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9 / 14）

年轻nv生纤细的嗓音里，埋藏着一gu韧x。没有得天独厚的爆发力或是华丽的技巧，闭上双眼能看见的，是质朴的唱腔背後，一个正用力将心底情感倾泻而出的nv孩。

「绿」的音乐，因此像极了在听者耳边，私密而温柔的低语。说些早已遗忘的故事吧、说些白日里无人倾听的秘密吧、说些被自己深深埋起的情感吧──牵着听者的手，所有人此刻无bch11u0，却也无b安详。

演出持续进行。亭棻听着听着也闭上了双眼，然後再次睁开──她看向现在已经退到舞台中央、正专注弹着吉他的叶恩。

刚刚两首改编的anarchy老歌，证明了叶恩也能驾驭和他个x相似的、温缓迷幻的曲风。而此刻前两首歌营造出来的柔软亲密氛围，与「绿」彷佛贴近每个人身边的歌声，一拍即合。

如果说，齐禹坐镇的anarchy，是用怒火引燃的咆哮，此时叶恩与「绿」的组合，则是静谧夜里，悲伤与寂寞交织的呢喃。

「绿」的单曲来到尾声，anarchy的成员们没有停下演奏，很顺畅地衔接到下一首歌──这次亭棻马上就听出来了，那天暖场演出里，为anarchy博得不少关注的那首曲子。

一样完全改头换面的曲风，今晚的anarchy彻底换了张脸孔。「绿」巧妙运用她歌声中强韧的核心，创造出不输暖场演出当天，齐禹那强烈的冲击力。

真想叫齐禹来看看啊……亭棻不禁笑了出来，谁会知道anarchy可以和神秘的「绿」，碰撞出这样独特的化学反应呢？

此时现场群众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带到高峰。因为「绿」的突然现身而欢呼振臂的人们，因为叶恩与「绿」的演奏而醉心无语的人们。亭棻看着不少人拿起手机录影，突然意识到，这是「绿」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演出。

看来今年的音乐祭，绝对会历史留名啊……一时之间，亭棻有种置身历史现场的迷眩感。不过，说不定是台上的演出造成的──她重新闭上眼，跟着乐曲最後的ga0cha0开始摆动。

一样是叶恩激昂的电吉他独奏，配上纪珊和聿庭熟练的组合，唯一不同的是「绿」绵密温柔的嗓音，像是要承接住情绪刚飞升至高点的听众们，缓慢无伤地落地。

最後一个音符消散，台下挤到最前方的人群也静了下来。舞台灯光扫过热气蒸腾的夜空，等到回音完全消失，远方的蝉鸣将会接管这份寂静。

此时，一个微喘着气的nv声，透过音响，轻轻降落在所有人之上。

「──谢谢大家，我们是anarchy与绿。」

「绿」的单曲演奏到尾声，叶恩快速喘了口气，指尖不停，切换到那天暖场演出的曲子。

台下的气氛，b起刚刚只有anarchy三人演出时的si气沉沉，此刻已经完全沸腾。叶恩倒是毫不意外，毕竟自己也还没从现场听见「绿」的歌声带来的震撼中脱离。

身影始终隐埋在迷雾之中的「绿」，此刻就在身後不远的舞台深处。透过扩音传出来、她纤细而有力的嗓音，偶尔乐句之间出现的吐息，彷佛就打在耳边。

舞台中央灯光汇聚在身上，台下挤到前方的人群视线cha0水般涌来。在这所有注意力的焦点，叶恩却感到自己隔绝於万物，只存在「绿」的身旁。

深x1了一口气让jg神集中，演出还没结束。一旁的聿庭与身後的纪珊，此刻肯定也顶着极大的压力，在进行这场前所未见的合作吧。

谁会想到，有一天能跟「绿」同台演出呢？

让anarchy和「绿」合作，引发话题──一个多月前河堤上与徐旻的对话，这是她提出唯一能让玳莲姐答应赞助音乐祭的策略。

叶恩并非无法理解──刚在「绿」的首发会暖场演出上，取得一定曝光度的anarchy，如果可以趁势和「绿」有更多合作，对「晨星音乐」来说，也是引发讨论热度的好机会。

然而，为什麽非要anarchy不可？虽然靠着陈董的人脉取得暖场演出的机会，他们毕竟只是知名度普通的大学生乐团。握有大公司资源与广大人气的「绿」，没有一定要和anarchy合作的必要。

