尽管如此,后来他悄悄在她书包里塞了防身电棒,当然,一入地铁口就被安检扣下来还险些被当作可疑分子,气的她晚上没吃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