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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迁移全凭自愿,你掌管繁城,却上门要人,岂不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繁城管事韩厥阴狠道:“你擅自收留那些贱民,就给我繁城面子了。”
“韩厥!”络涸管事愠怒,“百姓为什么会跑,还不是你把繁城搞得乌烟瘴气。”
“我怎么做也是奉命而为,有何不妥。”韩厥嗤笑。
“不想和正清宗为敌,就把人交出来,我也不阻拦他们今后住在何处,但这一人五十鞭,我是一定要打了才能以儆效尤。”
“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受得了灵鞭的威力!”围观的人群有人看不过去,不满道。
韩厥不以为意,“贱皮贱肉,死了又何妨。”
一群人争执不下,迁移到络涸城的几十口人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缩在一起瑟瑟求饶。
遂禾和祁柏坐在旁边枝繁叶茂的树梢上,遂禾有一下没一下晃着腿,从怀中掏出个肉包子给他,“垫垫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接过包子,小口啃了一口,却有些食不下咽,低声问,“那些人会死吗。”
遂禾盯着他的侧脸,见他有些低落,心有些软。
却故意道:“韩厥仗着自己有正清宗做靠山,如果真让他打那些人五十鞭,他们活不下来。”
他瞳孔微微晃动,“正……正清宗?”
“压榨百姓,鱼肉乡里,在正清宗治下,百姓民不聊生。”遂禾不有余力向他展示正清宗的黑暗面。
祁柏长眉轻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很担心他们?”遂禾问。
祁柏没说话。
他没有救人的能力,如果说自己想救那些百姓,岂不是慷遂禾之慨。
他抿了下唇,怎么也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遂禾笑了下,下巴凑在他的肩膀,慢条斯理安抚,“这些百姓不会有事,至少这次不会有事。”
祁柏疑惑抬眼,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令他的耳尖忍不住泛红。
遂禾耐心解释,“那只小麒麟也跟过来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赤麟阴沉着脸走向围观的人群。
有苍无在前面开道,两人很快就挤进了中心。
“让开!”
“这是在做什么?”
韩厥不认识赤麟,只觉得这个红衣女修是路过来打抱不平的,当即阴沉着脸说:“不想死就滚开,行侠仗义也不看看得罪的是谁。”
赤麟怒:“百姓迁移是常有的事情,为何要咄咄逼人!”
若非迫不得已,韩厥也不想放着金银财宝、温香软玉不去享受,大老远跑到隔壁城池要人。
实在是近来从繁城迁往各地的百姓太多,若一直任由他们离开,繁城就成了一座空城,到时候上面问责下来,他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杀一儆百,对韩厥来说,是最简单的办法。
何况月留宗只是个小宗门,就算今日真把月留宗得罪了,程颂问责下来,处罚也比繁城成一座空城强。
思及此,韩厥脸上盛气凌人之意更显,“我代城主之责,我说不准迁,就是不准迁,你若是不长眼敢得罪我,明日整个上灵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唰——
赤麟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剑锋直指韩厥,“得罪你,我还要杀了你呢。”
苍无蹙眉,在身后提醒,“你杀了他,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我们现在还不能和程颂翻脸。”
“正清宗今日之举,哪里还像是正派能干出来的事情?!”赤麟反驳,“定然是他狐假虎威生事,我杀了他,便是清理门户。”
韩厥终于意识到不对,他脸色微变,“可是正清宗的哪位大人,我今日也是迫不得已,都是上头的主意……”
“你的上头是谁?”赤麟质问。
“是、是程——”
话音未落,赤麟倏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右手。
她的剑直直插进韩厥的胸前。
赤麟惊愕松手,韩厥大睁着眼睛,轰然倒地,竟是气绝身亡。
她反应过来,立即向四处望去,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树梢上,遂禾拍了拍手,“人死了,满意吗?”
祁柏方才清楚看见遂禾出手,借力推赤麟出剑,他抿唇,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为了我才出手的?”
遂禾没说话,只是笑盈盈看他。
这次不止耳鳍,他脸颊上的鳞片也跟着燥热起来,他闪躲似的避开她的注视,沉默许久,又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对祁柏那么好。
这个问题对遂禾来说有些啼笑皆非。
她杀他时,可以无视他身上千百种令她欣赏的优点,如今不用杀他,他身上那些令她无比在意动容的东西,就成了她捧着他的理由。
但这些暂时还没必要让他知道。
遂禾笑了下,对上他亟待确认什么的视线,温声说:“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祁柏脸色微变,迟疑道:“对,你和我说过,是你的师尊。”
遂禾不置可否。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是我忘记了,我应该很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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