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节 筹建酒楼(1 / 2)
阿奴找人估算了一下手中的钱财,罗桑之前给她的珠宝,加上这次上京城得到赏赐和刘仲赠与的,大约价值六十万两白银,云丹还要凑份子。她喜上眉梢,这些建一座大酒楼绰绰有余。
他们磨着刘畅要了块地皮,在成都子城西南的得贤楼附近,那是成都最繁华的商贸街。地处闹市,寸土寸金,就没法像阿奴想像的那样建一个庞大的园林式会所,但是足够盖一座酒楼和瓦肆。阿奴不肯放弃原来的想法,不能大,只能往高处发展,干脆盖成六层砖木结构的楼阁。
为了取经,她去西园看了看,那是前蜀权臣私家宅第,现在是成都规模最大,景物绝佳的园林。园中的西楼,建筑壮丽,四周园林花木清幽繁茂,台榭交辉,成为当时官吏和士人集会行乐的胜地。被誉为“实一方之伟观,四时之绝赏”。
阿奴回来后,直接找刘畅要营造官员。
刘畅叫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瘦小官员,说道:“他出自新郑李家。”
见阿奴懵懂,刘畅解释道:“就是写了那本《营造法式》的李诫家,他叫李作,是将作监(主管土木建筑工程的机构)的少监,交给他吧。”刘畅当初起兵勤王,制下有设置各级行政部门,除了兵部,别的规制都跟中央朝廷一样,很多其实都是象征性的一两个人,俨然一个小朝廷。现在这些部门还没有撤销。
原来是建筑专业世家。阿奴如获至宝,一连几天跟两人跑到那块地上指手画脚。
听说要建六层,李作为难道:“太高了,只怕客人不愿意多走。”
阿奴想想,的确,看见过的大型酒店都才三四层,这里又没有电梯。想起阿罗两个将刘仲吊到树上,她问道:“可不可以用滑轮?”
她画了个滑轮吊着个箱子的手动电梯示意图。
李作觉得是个法子,嫌不方便,他说道:“这要多少人工,要是一个人就能够操作就好了。”他扔下一句“我去找人”,端着那图就走了。
等了几天没有消息,阿奴等不及,只好先到雅州。
鲍三娘这两年仗着刘畅的势力看管西川一块的茶马道,单是马帮来往的买路钱,他们就赚了不少。她以前做生意赔惨了,再不敢插手生意。而且鲍三娘豪爽仗义,都是等货平安出了自己的地界才收钱,加上定下的买路钱很公道,所以这一路上的商帮对他们也服气。
她来见阿奴的时候,满身绫罗穿金戴银像个地主婆。
阿奴揶揄她:“大娘要金盆洗手吗?”
“都是那帮小崽子,说来见贵人要穿的体面。”绸缎坐着就皱,鲍三娘正不自在。
“我就喜欢大娘是个女中豪杰,可别学得扭扭捏捏,看着怪怪的。”阿奴笑道。
鲍三娘被她一句“女中豪杰”夸的笑眯了眼:“很是,姑娘爽快,我也喜欢得紧。”末了又加一句:“托姑娘的福,如今我们的光景可比从前好的多了。”特别是戴着那个天珠链子,她之前扫平大小十三个匪窝顺利的令人吃惊。当然刘畅和沈家帮了些很大的忙。但是曾经倒霉到家心有余悸的鲍三娘还是将这些归功与那颗天珠和送给她天珠的阿奴。
阿奴早从沈家探子那里拿到了他们这两年的动向,对鲍三娘很满意。她浅浅一笑:“大娘放心,好日子还在后头。”
鲍三娘见此话大有深意,喜不自胜:“姑娘也放心,咱们全寨子斩鸡头立过誓,唯姑娘马首是瞻。”
秋天草木皆黄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木雅草原。
阿都的伤势已经好了,年前他与阿吉拉成了亲。见阿吉拉已经怀孕,阿罗一阵黯然。四只毛团兴奋地直接将阿都扑到在地,用口水将他舔洗了一遍。
不过两年时间,阿错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举手投足间带着成熟男子的稳重干练。他见到妹妹安然无恙,还高了一些,喜得抱起阿奴直打转。
