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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像,分明是一个人。
遂禾温声说:“师尊对我来说很特殊,只是可惜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这样也很好。”
祁柏脑子有些乱,怔怔看着树下纷扰的人群。
他不知道内情,只是感到难过。
他只是奴隶场朝生暮死的蝼蚁草芥,遂禾把他带走,她不贪图他的躯体,不会折磨他,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但是他贪心了。
他想要再多一点。
先前是他误会她了。
她和魔域那些人不一样,她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他甚至有些希望,她是那样的人。
但她不是。
她说他像她的师尊,她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像她的故人。
师尊……
祁柏的耳鳍不自觉耷拉下来,有些失神。
他因为这张脸被她救下,也因为这张脸,永远没机会了。
遂禾不可能会对这张脸动心的。
他想,他一定是太贪心不足,现在才会失魂落魄。
遂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有些闷闷不乐,便拥着人从树上一跃而下。
祁柏猝不及防,慌乱地搂住她的脖颈,等落地才心有余悸地放松下来。
遂禾眸光流转,笑道:“吓到了?”
祁柏看她良久,摇头,“有你在就不会被吓到。”
遂禾眼中笑意真切几分,正色道:“你的身体还要好好养,我先带你回妖族,等养好了再带你出来玩。”
他没说话,只是头搭在她的颈肩,半晌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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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麒比遂禾早一步回妖族。
他比遂禾惨一些,卷轴传送的地点正好是处断崖,他来不及防备,差点摔断了腰。
遂禾回去的时候便听琅誉说,他正在床上疗养,一时半会儿下不来。
遂禾挑了下眉,由着他去了,“之前传信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琅誉殷勤道:“都做好了,在您原先住的木屋旁边又建了一件房,给……”
他的视线落在遂禾身侧的半妖身上,忽然有些卡壳。
半个月前遂禾传信来,吩咐说要在她居住的竹屋旁,再建一间房给这次带来的人住。
他知道遂禾去魔域寻剑尊转世,本以为这次遂禾心愿得偿,带回来的是剑尊转世。
但剑尊转世如果不出差错,现在也就十岁孩子的模样,怎么会是成年半妖的形态。
琅誉没有见过洞明剑尊的样貌,只在幼年时有幸见过剑尊的背影,虽听闻剑尊美姿容,却不会将眼前的半妖和剑尊联想在一起。
半妖容貌昳丽是常事,眼前的半妖锋芒暗敛,孤傲冷淡,看着有些当剑修的潜质,但无论是他亦步亦趋跟着遂禾的动作,还是似有若无落在遂禾身上的眼睛,都像极了男宠,而非师徒该有的形态。
琅誉呆滞半天,勉强组织好语言,“房间基本都装好了,这位……呃,公子可要住进去。”
遂禾颔首,“有劳你先带他过去,我随后过来。”
琅誉忙道:“遂禾大人放心。”
遂禾交代祁柏几句,又不放心他的安全,把溯寒剑也一并给他,才快步离开。
遂禾的竹屋在妖族腹地,要沿着鹅卵石小路,七拐八拐走上一阵子才能到。
祁柏跟在琅誉身后沉默地走,琅誉偷瞟他几眼,终于耐不住八卦道:“还未请教公子名姓。”
他沉默片刻,“祁柏。”
“真是个好名字……”琅誉夸到一般,脑中灵光一闪,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位剑尊的尊名仿佛也叫祁柏。
琅誉脸色微变,放慢脚步,迟疑问:“这名字是……”
祁柏双手抱着溯寒剑,抬眼对上他犹疑的视线,有些不解,“是遂禾取的。”
“!”
破案了。
琅誉心中豁然开朗。
他就说遂禾大人高山仰止,出去找师尊找得好好的,怎么会领个莫名其妙的半妖回来。
妖族和人族不合,半妖不仅是两族结合的产物,又在灵力修行上多有缺陷,妖族以强为尊,对半妖多有排挤偏见,如果是剑尊转世出了差错,意外夺舍一只半妖,那一切就合理了。
半妖在外面流浪,受了不少磋磨,乍然遇见对他释放善意的遂禾,产生些依赖之情也勉强算正常。
怪不得遂禾大人要在自己的竹屋旁另建新居,还再三吩咐他多放些华丽精巧的摆件,一榻一椅都用最好的。她定然是怀着失而复得的情感,日后要好好看护这只可怜的剑尊转世。
这样想着,琅誉对祁柏的态度微不可查恭敬几分,两妖很快行至竹屋。
一大一小两座竹屋并排挨着,在茂密竹林的映衬下,静谧宁和。
“新屋里的家具还没有备齐,我已经吩咐小妖去准备了,今晚之前就把床抬进去。”
琅誉迟疑一下,心想着这位是剑尊,在家徒四壁的竹屋里站一天,实在不成体统,便道:“您可在遂禾大人的屋里等一会儿,我这就下去催催,让他们快点把摆件陈设都准备好。”
遂禾的屋子陈设简单,待客的主厅和寝屋只隔着一扇屏风。
祁柏在客位上落座,遂禾的居所琅誉不便久留,很快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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