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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溪猛地点头,接过林观音手里的馒头,撒丫子就跑了。
“哎呀,”张之维看着小家伙的背影,饶有兴味地说,“不是累了吗?”
看来身体素质不错啊,说不定还能再蹲几个时辰。
因为,家里午饭可能会多两个小家伙,林观音做饭的时候便多准备了两副碗筷。
她还真就准备对了。
午饭的时候,金成溪把萧茵茵给拐来了。
萧茵茵胆子有点小,被金成溪牵着,缩在他背后,礼貌地和张之维两人问好:“张叔叔,林阿姨好。”
林观音笑容满面,她放好碗筷,走过来,蹲下来揉了揉小可怜的头,理了理她的头发,把她往屋里牵,然后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到自己身边的凳子上。
萧茵茵眼神闪烁,看着林观音像是看到了曾经还在乡下时和朱顺贤在一起的时光,她母亲也不是原来就是个人憎鬼厌的泼妇,只是她来了城里所有人都笑话她,包括自己的丈夫都嫌弃她上不得台面,一边嫌弃她,一边还对隔壁有文化又漂亮的李小姐念念不忘。
朱顺贤一开始还静静的哭,但日子久了,她越来越怕萧客休弃她,她娘家人不会要一个被休掉的女儿的,老家又遭了灾,要是被休弃了就只能回老家等死,每天都在恐惧和嫉妒过活,一向温顺的人因此爆发了一次又一次。
林观音倾身,用那双细嫩的手,温柔地擦去了萧茵茵眼里将坠的眼泪。
然后,她郑重地交出一双筷子,放到萧茵茵的手上。
她身边的张之维撑着头看了看,在萧茵茵忐忑的眼神中,笑道:“可不要浪费粮食啊。”
饥荒的滋味可是要人命的。
萧茵茵重重点头,而她身边的金成溪已经干饭了,一边吃一边说:“叔,你就放心吧,你们就算做再多我也能给吃干净。”
这小家伙还真是自来熟啊。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张之维敲了敲桌子,警告他:“你给我少吃点,别把我家吃垮了。”
饭过后,吃白饭的金成溪被邀去洗碗,萧茵茵则帮着林观音收拾桌子,张之维回到了庭院里又开始做推车,他手里的推车大概再过几天就能做好了,到时候,他打算带着林观音再去医馆看看,问问能不能带她出去,顺便再买两副药。
金成溪干活倒是利落,干完一蹦一跳地蹲到张之维身边,他吃了饭是不怕张之维了,还在那嚷嚷着要张之维教他做木工。
“我妈总想着赚钱让我去少爷们去的学校上学,但上学有啥用啊,”金成溪盯着张之维手里的活计,眼睛亮得很,一个劲儿地说,“张叔叔你教我做木匠吧,我想做木匠,这样我也能早点挣钱帮我妈。”
“教你?”张之维比了比手里的木头尺寸,百忙之中回他,“我年纪还不够,当不了你的师父。”
说着他看向金成溪上午蹲的位置,笑道:“我看你这么有力气,不如还是蹲点马步吧。”
“……别啊。”
别什么别。
金成溪还是强行蹲了。
萧茵茵擦尽了手,跑出来,看他一脸生无可恋,正要戳一戳他,就听金成溪叫嚷着:“茵茵!你千万别动,你要是动了,我就彻底倒了。”
要是倒了张之维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呢。
“成溪哥哥,”萧茵茵蹲到他身边,仰头望着他,好奇的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的成溪哥哥没回答她,张之维接了林观音的一碗水,喝了一口,回了她:“他锻炼身体呢,别管他。”
金成溪泪流满面,第一次那么期盼金敏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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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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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带着林观音又去了一次医馆。
医馆里的伙计都认识他们,见他俩来了,连忙热情地招呼:“哟,咱张先生来了!”
石忠跳出来,手里还拿着药材,大老远地吆喝:“张先生可算来了,咱们这两天没了您,几个伙计打起来都没人拉得了架呢。”
张之维笑道:“哎呀,大家都这么想活络筋骨呢?行,我就不说什么赶明儿的话了,现在就可以找我切磋。”
……不必了。
医馆里的伙计不是沉迷医术的王子仲,知道张之维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切什么磋,这不找打吗?
大家忙摆手,一脸拒绝。
张之维拉着林观音,让坐堂大夫帮忙看看,大夫捺了捺脉,又捋了捋他将养的很好的长胡须,他没王子仲那么直率,说点话总要拐四五六个弯,听的张之维迷糊,他坐在林观音身边,跟大夫说:“吴大夫,你能不能给个准话,到底能不能经常带我夫人出门啊?”
石忠正巧路过,看着吴大夫皱着眉有点不快的模样,还赶着人不高兴往上凑,笑着解释:“哎呀,吴大夫能跟你说那么多,那就是没问题呀!”
小事才巴拉个没完,要正碰上大事,吴大夫直接会说没救了,回去准备棺材吧。
吴大夫被石忠拆台,气的拿桌上的东西往石忠头上砸,然后被石忠灵巧地躲过了。
“谁说没问题的?”吴大夫美髯都要给气掉了,骂道,“夫人身子不好,最好不要出门奔波。”
行吧。
张之维决定带着林观音就在巷子里卖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