突然阿奴的小腿被戳了一下,身后传来软软的童音抗议:“那是我阿爸,不是你的。”一个黑乎乎的小男孩拿着小弓箭正一脸愤怒,俨然是个小阿错。
两人笑起来,阿蕾从远处跑来,抱怨道:“普普整日就知道粘着他阿爸。”
“叫普普?”这个名字好奇怪。
“是苏普尔。”阿错起这个名字有纪念表哥苏普尔的意思,舅舅伽尔因此对普普疼爱异常。
见妹妹脸色一暗,阿错连忙道 :“一开始这个臭小子学说话,发音不准,只会叫‘噗噗’,像放屁。”他学着婴儿噗噗地吐口水,怀念起小阿奴来:“话说回来,你小时候乖得很,哪有这臭小子这么折腾人。”
阿奴蹲下来,笑眯眯地抱着普普猛亲几口:“小坏蛋,我是你姑姑。”随后拿出一个包裹给他,里面有磨合罗,傀儡木偶,小银刀。扯铃。。。。。。叮叮当当一大堆的玩具,阿奴在成都特地买给他的
普普乐呵呵地在里面翻得不亦乐乎,几个阿依族的孩子发现阿奴等人回来了,蜂拥而来,见那玩具新奇可爱,一人一个,瞬间抢走大半,呼啸着跑远了。
众人阻止不及。
普普目瞪口呆,手里的一把小银刀还被一个大孩子扯断了,他委屈地举着刀把,“哇”地大哭起来。
阿错好笑,抱起儿子安慰。普普的小腿在阿爸身上乱蹬:“抢,抢。”
“你是要抢回来?”阿错疑惑问道。
“阿爸抢。”小家伙含泪命令。他精得很,自己怎么抢得过那些表哥堂叔。
阿奴不舍得他难过,连忙又摸出一个擎着荷叶的玉雕童子给他,那是刘仲见那童子眉目间有几分像阿奴,特地找给她的。
普普犹不甘心,紧紧地抓着玉雕,口里兀自嫌弃:“不好看。”孩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刚才那个磨合罗穿着五彩锦绣,面目俊秀,跟这个没颜色的白玉雕比,自然是磨合罗更和他的心意。
阿罗见小侄儿可爱,歪着头凑过来:“那送给叔叔吧。”
他出国旅行了一圈,毕竟是走过大地方的人,渐渐变得跟阿都有些不大一样,不过不熟悉的人分不出来。普普眼毒,这人跟阿爸和叔叔长得很像,却带着一股狡猾,那种狡猾他在一些路过的汉族商人那里见过,草原上的婶婶大娘说他们有的人很坏。
怕阿罗来抢,他急得将玉雕藏进胸口,又觉得不保险,忙忙地再拿出来藏进阿错的怀里,然后挑衅地看着阿罗。阿罗扫兴的摸摸鼻子。讨好地拿出一些小泥偶,普普这才对他稍微亲热起来。
童言童语,实在让人可乐。阿奴抱过普普,却见他的小脸被高原热辣辣的太阳晒得黑红,小鼻子周围满是雀斑。连忙转头看几个族人,他们比在白玛岗还要黑,而且脸色不大好。她连忙问道:“你们可还习惯?”这里毕竟是高原,比打箭炉还高一些,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翻过折多山的时候就觉得胸闷气短,第一次过雪山的赵惜反而跟没事人似的。
去年从白玛岗又迁了五十人出来,但是高原草场的生活有些人吃不消,今年又回去了,走马帮的那些人还好些。这两年在路上他们又死了四个,在草原上因为酗酒跟邻近部落斗殴死了两个。
阿奴闻言,告诉阿错自己已经在盖一个酒楼,她建议道:“阿哥,不如我们迁往中原?”
阿蕾闻言大喜:“那感情好,一直住帐篷,真不习惯。”
阿错犹豫:“还是跟长老们商量一下。”族人的生活来源始终是个大问题。阿奴就算开酒楼赚了大钱,八百多号人,而且人口会越来越多。那钱也只能用一时。他曾经见识过中原的大酒楼,散漫自由的阿依族人只怕连店小二都做不来,反而会给阿奴添乱子。授人以鱼不如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