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她走过来,拉过林观音,问她:“我是不是很漂亮?”
林观音点了点头。
“我不该为自己漂亮蒙羞对不对?”
林观音又点了点头。
李青鸾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她说:“我明白了,错的不是我,我只是生错了时代,若是我的读者都是阿音这样的姑娘,我一定不会如此难过。”
可这时代里,读书识字的那么少,更别提姑娘了,李青鸾几乎是妄念。
“阿音,我的书发表不出来,我就都给你,好不好?”李青鸾眼睛亮着,“你知道么,仅仅是有人认真读我的作品,我就会很开心。”
林观音点了点头,伸手,微微弯了弯大拇指。
[谢谢。]
见林观音答应了,她更开心,似乎有些开心地过分了,拉着林观音往屋内跑。
然后在杂乱无章的房间,东翻西找,跳出一条月白色的旗袍,在林观音身上比了比。
林观音有点懵,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李青鸾猛地抬起头,笑道:“阿音,你也很漂亮,快来试一试这条旗袍吧。”
“我把这个也送给你。”
林观音不会穿这个,被李青鸾套上,然后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慢慢扣上。
李青鸾摸了摸她头上的银簪,笑道:“你看,真的很适合你。”
她的衣柜上挂着一个等身的玻璃镜,看上去颇为昂贵。
这是林观音头一回看清自己的模样,这本是周莲的脸,可在这上头她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镜中的人便也笑了。
她抱着自己脱下来的衣衫,朝李青鸾弯了弯拇指,又道了一声[谢谢]。
张之维在家里等她多时了。
见林观音穿着旗袍怀里还抱着一堆衣服,衣服上还堆了一堆书。
……她这是去擦药,还是去打劫了?
“阿音呐。”张之维刚想问两句,就见林观音兴奋地把怀里这堆东西放到床上。
李青鸾和她身形相似,穿着她的衣服,刚刚好勾勒她身体的曲线,月白色的衣服正衬得她那张秀美的脸庞,她发件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整个人也像包裹月光之中。
明亮却温柔。
就像月光一样。
林观音眼睛亮晶晶的,昂着头,模样很是娇俏。
张之维心跳有些快,捂着胸口,故作冷静地说:“嗯,很漂亮。”
林观音就等着这句话,开心地扑到张之维怀里。
张之维心里想着,人都投怀送抱了,没点表示不好吧。
但他刚刚低下头,就见林观音捂着口鼻,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
“……但大晚上的还是别穿这么少了。”他不由得补充道。
--------------------
夏蝉
=====================
林观音果然感冒了。
但她硬是憋着没说,只有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他们惯常去摆了摊,但由于她喷嚏打个不停,张之维提前收了摊。
林观音连忙指了指自己,摆了摆手。
[我没关系的。]
“阿音呐,”张之维叹口气,说,“可我赌不起。”
林观音垂下头。
她骗过张之维一次,而那一次她差点死了,此后张之维不怎么听她说自己能吃苦,没关系这种话了。
说多了,他还会生气。
张之维脾气很好,尤其在林观音面前,他从不发脾气,也不舍得跟林观音发脾气。
只是一生气就想起以前的事,然后沉默着陷入沉思,怎么也喊不过来,入定的模样怪吓人的,有几回林观音以为他失魂了,赶忙跑出去找大夫,结果被他揽入怀中。
听着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阿音呐,你能不能别再出事了?”
林观音窝在他怀里,沉默良久,反手抱住了他。
两人紧紧相拥,直到张之维从情绪中走出来。
两人手牵着手,回了家,一到家,金成溪又开始闹了。
“欸,张叔叔你们又不带我。”
张之维把车推到院子里,林观音拿了个小玩意,交到金成溪手上,他笑了一下,又立马严肃起来:“就算拿这个贿赂我也是没用的!”
张之维看了看他,问:“你不上学啊?”
金敏前段日子终于凑够了钱,把他丢进学校里。
金成溪摇摇头,抱怨道:“谁要上学啊,烦死了。”
“嚯,瞧瞧你这话,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张之维笑着摇了摇头,把上面的剩下来的糖人给了金成溪一个,说,“萧茵茵就没学上。”
“那是茵茵年纪太小了,学校不收。”
“好吧,”张之维反正没上过学,不懂这些,“把这个给茵茵吧。”
自那天后,朱顺贤忽然不闹了,萧茵茵丢了一次,她似乎明白了眼前什么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耗尽心力一心一意陪自己的女儿,萧茵茵也因此被关在家里,出不了门了。
“得勒。”金成溪还是那副鬼精鬼精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拿着糖人,屁颠屁颠地跑了。
推车上还剩下一个糖人,是一只凤凰,张之维准备留下来给林观音喝药用。
没曾想,旁边一直没现过身疯姑娘出来了,她虽然疯但倒被父母收拾得挺好,扎着辫子,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但她一蹦一跳的像个不符合年纪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