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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回了?之前要不是别人拦着,我早就打死你了!竟然还敢来?”
那男子又一鞭子下去,打的气焰愈盛,却感到手中的鞭子突然被人死死拽住,他心里愤恨,视线顺着长鞭怒目看去:“谁啊多管闲事?”
沿着视线望去,他怒气冲冲的凶恶神情撞进了一双极为浅淡的琥珀色眼眸里。
妇人愣愣地看着手心里被撕扯下来的袖口碎布,抬头看向前面如竹般站立的少女背影。
“放手。”
宁安神色冰冷,手狠狠一拽,那鞭子便转瞬来到了她的手中,接着她反手挥去,长鞭簌簌,猛地打在了那男人身上。
“啊!!”男人狼狈躲避,却也被打到了,捂着右胳膊哀嚎。
这一鞭子用了巧劲,打的痛,不过留下的痕迹却能很快消散。
宁安把手里长鞭蜷起来,然后蹲下身子扶起女孩,轻声道:“…醒醒?”,女孩双眼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线,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刚把女孩的脸扶正,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竟然一瞬间飞扑过来扒着女孩身子不住发抖,嘴唇颤动。
“阿婆?你…”宁安话音未落,那男人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你们是那儿来的东西?敢惹本大爷?知道我是谁吗?我……”
“晨儿。退下。”
从药芝堂出来一个白发老头,仙袍一丝不苟,袍上的金线辉煌,整个人显得庄严无比,就是眼神微抬,骄矜之色溢于言表。
天机宗掌门陈弃?
宁安心里惊讶,面上却极端冷静,看着从门口走出的人,拱手默默行礼,却点到即止,并未行拜见仙尊的大礼。
陈弃见此轻哼一声眼色晦暗,眼底的厉色一闪而逝。原本暴跳如雷的男人见到陈弃走了出来,神情复杂,堪称变脸般,咽下一口气,默默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陈弃笔直站在宁安前面,一双荫翳的眸子紧紧盯着宁安,宁安毫不畏惧,也直直地盯了回去。
威压如同沉重的巨石,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僵直无法呼吸。细汗从额角涌出,宁安恍惚之间时候能听到自己的突然加快的心跳。
“呃…”她的腿膝不住打弯,宁安急促呼吸新鲜空气,却控制不了愈加下坠的膝盖,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传音破空传入她的耳中:“你竟然为了一黄毛丫头伤我亲儿?那小儿一条贱命而已!今日,我替你师尊教训你一番!”
他面上仍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做什么!”原本抱着女孩颤抖不停的老妇抬头看见宁安痛苦的侧脸,连忙轻柔地把孩子放下,转头膝行至宁安旁边,攥着她的衣摆骂道:“你这丫头!快认个错啊…”
刚刚她听见这老头一句话就让那男人退了下去,就知道他身份不低,她虽然只是起灵境中期,但也察觉到这老头周围莫名骇人的气场。
境界高者可以发出特定的威压,压制低于自己境界的人,如果境界差距巨大,这种压制甚至会造成境界低者的身死。
“丫头?姑娘!”
妇人摇着宁安的衣摆,语气变得有些嘶哑。见宁安不为所动,对着那个老头便磕起头来,“前辈大人大量,何必和晚辈一般见识!饶这孩子吧…”
“人生如蝼蚁般低贱,便该死么?”
“你说什么?”
收徒
破岳峰,掌门议事大殿。
“仙尊啊…那黑渊的灭杀之事让长白带队就行了,根本不需您出手,杀鸡焉用牛刀啊?”掌门轻英苦口婆心的劝着。
轻英看起来像是三四十的妇人,精神抖擞却又沉稳庄严,一身紫衣袍,上面的银纹锃亮。
长白虽然向来与姚月不对付,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实在不知道这姚月又搞什么特殊,这带队之事她不是从不插手的吗?他心里不解,闻言点点头,跟着附和道:“仙尊还是别去了,这点小事您还信不过我不成?”
“本尊无此意。”
姚月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稳稳捏着一本书,闻言轻笑道:“你也知我善于算人命格…黑渊一事,必不会如此简单。”
她抬起左手拂过书页,那一面纸张突然脱离书本飘到空中,豁口平整,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站在大殿里的其它两位长老也颇为惊奇地凑过去瞧,谁知那片纸突然放大,吓了她们一跳。
二长老太明仙尊是一个活了千年的白袍老太,此时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许。
“掌门,各位长老,你们看。”
随后姚月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响,给人以神秘之感。
那在她们头上飘着的大纸上突然渐渐的浮现出几个黑字来,字体强劲有力,恢弘大气,随着银光越来越亮也变得逐渐清晰。
“西南之地,灾变横生。”轻英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眉头紧皱,“这…”
“这是何意?灾祸?”
大长老捋着胡子皱眉道:“此次行程难道会有些变故?”
“虽不知具体情状,但此次西南之行,本尊一定要跟随。”
“这…便麻烦仙尊了。”掌门轻英思虑再三,一拍手做出决定,但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也变得担忧起来。黑渊只是沾了道气,虽然棘手些,却不至于姚月亲自带队,她几乎百年未曾踏足西南部,这次竟然要亲行,恐怕事情不会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