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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弱势敌人!
野猪皮就是靠的这一手定鼎辽东。
十几万大军,互相间的消息沟通本就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下。
陈骞一定不会想到羊祜的一万五千人,一晚上没撑到就灰飞烟灭。
关中这块地早就是杨峥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每消灭一个敌人,司马昭的气运就会衰减一分!吃掉陈骞,司马昭的这十三万大军就是磨盘上豆子,看怎么磨而已!
包括汉中钟会的十二万大军,都仰赖关中粮道。
士卒们睁开惺忪的睡眼,略微抱怨几声,给战马喂了些豆黍麦粉,喝了些水,便重新跨上战马,在马背上吃些炒面,然后继续抱着马脖子打盹。
杨峥一晚上没合眼,却没有丝毫睡意,脸上早被寒风吹褶了皮,发红且痒,洗脸的时候不敢用热水,只能以雪水敷面。
喝下一口烈酒,全身升起阵阵暖意。
“司马氏麾下大将,只剩陈骞、石苞、州泰数人而已!”庞会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杨峥摇摇头,“你我都曾在中军效力,中军将才极多,只不过司马昭不愿意用而已。”
庞会笑道:“君侯所言甚是,属下为司马氏鞍前马后,也才一个不入流的后将军,还不是因为庞家不是士族。”
杨峥一愣,这厮是在暗示后将军低了,要给他升官?
军中自杨峥以下,也就庞会官最高了。
“我凉州从不看中家世,羌胡亦可为将,庞将军大可放心。”
想升官可以,拿战功说话。
当初在骊山,庞会是被逼降的,不是真心归附,现在看到形势大好,才转了性子。
庞会干笑两声。
一旁的刘珩早就看不过去,“后将军还不入流?我刘珩身为凉州第二猛将,战功无数,敌之城池闻我大名便开城纳降,也才区区一校尉,要不咱俩换换?”
恶人自有恶人磨,庞会见到刘珩也头痛不已,“刘校尉说笑了,说笑了。”
很自觉的落到后面,躲避刘珩。
“此人不可重用。”孟观冷眼旁观庞会的种种做派。
“我自然知晓,不过是念着中军的一点香火情分罢了。”
猛人
关东诸将,陈泰为首,其次王昶,再次王基,然后陈骞。
石苞和州泰名望和军略都要稍弱于陈骞。
寿春之战,司马昭也是王基和陈骞为帅,抵挡诸葛诞和朱异。
斩杀此人含金量远高于羊祜。
这种天气,三万步军一旦被四万余骑兵咬住,下场可想而知。
也并非陈骞和羊祜是无能之辈,而是进入了杨峥预定的战场,又被抓住了破绽,骑兵优势得以无限放大。
两军还未相遇,双方的斥候就绞杀在一起。
渭北大地上到处都是小规模的接触战。
杨峥之所以能掌握关中诸军的第一手消息,全在于一支两千人规模的斥候营。
亲军是凉州的精锐,而斥候营则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仅需要武力,还需头脑灵活。
当然,斥候营的待遇也是最高的,服役两年,便能升为云骑郎,三年飞骑郎,四年骁骑郎。
军中早有传言:若是真好汉,当入斥候营,一年云骑郎,四年可为将!
在斥候营满四年,出来便是曲长一级的中级军官,若有功勋,直接提为都尉的也比比皆是。
即便退役,也能在地方上担任亭长、县尉。
两千人的斥候营,再杂以近万羌骑、胡骑,整个关中的一举一动便全在杨峥眼皮子底下!
不过随着斥候的疯狂绞杀,陈骞似乎也嗅到了不详的气息,没有急进,结成小阵缓缓向前。
“陈骞部抵达莲勺,司马昭前军先锋成倅五千骑已至下邽!”斥候一次次将敌军的消息传回。
下邽、万年、莲勺刚好构成一个三角。
五千骑兵上来,也只能是送死。
“司马昭大军在何处?”
“司马昭大军还在渭水之南,正向下邽赶来!”
一个火中取粟的机会。
如果陈骞与司马昭会合,这样的机会便不可能再有了。
“传令诸军不必爱惜马力,加快速度,攻灭陈骞!”杨峥果断下令。
现在就是要以快打慢。
吃掉陈骞,司马昭十几万大军也成孤军之势!
马蹄轰鸣,践踏在关中大地上。
狂野中一片肃杀,不见人迹。
这里原本是汉民最鼎盛之地,现在却百里无鸡鸣,千里无人烟。
只有被马蹄声惊动的野狐和兔子,远处山丘上,一匹匹灰狼驻足凝望,仿佛嗅到了血腥气。
不到一个时辰,莲勺县的来化塔仿佛一柄矛尖钉在大地之上。
“停!”杨峥看着莲勺城南连绵的树林,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莲勺和重泉两地,在这个时代还有大片的森林,一直绵延至渭水。
枯树上结满了冰挂,一些苍翠的松树也冻出了冰花。
远远望去,仿佛一片冰雪森林。
有树林便不利于骑兵。
伏兵能从冰林中绕到自己背后。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狐狸和野兔,还有野狼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