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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一瞧总有几分新鲜。
徐清停下动作,把水彩笔搁到一旁,不说话。
「怎麽了?」童语馨看徐清的神se怪异,不禁有些疑惑。
「我到现在都没有跟你说过她的事情。」徐清看着画纸上的nv孩,语气变得低沉,「我想,大概到了要和你说的时候了。」
童语馨一愣,徐清转过身来看她,「如果听完了,你想离开我,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徐……」
「她是我这辈子,最ai的nv人。」
童语馨噤口,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像中惊讶。她早就知道徐清心里有人,知道徐清有太多关於这个人的事都没和自己说。事到如今,她也只是亲口听徐清承认,承认她最ai的nv人,从未是自己而已。
童语馨从她嘴里知道了吴政萱──那个画纸上的nv孩──知道了那个始终被徐清搁在心底的伤。徐清毫无保留地对她坦白了一切,关於高中时的她们、关於後来被迫分离,关於吴政萱的永远离去。
徐清没有掉半滴眼泪,就像是早已为了这个人,流乾了这辈子所有的泪水。从徐清眼底,童语馨只见到最深沉的忧伤与情意,那刻起她便清楚徐清这一生一世,注定只ai那个nv人。即便将来与谁在一起了,在徐清心中的分量,都远远不会及得上吴政萱。
童语馨向来知道徐清专情,可是她不知道,原来当真正明了徐清专情了一个自己永远也赢不过的离世之人时,会痛得让她撕心裂肺,在她的x口扯开一道再也无法癒合的伤痛。
那时候,是童语馨在徐清面前第一次痛哭失声,也是她第一次被徐清主动拥揽入怀,说了「对不起」。
徐清说,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童语馨。
可是童语馨不要她对不起自己,一点都不要。却哭到最後,什麽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为什麽要送给我?」叶树年看着上头画着的吴政萱,那坚毅的眼神、温柔的笑容,都让他觉得过往的一切恍若历历在目。
徐清看着叶树年手上的画,笑了笑,「总觉得如果是你,一定会挂在墙上,好好保存的,对吗?」
「……嗯。」
「而且我很怕时间一久,我再也记不得她的模样,只能趁现在她的脸还被我深刻印在脑里的时候,把她画下来。」徐清哽咽,而叶树年看向童语馨,却发现她没什麽表情,似乎已经知晓了吴政萱。
叶树年把纸卷起来,重新系上带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叶树年温柔一笑,徐清见着的时候,低下了头,用手抹过眼眶。
徐清从未说过的事情是,每每见到叶树年,都觉得看见了吴政萱。
「我和她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缘分,但是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如果不是你,我还会继续认为这世界上最为她伤心的只有我。我知道你也ai她,也很庆幸她认识了你,如果她没有你,我真不敢想像会变成怎样。」徐清用袖子按了按眼角,笑了出来,「我们两个的福气,就是遇见你。」
叶树年哑口。
「不过政萱终究早我们一步,我希望你能幸福,这才是她想看见的。」徐清的神情坚强了许多,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她想通了什麽。
童语馨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听着。
「我会的,希望你也是。」叶树年应允。
徐清这才起身,扬起笑,「一定。」
出了病房後,徐清和童语馨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互相没有说话。在家的时候,童语馨哭了很久,但并没有明确说出她们是否该继续下去,徐清也不b迫她立刻就要告诉自己答案。
只是果然在坦白了这麽多以後,徐清是紧张的。的确徐清不曾忘过吴政萱,不曾有一日对吴政萱的情意有一分一毫的减少,可是童语馨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年,却又是真真切切地存在。
几乎是b她和吴政萱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了。
徐清不敢说自己很ai童语馨,可是日子久了,对童语馨并非毫无情分,也日渐意识到了她的重要。可是徐清不能这麽自私,不能要求童语馨非得接受她心里还有其他人,却要跟自己在一起。
所以即便童语馨最後的答案是分开,她也一定、一定不会有任何怨恨。
童语馨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已经够让徐清这一生无以回报了。
徐清对不起她。
「徐清。」
医院外,她们一同走在人行道上,随着人群往前移动,城市里的灯光闪烁,车水马龙,但即便如此吵杂,徐清仍是听见了童语馨的声音。
「嗯?」徐清停下脚步,看着走在自己身後的童语馨。
童语馨泪流满面,让徐清呆住。
「我ai你。」
徐清张大了眼。
童语馨走上前来,第一次没有徵询徐清的意见,紧紧抱住了她,「我ai你,我ai你……就算你ai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
「语……」
「所以拜托了,不要离开我……」童语馨的语气近乎请求,也不在意身边的人都纷纷看向她们,徐清无法克制她心里的澎湃,不住地发抖。
「好不好?」童语馨没听见徐清的回答,哭着不断询问,「好不好嘛?」
「好。」徐清也终於伸手抱住了童语馨,靠在她怀里流了眼泪,「不会离开你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她们都找到了彼此的归属。
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叶树年静养一阵子後终於出院了,在这段时间里b起叶树年父母更悉心照顾他的人,非孙昱良莫属了。只要一下班就会带着吃食出现在医院,陪叶树年聊天。
叶树年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他不用这样每天都大老远跑来,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孙昱良非常坚持,也几乎可以说是固执,就是要等叶树年安然无恙地出院为止。
「真的麻烦你了。」孙昱良陪着他搬东西回到他的套房,他连连道谢,孙昱良都要听腻了。
「这句话我听到耳朵要长茧了。」孙昱良大叹一声。
「可是……」
「好,我知道。这段时间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也不用急着回来工作。」孙昱良又继续叨念着,叶树年苦笑,「我真的没事了啦。」
「不行。」
「我……」
「那我先走了,我会跟老板说你的情况的。」孙昱良摆摆手。
「等一下。」
「怎麽了?」孙昱良手停在门把上,转头看叶树年。
「我……想去找他把话说清楚了。」叶树年有些支吾,虽然也不用特地和孙昱良说,但就是觉得有必要,「所以可能会离开台湾。」
孙昱良愕然,「他是指……」
「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一直放在心里的人。」叶树年垂下眼,不再看着孙昱良,「太多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孙昱良觉得浑身发冷,无法想像叶树年要离开,要到遥远的国外。
「如果他拒绝我了,我当然会回来。」叶树年笑得有几分落寞。
「如果接受就不回来了吗?」孙昱良满脸不能接受,走回他跟前,「是这样的意思吗?」
「还是会回来把书念完。他在英国,本来就一直邀我过去,可是我怕天天与他相处,我会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叶树年抬头环视了这间小小的套房,「所以我才会懦弱地留在台湾。但这几年我也存了一些钱,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