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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草原部落的习惯,几十年都是这么干的。
王服觉得有理,与几个曲军侯一商量,决定去平夷口埋伏。
扶罗韩的首级比白马铜值钱,利用地形伏击也比野战更有利。
唯一的问题是如此扶罗韩打赢了,他们就会白忙一场。
即使如此,王服还是愿意冒这个险。
——
扶罗韩有备而来,白马铜以逸待劳,双方平分秋色,打得难分难解。
白马铜一度反击得手,险些斩杀扶罗韩。
可是随着赶到战场的鲜卑人越来越多,匈奴人渐渐支撑不住了。
白马铜选择了撤退。
鲜卑人沿着大河东岸,从南而来,白马铜不敢逆流而上,选择了向北撤退。沿着大河北支,一路向高阙塞方向奔去。
当天傍晚,他从平夷口的南侧河谷经过。
王服在数里之外的山坡上看得清楚,后悔莫及。
几个老兵也面面相觑。
他们算对了结果,却疏忽了一个细节,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功劳从手边滑走了。
王服抚额叹息,越来越肯定自己像李广一样数奇,没有立大功的命。
无奈之下,他只能耐心等待,希望扶罗韩不久后会从这里撤回草原。
——
夕阳西斜,余晖将大泽照得金光灿烂。
扶罗韩走到泽边,蹲下身子,洗净了手上的血迹。一抬头,便看到了令人眩目的美景,一时沉默。
景色虽好,他的前景却非常不妙。
击败了白马铜,夺取了辎重补给,也俘虏了近万匈奴人,他算是争得了一线喘息的机会。
但这只是暂时的,就像这眼前美丽温暖的夕阳一样,很快就会消失,只剩下黑暗和冰冷。
一战被汉人击溃,损失了全部的补给和大部分部众,他就算回到草原,也无立足之地。
“阿爸。”泄归泥走了过来,见扶罗韩神情忧伤,立刻猜到了扶罗韩的心思,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扶罗韩站了起来。“能支撑几天?”
“以现在的人马,大概能支撑天。如果再有人来,就难了。阿爸,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汉人追上来,就走不了了。”
“走到哪儿去?”扶罗韩瞪了泄归泥一眼,心情越加烦躁。
泄归泥舔了舔嘴唇,不敢吭声。
此次战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扶罗韩意见很大。如果不是弟弟楼曼已经战死,扶罗韩很可能会直接杀了他。
白马铜没有截住马腾,导致大军侧翼被袭,扶罗韩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率部发起攻击。
“就这么回到草原上,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檀石槐大王的后裔?”扶罗韩咬牙切齿。“就算要走,也要再打一回。我就不信了,他一万五千骑就能击败我。”
“阿爸,汉军军械好,还有甲骑……”
扶罗韩一挥手,想说几句狠话,给自己一点信心。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泄归泥说的是事实,汉军的装备太好了,好得让人眼红。
“如果我们能击败他们,那些军械就是我们的,包括那些甲骑。”扶罗韩吐了一口气,眼中露出狠厉之色。“汉家天子率领的骑兵是精锐,惹不得,马腾却没什么好怕的。斥候说,马腾追过来了,我准备打他一下,出一口恶气。”
泄归泥想了想,觉得有理。
如果只是马腾的话,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马腾的部下装备虽然比鲜卑人好一些,却远远不如汉家天子率领的主力,也没有甲骑。
“吕布在吗?”
“没看到吕布的战旗,应该不在。”扶罗韩说道。“后营有那么多的牛羊,汉家天子肯定是留在那里清点数目,准备撤军。马腾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分了战利品回北地。如果能打败他,不仅可以得到他的军械,还能夺回一些战利品。”
“好。”泄归泥主动请令。“阿爸,上次没打好,这一次就让我做先锋吧。”
扶罗韩拍拍泄归泥的肩膀,语气森森的说道:“这次再打输了,我们父子就都没有活路了。”
如意算盘
浑身雪白的西凉大马四蹄腾空,快如闪电,撵上一个又一个鲜卑溃兵,将他们甩在身后。
鲜卑人如受惊的羊狼一般散开,避之不及,没人敢与这员汉家小将争锋。
那些不服的人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或者被砍下了首级,成了马超的功劳。
有人的躲得太及,马失前蹄,摔得人仰马翻。
为了活命,他们连滚带爬,搞得浑身是土,狼狈不堪。
“令明,令明,弄死他们。”马超大叫,却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庞德等人已经落在百步之外,不禁哈哈大笑。
“吁——”
马超勒住缰绳,战马缓缓停住脚步,昂头甩尾,意犹未尽。
庞德等人赶了上来,将马超围在中间。
“少将军,你跑得太快了。”庞德埋怨道:“这样很危险。”
“怕什么。”马超不以为然,抬起手中长矛,指了指落荒而逃的鲜卑溃兵。“你看看这些人,逃命都来不及,哪有胆量攻击我?”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些好。若不是受伤,将军岂不是又会错过大战?”
马超咂了咂嘴,心情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