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这四个天青宗的掌权之人,个个在修仙界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此时也因为叵测的天意而迷惑担忧个不停。
人常说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尚且艰难,更妄论虚无缥缈的天意了。
“嗯?”
姚月突然从思绪中回神,抬眼望向东北方位,清艳如玉的脸上一片惊异。
这是…
其它两位长老和轻英从没有看见过姚月这样的神色,见此颇为奇怪,轻英带着疑惑开口问道:“仙尊,怎么了?”
话音刚落,三人的脸色也徒然一变。
“这…”
一股处在东北方向的极为强大的力量突然被她们感知到,掌门轻英走到镂花的窗前,抬手急忙把窗户推开。
只见东北处元邑峰之上,一颗星子在青天白日里也突然显露了身形,亮的惊人。
各峰的弟子也瞧见了,各自停下来手中的事情指着天边的星子互相提醒。
天青宗内突然就像是沸腾了一般,弟子们嘈杂惊奇的语调布满各座山峰。
“这是什么?”
离人峰上,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孩手捧着洗衣的木盆,正抬头看着远方天边的亮光,眼里一片诧异。
她瞧着不远处正在搓洗衣服的同门也正在仰头看着,不由得喃喃自语:“天降异象?”
“走,去看看。”
轻英一挥衣袖,四人突然消失在大殿。
卿云殿。
姚月才刚刚推开自家徒弟的房门,就被里面传来的浓重血腥味吓了一跳,随后加快了步子抬脚就走向内室。
后面的掌门也带着两位长老迈了进来 ,轻英她们自然也闻到了血腥味,眼里一片深沉。
内室的情形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只见木床上宁安盘腿静坐着,眉眼间一片苍白病弱之色,嘴角带着血。
床上的被褥也浸上了血,暗红一片。
她的周围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荡尘剑脱了剑鞘稳稳地插在身前,透出诡异的红光。就连剑身上的纹路也变得更深,泛着诡异的气息。
“这…引灵成功了?”
轻英她们倒是听说过姚月收的这个徒弟。
一个月前她们携手赴了聚才大会,各宗都派一些青年才俊来切磋比拼。谁知道当时她们回去的路上突然感受到一瞬间的地动,很微弱。
地动多在人界发生,指的是各郡的边缘地界,五郡都有一个宗门坐诊于中央,宗门的势力也多是在郡中各城。只有郡边缘的地界由于太过偏僻而鲜少有修士踏足。
在感受到地动之后,几人并没什么反应,这不到百年就会有一次的事并不稀奇。
谁知那姚月仙尊却转瞬没了身影。
等到她们都回了天青宗,才发现她带回来一个十六岁不苟言笑的小女孩。
轻英瞧着坐在床上的女孩挑了挑眉,对着站在床边的的白色背影笑了笑:“仙尊啊,你这小徒弟不错,刚引灵成功就天降异象,看来是个绝世奇才不成?”
“什么绝世奇才,可不要是个祸根。”大长老捋着胡子嗤笑道。
“欸,长白,这是什么话?”
几人都活了几万年 ,自然见识过一些天降异象的情景,见此事倒也没有多惊奇。
只不过刚刚那股力量绝不是这个小丫头发出来的,难道也是异像不成?
白日显星,还带着古怪的力量压迫之感,当真奇怪。
三人各怀心思,不过后来想了想,除了异象也没什么解释,便也放下了。天青宗作为天下第一大宗,出现几个天降异像的弟子也不稀奇。
姚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眸不语。随后抬眼看着宁安苍白的小脸,侧眸一字一顿道:“掌门,麻烦你为我护法。”
太明和长白仙尊对视了一眼,见也没自己什么事,都向姚月和轻英拱了拱手就告别回峰。
“好。”轻英笑着答应了。
姚月得到答复端坐于地上,双手手指如蝶翼翩飞,随后交叠于腹部 ,全身散发出极为润泽的荧光来。
她三千青丝被风吹起,有些散乱的覆在温玉般的脸颊上,轻挽在身后的墨发用玄色发带束地紧实。
轻英看着姚月绝美的侧脸,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
她们这些上了年岁的修仙者都活了几万年,年轻时倒是常常寻个道侣逍遥快活的过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久了也就厌了,最后都是孤身一人。
看透了那些情爱,就无心于此了。
不过这姚月仙尊的仙龄也才还不及一千年,正是大好年华,怎么也不找个道侣呢?
不愧是荡尘仙尊的徒弟,一心向道。
掌门轻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有些叹惋姚月的冷清冷性来。
宁安此时头痛欲裂,看着面前灰蒙蒙的一片雪,面色苍白。
“这是哪儿…”
她红唇失色,语调虚弱,眼角泛着淡淡的红色,心里诧异万分,刚刚她还在与天机宗掌门对峙,怎么一阵头昏脑胀后就到了这个地方?
面前一片苍茫白雪延绵天际,破败的茅草屋坍塌了一般,碎土块和碎裂的木头散落一地,夹杂在白雪中,寂寥清冷。
宁安揉了揉眼睛,面前的白雾竟然奇妙地消散了,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阿母…你醒醒啊…宁安再也不跑出去玩了…你醒醒啊…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