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到了吗?”
“嗯。”池钺问,“要上去再睡吗?”
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居然被他问得有商有量的,好像蒋序要是说不,他真能等在这儿让对方睡够了似的。
幸好蒋序点了点头,低头开始解安全带。
池钺先下了车,又绕过来帮蒋序拉开车门。
蒋序坐在原位没动弹,仰头看着池钺,撒娇似的开口:“头好晕。”
他眼角和眼下都带着一点酒意熏出来的红,反衬着一双瞳仁迷离,像是带着一湾湖。池钺喉结滑动了一下:“那怎么办?”
他声音低沉,像哄小孩子似的问蒋序:“抱你上去好不好?”
蒋序认真思考了几秒,居然真的冲着池钺伸出手。
池钺俯身把蒋序面对面抱起来,抽空锁好车,又一路走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只有监控明晃晃的挂在上头,不知道看到的人怎么想。池钺按下楼层后收回手,一只手托住蒋序屁股,一只手扶着他的背,防止对方掉下去。
蒋序勾着池钺的脖子,把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跟一只无尾熊似的,进电梯后抬头环顾一圈,有点不满意地批评:“怎么不走楼梯?”
“……”
池钺看着自己按下的第20层沉默了几秒。
怀里的人明显醉意上头了,池钺鼻息间是淡淡的酒气混着男士香水香根草的尾调。但他没有敷衍,语气很平静地问:“那我们再下去?”
“……算了吧。”蒋序稍微清醒了点,重新趴了回去,在池钺耳边喃喃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池钺反问:“好吗?”
蒋序点点头,一副全然信赖的样子:“尤其是重新遇见以后,对我特别特别好。”
池钺偏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回答:“想把之前的给你补上。”
他说的是之前的十年,蒋序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又晕了,忽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我给你唱歌吧。”
……这就不必了吧。
池钺还没来得及开口,蒋序已经开口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哼起来。
10年没有改变的除了爱还有蒋序的歌喉,依旧是原来定不准调的样子,醉意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飘忽且绵软。
20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池钺终于听出来,对方唱的还是当年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蒋序声音很轻,唱:“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他歌词唱得颠三倒四,唱完了就抬头和池钺对视,动作大得差点后仰出去,幸好有池钺扶着背。蒋序才不管,望着池钺痴痴地笑,眼睛弯弯的,在这个夜晚实在动人。
“今晚他们都在唱歌,我没有唱。”他望进池钺眼睛里,傻傻的。“这是你教我的歌,我留着回来唱给你听。”
“好听吗?”
池钺嘴角染上笑意,眼也不眨的当昏君:“好听。”
蒋序满意了,又问:“今天我特别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到了门口,智能锁面部识别,他抱着蒋序走进家门,回答:“知道,我看到报道了。”
打开玄关的灯,在柔和的光影里,池钺回答:“你赢了。”
蒋序摇摇头,把手从对方脖子上放开,转而捧住池钺的脸,盯着他一字一句纠正。
“不是我,是我们。”
“是我们赢了。”
池钺望着他的眼睛,里面依然是18岁的赤诚。
他就这个姿势抱着蒋序,站在玄关低头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缱绻的吻,如同当年一样。
一吻结束,蒋序嘴唇微红,湿漉漉的,带着一点津液。池钺呼吸轻微不稳,抱着蒋序往卧室去。
这时候蒋序又及时发布指令:“我要去书房。”
池钺:“……”
他平稳了几秒呼吸,还是谨遵怀里少爷的吩咐,转身去向书房。
打开灯,书房里一切如旧,书桌被收拾得很干净。只有右上角放着一盆绿植,那棵常春藤被挪了进来。
蒋序安排池钺把自己抱到书桌那儿,他甚至懒得拉开椅子,直接松开抱住池钺的手,坐在了书桌边缘。
“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的,我就是想找支笔。”
蒋序冲着池钺得意一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侧过身,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拉开书桌左边的抽屉,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像素并不太好的照片,但保存得很好。是一个少年躺在床上睡着了,裹着外套,露出安静青春的大半张脸。阳光在他脸上泛着金色,像是柔光,也像岁月。
10年过去,池钺的手机换了,但照片一直存着。因为害怕手机丢了或者其他原因导致遗失,他拷贝了很多份,又把它冲洗出来,一直带着。
蒋序拿着那张照片,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性证据,眼带笑意拷问池钺:“什么时候偷拍的?”
池钺如实交代:“元旦那天,你在我房间睡着了。”
是他表白那一天。
蒋序低下头,怔怔摩挲着照片,忽然开口。
“原来我也有一张你的照片,是你在我房间写作业的时候拍的。”
两人一个坐在书桌上,一个站在他面前,相互坦白。
“好几次看见想把它删了,但是每次都舍不得,干脆相机也收起来不用了。”
“搬家的时候我不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东西太多了吧……那个相机不见了。”
“我回家后找了很久很久,所有箱子都找过了,又跑回去老房子里找,也没找到。”
“我妈问我里面有什么,很重要吗,我不知道怎么说。”
蒋序坐在桌上,仰头看着池钺,在这个夜晚流露出一点孩子气的委屈。
“我没你保管得这么好……我把你的照片弄丢了。”
池钺想象着蒋序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去找相机的样子,一颗心酸得不成样子。
“没关系,这次我在。”池钺吻他,鼻尖轻轻蹭过蒋序脸颊“我们重新拍,拍很多张。”
蒋序终于被他安抚,重新勾住池钺的脖子,腿也缠上对方的腰。在亲昵的磨蹭里剖析自己的心脏。
“我好爱你啊。”
池钺回答:“我也爱你,宝宝。”
他第一次这么叫蒋序,带着溺死人的温柔。蒋序身上一颤,不知道是被叫的还是被亲的——池钺亲得那么凶,不光嘴巴,还有他的脸颊、耳垂、脖子。解开他两颗衬衫扣子,却又不全部解掉,只挑开胸口的衣服去吻他那一片发烫的皮肤。
蒋序被亲得按耐不住,发出破碎的哼声,腿在池钺腰间蹭。他借酒发疯,撩开池钺的衣服,从胸口摸到腹肌,又用手指勾住对方的皮带,像是什么刚修炼成形的小狐狸。
他仰着脸,边喘边问:“不回房间吗?”
池钺反手握住蒋序勾着自己皮带的手指,手把手教他一点一点解开,压着声音回答。
“先不回。”
夏天快乐
第二天早上,蒋序直接睡过了一个上午,用切身经历感悟两个道理。
一是自己作为一名律师,昨晚居然摸胸摸腹肌的耍流氓,喝酒果然让人神志不清,以后少喝。
二是池钺这人完全经受不住考验,从书房到卧室,一点也不懂适可而止,必须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