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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这人就爱对他动手动脚的,有时衣服都要帮自己穿,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不过只要陆冬青高兴,他也就由着他了。
预想中的热气没落在脸上,乔穗满疑惑地睁开眼,却见陆冬青的脸凑到跟前,下一刻就在自己脸上轻咬了一下。
乔穗满顿时清醒了,一手捂住自己被咬的脸颊,“还没洗脸呢。”
偷了香,陆冬青心情非常不错,“闭上眼,我给你擦。”
在乔穗满不信任的眼神下,他又笑着说:“不咬你了。”
乔穗满这才放下手,任由他把满是热气的布巾盖在自己脸上轻柔搓动,给乔穗满擦完脸,陆冬青就着剩下的热水给自己也草草洗了把脸,两人拿柳条洁了牙,才轻手轻脚到灶房去。
现在还很早,苗莲花还在睡,陆雪松倒是起来了,在后院看他的鸡鸭,这么些时日过去,鸡鸭长大了不少。
不过各死了一只,剩余的九只小鸡和九只小鸭精神头都不错,能吃能喝,陆雪松越发上心。再养养,等到开春,说不定就能下蛋了!
乔穗满和陆冬青快速吃了两个馒头,给跟着他们呜呜低声叫的黑金也掰了半个,拿了各自的竹筒装上热水,又拿上陆冬青昨天刚刻好的那个,和陆雪松打了声招呼,就往镇上去。
乔穗满现在用的竹筒是陆冬青特地给他做的,精致得不得了,刻上了一片金黄饱满的麦穗儿,应了他穗满的名字。
乔穗满爱不释手,去哪都带着,还被陈雪生打趣许久。
乔穗满紧了紧衣襟,虽然风冷,但是穿的多,还围上了围脖,耳朵也用苗莲花做的耳罩子盖住了,倒是不怕冷到。
陆冬青亦步亦趋跟着,趁现在路上没人,大掌包住乔穗满的手,还搓了两下。
乔穗满低声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就这么和他一直牵着手走,出了村口人多起来了才放开。
酒楼比东市远,路程更长,但是不用拉板车,两人脚程快很多,到酒楼时天才刚亮不久。见方管事在后厨门口等着,乔穗满和陆冬青忙小跑过去。
“方管事,久等了。”陆冬青微微倾身,抱拳行了个礼,语气带着抱歉。
“没事没事,”方管事挥挥手,“我住得近,也才刚到不久,进去说吧。”
随即打开门锁,引他们到一个小厨房里头。
这显然是单独辟出来的,桌案干净,没有油渍甚至都没有开过火的痕迹,两边摆放的瓜果好些乔穗满都没见过,还有一罐小而精致的茶叶,看上去就不便宜,干花也有几种,更别说那一大罐的黄/冰糖了。
乔穗满有些看愣了,方管事一脸骄傲地说:“这可是老爷特地给我安排的小厨房,不过我家住得近,几乎没在这开过火,如今拿来做饮子倒正合适。”
“你可有想法了?”方管事又问。
乔穗满回过神来,眼神从桌案上的原料一一扫过,大致有了主意,昨晚的想法正好能派上用场。
随即点点头,说:“我现在开始做。”
“行。”方管事满意的点点头。
“方管事,这是竹筒,你瞧瞧,若是满意我就照这个来刻。”
陆冬青边说边把竹筒递给方管事。
方管事拿起竹筒仔细看过,又对着光照了照,点头道:“不错,我果然没找错人!”
“您满意就好。”
“哈哈,那小哥儿,我就不妨碍你了,你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后您过来,”乔穗满想了想,又保证道,“我先做三样出来,您放心,不会偷拿您的东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方管事观察过他们俩许久,这方面并不担心,乐呵呵出门去酒楼里了。
乔穗满先是把从家里带来的一包酸黄果片拿出来,抬眼看向陆冬青,“冬青,你帮我把皮的部分去掉好不好。”
夫郎开口,陆冬青一百个愿意,当下拿起剪子就吭哧吭哧去皮,仔仔细细不留一点。
乔穗满勾起嘴角,笑得甜滋滋的,“你真好。”
陆冬青瞬间动作越发快起来,嘴角翘的老高,笑意止都止不住。
乔穗满先在灶下生起小火,拿起一撮茶叶闻了闻,感叹一声,这可不是他们自己做的野山茶比得上的。
乔穗满把茶叶放进小锅中,翻炒了一会,又加进去两勺糖,倒入一茶杯的水,用勺子慢慢搅动,直到糖糖全部融化为止。
他又拿了三片陆冬青去好皮的酸黄果片,放进化开的糖浆中继续翻炒,直到酸黄果片表面裹满了红褐色的糖浆,才倒进一瓢水,等待煮开。
水开之后,茶香和炒过的糖香味飘出来,其中混合着酸黄果的清爽,他怕酸黄果片继续煮会苦涩,便拿了筷子夹出,余下的继续煮着。
又过了一小会儿,乔穗满看茶汤的眼色已经很好看了,便把茶叶捞出来放到一旁,提起锅把煮好的饮子倒进放置在一旁颜色好看的瓷碗中,第一样就做完了。
“呼”乔穗满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生怕第一样就做毁了,浪费酒楼的东西,好在眼下闻着味道是极为不错的。
这是他昨晚琢磨了许久想出来的法子,往常在饮子里加糖都是煮开了才加,相当于直接在水里融开了。
他想起曾听说过有钱人家做焖肉时喜欢炒糖色,即把糖在锅中炒化了才下进肉继续煸炒,这样味道更丰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