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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里吃好喝好,乔穗满身体恢复的很快,汤圆也能吃能睡,一个月过去白白胖胖的活像画里的散财童子。
汤圆满月这天,乔穗满从头到脚洗了个爽,水都换了两桶,在太阳下晒干头发,额前系着浅碧色的带子,换上鹅黄色的薄衫,怀里抱着系着大红肚兜的小汤圆,笑眯眯和来吃满月酒的众人说话。
黑金绕着乔穗满扑腾,坐月子时没让它进屋里,这还是黑金第一次见到小主人,正好奇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汤圆看个没完。
这次吃满月酒来的人坐了三桌,唐家和西德路陆家都来了人,加上村里相熟的,很是热闹。
小汤圆今天很乖,不哭不闹,别人要抱他也给抱,时不时还咧嘴笑,周水芬钱婶他们稀罕得不行。
开席前乔瑞丰把打好的长命锁给汤圆戴上,汤圆张嘴“啊呀”叫个不停,逗得乔瑞丰把他举得高高。
陆冬青在外头和汉子们喝酒吃饭,女人夫郎在堂屋里吃,乔穗满在屋里憋了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热闹,一直到夜里都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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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
“修养多半个月,坐完大月子,再回镇上,嗯?”
陆冬青抱着儿子轻晃,继续道:“听禾夫郎说,坐四十五天月子对身子最好。”
“可是在屋里太无聊了。”乔穗满撇撇嘴道。
陆冬青低眉,心想确实也是。
这段时间大家伙都忙着地里的活,快秋收了,满月酒都是抽空来的。
他想了想道:“那我把车厢围密一点回镇上,回去了你也别太劳累,香饮和奶茶还是先交由张大姐做。”
乔穗满这才笑开:“知道了。”
小汤圆睡熟了,陆冬青把他放在床里,再在外边躺下,侧过身道:“被褥搬去香饮铺子那边了,灶房的东西没动。”
多了个小娃娃,家里还好,屋子本就宽敞,但镇上就不够了。
竹器铺两间屋子都小,多个摇床都会挤,更别说大大小小这么多尿布衣裳襁褓了。
“好,竹床也能搬出来使了,天太热,只穿个肚兜汤圆都能冒一脸汗。”乔穗满轻轻拍着汤圆的小肚子,小汤圆肚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爱。
“那正好,明儿把花大姐的工钱结了,这两天收拾完细软,我就跟着一块回去,这么久没做生意,都有点想了。”乔穗满躺平,打了个哈欠,任陆冬青在身上轻抚。
陆冬青浅笑,乔穗满回到镇上,那就时时都能瞧见人,“嗯,等秋收完,就去镇郊看田。”
“长工找得如何了?”乔穗满迷蒙间问了句。
“和客人打听到镇郊有户人家没地,想找地主做佃农,咱的地不多,比不上地主,我找个时间去问问做不做长工,吃住仍在家里,除了工钱,每年再给些粮食。”
“佃农啊,”乔穗满小声道,“也是穷苦人,事关粮食,咱得找实诚的,万一偷懒躲活,就不值当了。”
“如今粮税是一成,一亩地一年能得二百斤谷子,五亩地就是一千斤,轮种的油菜籽也差不多,扣掉粮税,便都得九百斤,天时好能更多。不如这样,每年多给长工一成的谷子,这样结的粮越多,长工得的也就越多,就愿意下力气。”
乔穗满点头:“可行,那便这样。”
陆冬青见他困得睁不开眼,笑着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睡吧,再歇两天。”
第二日陆冬青把打算和苗莲花他们说过,苗莲花隐隐担心,但是孩子大了有主意,且又是买地的大事,她只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千万小心着点,别被坑了。
陆雪松和唐果儿很是兴奋,还说要一起去看地,乔穗满笑着应下,只等秋收完他们大家一块去。
在家里两天陆冬青没闲着,去竹林砍了些竹子,叮叮当当做了好几张竹床出来,去年移栽过来的竹子已经长高了不少,但他还是到山上砍了拖回家,没用屋后竹林的,再长多点才好砍呢。
乔穗满给花云结了工钱,多给了三十文,她做事尽心,有时家里忙不过来让她帮着喂鸡鸭也没有怨言,小汤圆喝的羊奶米糊糊每次都准时准点做好,人实诚,多给一点当是感谢她尽心了。
如此到了七月,小汤圆第一次坐驴车,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盯着车厢四周看,乔穗满时不时低头亲他一口,欢喜得紧。
“小圆儿,小元枫,咱马上去镇上咯,跟着阿姆一起做生意好不好。”
乔穗满边晃晃汤圆的手边说。
汤圆不知道阿姆在说什么,但只要乔穗满逗他他就开心,咧着小嘴咿咿呀呀笑。
乔穗满和儿子在车厢里玩得开心,陆冬青隔着厚帘子听见他们玩闹的声响,同样一脸笑意。
陆冬青慢悠悠驾车,路过东市时看见有人在卖奶豆腐,朝车厢说了一句:“小满,有奶豆腐,我过去买一碗。”
“好,知道了。”
车厢里传出乔穗满的应和。
奶豆腐原是北边牧民吃得多,也是用鲜奶制成的,近来才传到水青镇这边,前不久陆冬青买了一碗回家,乔穗满和唐果儿都很爱吃,唐果儿第二天还让陆雪松再去买了一碗。
乔穗满和他一起研究了一阵,还是没想出来怎么做的,便没再纠结,吃就是了。
没过多久,陆冬青便买了回来,厚帘子掀开一条缝,递进去一碗奶豆腐,说是一碗,其实就是拳头大小的一个糙竹碗,连碗带奶豆腐就要二十五文,赶上一筒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