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临停处临停-1(1 / 8)
午後的yan光,浪花似的,映照在粉白的墙壁,随着人影流动,重复地流动着。我从没这麽地注意过,十月秋天的天空,竟是这样地乾净耀眼。
我离开学校大门口,朝公车站走去,莫名哀伤的思绪像眼前纷乱的光影。
五分钟不到,一班公车便摇摇晃晃地停在等车的人群面前。大家一涌而上。我选择了後面左排的双人座位,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车上人不多,公车停了将近二分多钟,终於又有一波人cha0,零散地上车。一个穿鹅hse运动外套的男生,在我身旁坐下。公车又摇摇晃晃地动起来,穿梭在狭小的淡水小镇街道上。上车的人也愈来愈多。
窗子外,一切建筑物、车子、人,跑马灯似地,在我眼前上场又下场。
我默默的观察着这个世界,是个旁观者。大学四年,我什麽都没得到。成绩平平,没有打过工,没有谈过恋ai,朋友也就那几个。
度过了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後一个暑假。我依旧在我的脑中计画,计画未来,我将会是怎样的出名,因为写。计画未来,我将会在学术界备受重视,是位研究文学理论的学者。但这仍然只在我脑中上演幻影,就像是南柯一梦。,我写了,却总是没有结局;论文总也停在大纲阶段。
庸庸碌碌的我,好高骛远的我,不甘於平凡却又逃脱不出自我建构出来的理想象牙塔。在大学里,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只是个浮游的透明人。不属於任何一个群t。
就连被ai,竟也让自己这麽难以接受。
想到ai与被ai,这段回忆竟又无法控制地浮上眼前。他的告白。
「你愿意做我的nv朋友吗?」他说。
「让我考虑吧。」我冷冷地回答。
那天傍晚的夕yan,竟是这般矛盾,清楚地重复在脑海中上映,模糊的橘红天se以及他默默牵动黯红嘴角,骑车离去的背影。
我只是理x的告诉自己。这种过渡时期,我对未来抱着如此地不确定x,那有谈ai的资格!
在那样的淡水暮se,yan红的浓得化不开的彩霞天空下。我抑郁复杂的心,只能摆脱这人生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
公车摇摇晃晃,离开淡水小镇的羊肠小道,车cha0聚流於笔直的中正路,车速接近停摆。左面的捷运轨道上,一节节捷运车厢快速地奔驰而过。我用手背擦拭微sh的脸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突然感觉到自己正被注视着。
奇怪?是我太敏感了吗?
我用眼角看了一下旁边的男生。他的脸是面向我的,没错,却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风景?我只好向窗口靠近了一点,将全付心思拿来看风景。
「学姊!」身旁的男生突然叫了一声。
我转头看了坐在我身旁的男生一眼,顿了几秒,才认出他原来是我同系的学弟。不过,是在那儿认识的?叫什麽名字?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嗨!是学弟啊!难怪觉得你很面熟。」我尴尬地笑了一笑。
「蓝月学姊,我正是你的直属学弟,当然面熟罗!」学弟歪着嘴巴,似笑不笑的。
oh!ygod!还真是糗大了。自从两年前送过他一次「allpass糖」之後,就完全不理人家了。不会是报应要来了吧?
「学弟你变得好帅!跟之前真是差太多了!我还真的认不出你来耶。」我假假地笑说。
「我本来就这麽帅。」学弟一付不屑的样子。
这句话实在让我很难接下去,本想00鼻子,转头回去继续看我的风景时,学弟又开口问:「你要去那里阿?」
「我?我要去士林监理所。」
「缴罚单?」
「是要去考驾照啦。」拜托!别再问下去了啦!我内心乞求着。
「考汽车驾照喔?」
「不是,是机车驾照。那你呢?你要去那儿?」我急忙转移话题,心里却不爽着为什麽他问的是汽车而不是机车。难道,我已经过了考机车驾照的年纪了吗?可是,我去考了这麽多次,也是看到有很多欧巴桑这把岁数才在考呢。
「我不知道。」学弟一脸冷漠的回答。
「不知道?」我看着学弟的脸觉得莫名奇妙。
「刚刚我nv朋友跟我说她怀孕了。我听了之後,不知道怎麽面对,刚好公车来了,就停在我旁边,我一跳就跳上了公车。」
「喔?……呃?」我听了之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接下来的一阵沉默。我急忙想着我是否该发挥我的同情心,或是摆摆学姊的样子,安慰安慰他。
不过,这种把nv生肚子ga0大却又逃之夭夭的学弟,真是该骂!
要骂他吗?我转念一想,g我p事!看看窗外,我庆幸着士林监理所到了,拿起包包准备走人。
「嘿!我要下车了。」我站起身,做出让一让的表示。
学弟也站了起来,跟在我後面。
我满怀着疑惑,转头,眯眼笑着问:「你也要在这站下喔?」
学弟点点头。
「学姊可以向你借零钱吗?我身上只有钞票。」
「好吧!」我无奈。
车门乒乓一声关了起来,公车长扬而去。我x1了一口气,想赶快结束这一切,转头,准备跟学弟说再见时,学弟开口说:「我不知道要去那儿!让我跟着你可以吗?」
刹那间,我心软化成海绵,使点力压下去,凹痕竟无法回复原状。
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
我脑海迷离,浮现出戏剧般的字眼以及金庸武侠里,断臂杨过与巨大老鹰站在悬崖边上,风萧萧兮的画面。
很想伸手去0,他那一根根可ai焦h的微翘发丝。杰傲不驯的面孔下隐约的不知所措的他,两手cha在口袋。我差点破口而出:「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这般温柔的话语。
然而,就在他与我肩并肩走在红砖道上,走入监理所的那一刻,我後悔了。
想到学弟nv朋友捧着大肚子哭泣着寻找他,而他抱着我,说他ai我……。等等!乱想什麽!这不会又是老处nv憋了太久,有ai无处发泄的徵兆吧。
我心惊胆跳,两眼发直地往前迈步。
星期五下午,监理所的人还是很多。我拿着「机器脚踏车驾驶执照登记书」,排队,缴钱。站在路考的场地上,我紧张地坐上租来的机车,紧紧握住车头,很小心仔细地催油门,行走在直线平衡驾驶道上,机车车头却颤动的很厉害,一下子就压到左边的线,开始哔哔作响。
路考人员叫喊一声:「回来!」,我只好调头。
学弟趴在hse栏杆上,向我b出大拇指。
我专注地再度催油门,还是过不了直线平衡驾驶道,压到线的哔哔声,简直要人命。随後,路考人员在我的「机器脚踏车驾驶执照登记书」上打了个大叉叉,我呆呆地离开考场。
学弟看见我失败地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揶揄地说:「学姊你太逊了喔!」
顿时,我感到满腔的怒气,脸部僵y,用很凶又简洁的口气骂:「g你p事啊!」。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似瞬间冻结般,僵在监理所的大门口。
门口很多人,来来去去,从我们的身边擦肩而过。我看见学弟又黑又长的睫毛,上下慢慢地眨了两眨,紧闭双唇,眼神慢慢从我的瞳孔中移开。
我哭了。
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