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透明的连那两颗红豆都看的清楚(1 / 2)
“过来搭把手。”周迟凉津津的声音响起。他说话时,祁阔还抱着他蹭来蹭去,硬热的东西简直是恶意乱顶一通,周迟对这方面不甚感兴趣,所以没起什么反应。
就算知道祁阔是在耍酒疯,但周迟仍然觉得有点难堪,尤其是在另一个人面前做出这种恶心的姿态。
杨启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周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他像呆瓜一样一动不动,周迟语气不善道:“他喝多了,应该认错人了。”
杨启:“……”
杨启一瞬间变得眼神怪异,眉毛高高扬起,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干涩生硬。
祁阔明明在外面还好好的啊,杨启心道。更何况,像祁阔这样的官三代,陪着家人一起应酬就不说了,平时和朋友们一起下馆子应该也不在少数吧,这种日本清酒,对杨启而言小饮料的东西,怎么可能把祁阔喝成这幅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你真觉得他喝醉了吗?”
周迟一双黑玉般的清凌凌眸子望过来,很疑惑的样子,他似乎真不知道杨启在说什么鬼话,面部表情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厌弃,险些都要暴露出真实性情了。
杨启上前去把祁阔拉开,这一拉他才发现,祁阔的东西昂扬挺立,他尴尬又复杂,一点就着的小霸王脾性此时也如同哑了火,一声不吭了。
“你要换衣服吗?旁边就有一家店。”杨启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生硬。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看现在的周迟。
“不用了。”
周迟皱眉拽了拽身上的衬衫,这衣服是他在某宝上买的,他之前没在网上买过衣服,想着开学就没法去批发市场买便宜衣服了,周迟就下了桃宝,他手机内存小,为此还删了很多拍的风景照。
周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在网上看起来很好看的衣服到手里就变得软软趴趴,质量也很差,线头多的剪不完,每次洗衣服都能发现新惊喜,半湿时粘在身上刺得浑身发痒。
但就算如此,周迟也不想破费去北京实体店里买衣服,这片土地寸土寸金,他没穿过什么好东西,也想象不到真正质感好的衣服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反正不管怎样,在人群中最打眼的一定是他,周迟轻蔑的想道,不同于一般理科学霸,他体态也很好,挺拔的身姿像颗白杨树,身量高瘦,虽然含有一点水分,但总体已经打败99%的人了。
谦虚一点来讲是99%,虽然周迟还没见过比自己更出色的人才,但姑且把那1%也算上吧,周迟对别人叫他“周神”这件事表示既无奈又有点暗爽。
室友们的家境都很好,周迟生活在他们其中仅仅几日,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世界的参差百态,但他并不自卑,相反他心里有股怎么也挫不灭的傲气,他知道杨启看不起他,同样他也很看不上杨启这个人。
如果不是杨启的家世,这样毫无亮点的人周迟可能连一个眼神都懒的给他。
“我不习惯贴身穿没洗过的衣服。”周迟又补了一句话,他垂首扣自己领口被蹭开的扣子,锁骨下一片白皙,杨启就揽着祁阔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锁骨看。
其实,周迟在刚入学时并不是高冷这个人设,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高些,让那些家世显赫的人对他不带什么防备心。
他从南方的小县城坐几十个小时火车到北京,对北京干到起皮的天气很不适应,周迟又用惯了香皂洗脸,也不抹什么护肤品,脸上崩紧的他连张嘴说话都困难了,所以别人看他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面无表情模样。
后来他找到了原因,买了瓶大宝擦脸,不过同学们早就对他产生了可远观不可近玩焉的“冷面学神”印象了。
“怎么去这么久,周迟好点了吗?”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闻声懒洋洋倚靠在椅背上的段煜迅速抬眼看了一眼他的室友们,这三个人表情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周迟,刚刚进去的时候他记得这件衣服还没这么透明。
乌黑的碎发浸湿了贴在额头上,凉白如玉的皮肤也向外透着血色,显得这位不近人情的学霸多了那么些人气,眼神还是一贯冷静,但看着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气。衣服黏在身躯上,透明的连那两颗红豆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没事。”周迟简明扼要回答,却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他的身旁,不再和祁阔挨着了。
离得近了,在暖黄的灯光下,段煜看见周迟的脖颈下方有一片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越往下颜色越深,段煜还想继续往下看时,一只手却扣在了那里,手背青筋浅浅浮起。
周迟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最后一颗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是挠的吗?段煜看的久了点,他心大,什么也懒得去想,于是推了推黑色细框眼镜,没什么反应的继续又垂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动,几乎打出了残影。
周迟肚子里空空如也,烧的难受,再饿一会儿就要咕咕叫了。他坐的端正,伸筷子去夹寿司吃。
他不是没吃过大餐,之前亲戚们有结婚宴或者升学宴,总爱让他爸妈把他也带上。
父母都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言语行为也很市井,却生出了这么一个才华气度兼具的儿子,真真正正的从土窝窝里飞出了“凤凰”。不管什么宴席,只要带上周迟,那一场席面的焦点已经悄悄转移了。
嘴里嚼着蒲烧鳗鱼寿司,周迟漫不经心想,不过这种高级货确实要比农村三百元的“大餐”口感要好得多了。
既然开始老老实实吃饭了,就免不了聊一些有的没的,祁阔好像也缓过了神,一双汹涌黑沉的眸子也恢复了清亮,他使劲往周迟那边瞅,看周迟没怎么搭理他,又失落的收回了视线。
“段煜再缺课一次,绩点就全没了。”
“啊。”段煜的眼睛仍然不离手机屏幕,很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天天早八,狗都不去。”
“没关系啊,他爸妈不都是教授嘛,通融一下很简单吧。”杨启一头红毛显得倨傲不吝,他也很少去准点上课,迟到缺勤记了不少回。
“没担心过考试。”
“保送生说话就是很狂啊。”
周迟拿在手里的筷子忽然收紧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感觉嘴里肉香蔓延的寿司失去了味道,有些如鲠在喉了。
几人聊起财经时政,彼此之间都颇有一番见解,家世背景良好不仅给他们带来了不俗的谈吐,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关键还有种无所畏惧的自信。
周迟听不大懂他们讲话,只能机械的敛目往嘴里塞东西。他曾经最看不上的人就是段煜,整日在宿舍睡觉打游戏,仿佛将自己的前途扔在地上摔个稀巴烂也无所谓。
“段煜参加了强基计划,说是懒得备战高考,刚好家里在社科院有人,给他推了个ai竞赛的名额。”
“挺简单的,我当时在加拿大没参加什么国内的竞赛。”
什么保送什么强基计划,周迟都一头雾水,他那个高中连重高都算不上,是县里唯一的一所高中,周迟的总分和第二名能足足拉开一百五十分。
味同嚼蜡的咀嚼中,周迟想起了自己夜夜挑灯苦读,就为了在所有人面前装毫不费力的学神。因为报不起补习班,他找一些“黄冈内部资料”去把书店翻得底朝天,最后抱着卷子回家里偷偷做。
周迟内心里并没有很不甘,他自傲的已经到一种看不起所有人的程度,在他看来,这几位也堪堪只能算自己光明前途的踩脚石,能利用最好,利用不来的话他自有能力找其他更好的。
说白了,如果自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