对於这些深入的细节，徐旻什麽都没说。那时只想着能让音乐祭办成的叶恩，也就不再多问。和「绿」身在同一间公司的徐旻，肯定知道自己无从得知的内幕吧。

而徐旻的提议也确实发挥作用。「晨星音乐」很快就接下音乐祭的赞助，原本中断的筹备又如火如荼重新接轨。

与此同时，透过徐旻的介绍，「绿」的经纪人与anarchy接洽上了。谈合作等工作向来是纪珊的强项，叶恩陪着她，和这位显然大自己没几岁的晓虹碰了几次面。

毕竟不可能直接见到「绿」──晓虹给出的提案，是让anarchy先完成音乐祭演出的曲目编写，在「晨星音乐」提供的录音室录下来之後，让「绿」进行练唱。

就这样反覆隔空合作演出了大半个月，两边的默契越来越好。期间叶恩偶尔会将练团进度告诉徐旻，她总是高兴地向叶恩透露，公司内部对两边的合作也很看好。

然後，就是今晚──最後一段副歌唱完，叶恩听着「绿」开始细细y咏，歌曲尾声没有歌词的ga0cha0段落。b起和齐禹同台时，自己总是跟着变得尖锐的曲风，这次和「绿」的合作，让叶恩发现anarchy原来也能如斯温柔。

演出即将结束，叶恩听着「绿」开始渐缓的嗓音，自己指尖的弹奏也慢了下来。anarchy过往的演出总是在气氛高点猛地截断，此刻「绿」却像是唱起了安眠曲，打算好好接住台下人群高涨的情绪，让所有人今夜都能好好入睡。

歌声止息、舞台上再无声响。和过往每次演出结束後一样，叶恩满脸汗水，深呼x1了几次，看着台下被灯光模糊了脸孔的人群。片刻之後，「绿」再次开口，和他一样喘着气的声音。

「──谢谢大家，我们是anarchy与绿。」

把吉他往一旁的琴架一靠，叶恩转身冲往後台，没有回头理会台下爆发的尖叫，还有纪珊叫住自己的声音。

＊＊＊＊＊

後台所有的学生工作人员，已经在刚刚anarchy上台之前，被小亚一起带离开了。「绿」就在後台深处某个地方──冒着真实身份曝光的风险，「晨星音乐」当然不可能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後台。

除非佩带他们核发的识别证──叶恩戴起刚刚小亚塞给他的识别证。做为学校这边的音乐祭召集人，为了方便联络两边的人手，她是唯一拿到「晨星音乐」发的识别证的人。

守着後台的工作人员一脸狐疑，但还是让叶恩通过──或许是在演出前曾看到他和小亚一起出现在後台吧。

眼前的阻碍消失之後，叶恩毫不犹豫往後台深处跑去。一个星期前舞台规格确定下来後，叶恩就跟小亚打听了後台的配置。他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叶恩的脚步越来越快。眼前的迷雾第一次散开了──曾经只是一次次听着「绿」的歌声，任凭心底反覆悸动却无从得知缘由的自己，从未像此刻一般渴望奔向前方。

转过最後一个转角，叶恩停了下来。前面那个房间门外，一身整齐套装、g练发型的晓虹，正靠在墙上看向自己，等待已久似地。

两人僵持了一会，期间晓虹的视线没有离开叶恩脸上。片刻之後，她叹了口气，从门前让开。

叶恩大步向前，深x1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