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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巡问,
“刚才外面的那位……人间通判是敌人吗?”
朱孛娘点头。
乔巡说:
“那个人提到了一个名为‘上方阎罗’的存在,还有……地府。是真的阎罗和地府吗?”
朱孛娘摇头,
“阎罗王并不在这个世界。地府……也只有一个地府。”
“那这边的是什么情况?”
“古往今来,一直有私造神社,私自称神的存在。这并非什么罕见的事情。我过去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人,也亲自解决了不少。但无一例外,那些人都只是无知的妖魔鬼怪在作祟而已。但这次……”朱孛娘皱眉,“对方真的有神位。我很难想象,有神位的存在,会去冒充其他神仙吗?”
辛渔问,
“所以,你们之前从霞雲观逃走,也是因为受到了袭击吗?”
朱孛娘点头,
“我们应该藏得很好。但可惜,不知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但也许……”
“也许什么?”
朱孛娘摇头,
“应该只是我想太多。”
她目光微沉。她其实想说,先前在霞雲观的被火焰焚烧,那些火焰……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力量,陌生的感觉。
纪正志最关心的还是那些古符文,问: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抢夺那些古符文?”
“古符文?”
“就是从我……那边抢走的那些东西。”
“那并非是符文,只是开启幻·长安的神告。”
“幻·长安?神告?”
忽然冒出来两个从未听过的陌生词汇,几人有些迷茫。
朱孛娘从悬浮状态落地。
然后,几人这才直观地感受到,她的个子……很小。
大概一米五高,也许还不到。
体型也偏清瘦。
乔巡四人里最矮的吕仙仪也有一米六八,快要高出朱孛娘一个头了。
众人稍稍低头看她,才有了一种看小孩子的感觉。
朱孛娘显然不知道四人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如同一开始乔巡的感受那样,她曾经是一名正儿八经的神仙,心如明镜,虽然现在没了神位,但心还是那颗神仙的心。
神仙不会在乎凡人在想什么。只在乎凡人做了什么。
只要他们不真的做出冒犯她的行为,她不会有任何计较。
朱孛娘走向外面,看向鬼市,眼神变得有些浅淡,
“渡不过的亡魂……可怜的凡人……”
她随即有些伤感,
“可我……无能为力。解不了这份仇与怨。”
乔巡问:
“什么无能为力?”
“这森森的鬼市,拘束着上千个亡魂。我本应该……将他们一一超度送归。可我,现在做不到。只能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几人对这位神仙的看法渐渐有些改观。
神仙庇佑凡人这种说法,在进化者时代以来,早就被敲得支离破碎了。
朱孛娘即便是在自己处境不佳的境地,也还惦记着受苦受难的凡人。她也许是一位真正的神仙。
乔巡问:
“将他们超度送归,要怎么做?”
“人死归天地,一生的恩怨与叨扰,同最后一口气吐出去,落个干干净净的魂灵,消解了意识,便就此溃散。可若消解不了意识,便会化作游荡人间的孤魂野鬼。有人将孤魂野鬼聚起来,就成了鬼市。本应该解了他们的意识即可,但有人养鬼于市,在这里造了囚笼。我破不了那囚笼。也许我还是神仙的话可以,但我不是。”
朱孛娘语气稍显落寞。
不知是在伤感如今的处境,还是在追忆曾经的时代。
“如果我能破了那囚笼呢?”乔巡问。
朱孛娘看向乔巡。对于这个有一丝真武气息的凡人,她还有些许警惕。
因为在她的认识里,真武气息不应该这么早就出现。应该在更加恰当的时机才是。
而且,真的还会有真武吗?
对于乔巡说的话,朱孛娘回答,
“你应该是有要求的,不然不会这么问。”
“是的。”
“但说无妨。”
“对于你所提及的‘幻·长安’,我很在意。之前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下,我见过一位神仙,丙辰太岁。”
朱孛娘讶异,
“辛亚星君也转生了?”
乔巡摇头,
“不,辛亚星君应该彻底消陨了。我只是见到了他留存于图腾中的一点残像而已。一开始,他也像你一样,把我误认为真武。”
“你的确很像……”
“辛亚星君在彻底消陨前,为我展现了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我毕生难忘。我想,那也许就是长安城。”
朱孛娘说,
“但幻·长安并非真正的长安城。长安城也早已消失了。随着那个灿烂的时代,一起消失在历史之中。”
“幻·长安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真正的长安在这个世界的投影。曾经是一座巨大的世界枢纽,连通着许多世界,作为一个世界枢纽,在遥远的时代里,它曾一度繁华得不成样子。诸多的世界因为幻·长安而彼此连通,也因为它,而共同毁灭。”
“因为一个城池而毁灭?”
朱孛娘正欲开口,紧接着想起什么,继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