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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晚很明显是在表白诶,他现在就不能给她点正常的反应吗?
就比如……“很抱歉,你的喜欢,我拒绝”之类的?
……
等等等等!
不会真的有这种可能吧?
那他昨晚为什么不推开她啊……
她更加紧张起来,干巴巴问道,“啊,一小时十分,所以呢?”
他直视着她,气氛陡然凝滞的三秒过后,他说,“给我三十分钟。”
“做什么?”
一弦星也怔忪间,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扯开,看到男人迅速翻身到她之上的疯狂心动间,只有两个字被留在宁静温热的空气中。
“回礼。”
字句的尾音吞没在她被人含住的唇间。
男人的一侧手臂撑在她的头侧,额前碎发轻扫她的眉眼。
半边脸颊被人用手捧起,一弦星也下颌微扬,颈间拉长,半被动地承受着不属于自己却又很熟悉的一切。
齿间触碰、唇舌相绕的温润柔软几乎夺去她的全部理智。
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自持间,所有感官变得越发敏锐,耳边响起清晰又微弱的纠缠吞咽声,渐渐与昨夜的吉光片羽交叠在一起。
凌乱辗转中,她忽然感受到自己抓着他腰间衬衣的手被人握住一起向上寻来。
那人轻轻缓缓,循循诱着她,将手探进他敞开的衣领间。
掌心被人按在男人胸膛上跳动不息的某处。
那是她能摸得到的,他的心跳。
因她的存在而更加烈烈蓬勃的心跳。
一直以来,一弦星也都认为有些事是必须要做出明确回应的,比如:我喜欢你,这种话一旦出口,无论何种结果,都该被清清楚楚地在言语上有所回应。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跳声透过她的掌心源源不断注入她心房的此时此刻。
一切言语近乎失色,仿佛任何能听得到的回应都抵不过此般真切。
于是她顺从地闭上双目,主动揽上他的脖颈,将男人彻底拉下来,与自己的胸膛贴合,心跳交缠,彼此之间完成一场更加真挚热烈的回应。
缠抱着滚了几个来回,三十分钟果然不够。
距离靠岸只剩最后十几分钟时,她才被人拉起衣领、系好衣扣,全身虚软着从床上抱起来,放进洗漱间。
两个人此刻的上衣虽被尽数扣好,却也都彻底褶皱到不能直视的地步。
手冢换了新的黑色衬衫,一身黑衣更显身形修长。
他一手挂着她的白色羊绒围巾,一手扶住行李箱等在门边。
透过洗漱间虚掩的门缝,他看到有人缩在里面就是不肯出来。
大概能想象到她在做什么,手冢微扬着唇角,看了眼腕表,很是无情地提醒道,“一弦小姐,你还有两分钟。”
再不好意思,也是要见人的。
芬兰著名的西贝柳斯公园中,风声吹过巨大金属管风琴建筑发出悦耳嗡鸣。
宁静澄澈如镜面般水天一色的湖边,幸子脱开春生的手,哒哒跑到一弦星也身边。
小女孩牵着她的衣角,抬起大眼睛,“姐姐,你和一弦叔叔吵架了吗?”
不然怎么一个走在人群前方,一个坠在队尾?
望着小朋友天真无邪的目光,一弦星也难以直视并做出正面回答。
她只好抬起头,下意识望向此刻正在队尾和导游还有次郎父亲讨论野鸭在淡水湖中的栖息环境讨论得十分津津乐道的某人。
不知是否她的视线过于明显的缘故,那边的讨论还未结束,手冢一抬眼竟是也朝她望过来。
目光遥遥相交的下一刻,一弦星也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般错开了眼睛。
她看到春生走过来,带着看穿一切的笑意,“看来,昨晚很顺利?”
“……”
虽然不是春生想象中那种程度的顺利,但非要说顺利的话,就也还……
一弦星也支支吾吾道,“唔,还行还行。”
就只是还行吗?
春生的目光扫到她纤长发丝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颈间红痕,很是俏皮地撞了撞她的肩膀,然后小声道,“少来啦,身为网球运动员的手冢先生怎么会只是还行呢?”
一弦星也只道自己此刻没在喝水,不然绝对在惊吓与羞赧的双重夹击中喷出来。
看她忽然屏息的惊讶神情,春生笑着用食指抵了抵唇,一副我绝对会保守秘密的神情。
其实,早在春生在机场遇见他们的时候,就有怀疑过眼前的男人正是日本职业网球选手手冢国光了。
毕竟,长成这幅模样的男人这世上又能有几个?
但一路下来她还真的不太确定,因为传说中的这位手冢先生,可是个在情感生活上冷淡到一直被媒体猜测不喜欢女人的男人。
连暧昧对象都没有过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堂而皇之地以已婚身份和女人同行?
直到昨天晚上,听了一弦太太“朋友”的经历,她才想通这一切。
一弦星也看到她拿出了笔和本子,说,“一弦太太,啊不,现在应该是一弦小姐,作为过来人,我很能理解你们现在这段来之不易的地下恋情有多么艰辛,所以作为见证者,我可以得到一个手冢先生的亲笔签名吗?”
春生可怜兮兮地向她抱怨道,“他对待热情女粉丝好冷淡的,签名好难要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