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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急成这样,”陆响大笑,散了些愁绪,“行,你们年轻人愿意拼,比什么都强!”
陆冬青心算着手里的余钱,之前卖药材菌子竹刻等攒下了四两七钱,加上今日赢得的二两银子,共六两七钱。
抽出五两建一间屋加卧房,就余下不到二两,离五两聘还远着,且还得预备点银钱以后使用,因此,怎么着也得再挣八两,才能有底气去提亲。
他不能让乔穗满久等。
新簪子,喜欢。
“真痛快!”
从县衙回家的路上,乔穗满忿忿道。
今儿早早他们就到县衙上,不仅是他们,好多昨天在场的、不在场但听说了这事儿的下河村乡亲,都赶着一块看热闹。
林山华黄杏和王玲儿蛇鼠一窝,都被狠狠打了二十板子,被打时还破口大骂柳县令,最后嘴里被塞上了破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方老板也到了现场,当场拿了卖身契将受伤的王玲儿卖去了邻县,任凭林秀华怎么哭闹都没有改变主意,这样的祸害,决不能再留在身边。
而林秀华也没落个好,王庆直接把她休回家了,既然心里只想着娘家,那就回去好好伺候他们吧,这下三个废的伤的,有她好服侍的了。
昨晚回到村里,乔瑞丰和余平说了自个被李达支走的事儿,去李家也闹了个天翻地覆,即便李达说只是听他娘说的支开人就行,不晓得后面会发生那些事情,乔瑞丰也没轻易放过他们。
就连余平和村里其他人,都不齿李家这行径,哪有帮外村人骗自个村里人的?还是这种断子绝孙的下贱事!竟敢强撸了人回家去!指不定那次就背刺到自己身上了!
因此下河村的人对王庆家和李家,是没有多少好脸了。而对乔家这几个,止不住的感叹,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些祸害,眼看着日子要过好了,还遇上这档子事儿。
刘添还当着众人的面,扬言以后李达不可再参加村里的龙舟赛,他也是气狠了,还好乔穗满没出事,不然,他这老脸都不知怎么面对乔瑞丰了。
总之,在县令这一通责罚下,下河村里爱挑事的都不蹦跶了,余平乐得自在,再一次后悔当初怎么就领了那祸害回来,连累的他白白挨了县令一通说。
回到家,乔穗满心情畅快的不行,午饭时都多吃了一个馒头。
“秦雨哥,你瞧,这些都是昨天赚的!”乔穗满掏出藏在被褥里的大钱袋,昨晚回来的晚,又去了趟李家,睡下时天已经黑透了,没来得及数铜板。
铜板哗啦啦落在桌上,竟有小一堆!
乔穗满笑得见牙不见眼,和秦雨一人拿了一小条红绳一点点串起来,一百枚做一串。
秦雨数着铜板嘴上也没闲着,放下一串,试探道:“今天倒没见着陆家那小子。”
乔穗满动作一顿,装作不经意的回答,“可能有事吧。”
“什么事?”
“我哪里知道嘛。”
秦雨漏出几声笑,也不暗戳戳问了,直言道:“他没告诉你?昨儿同你说什么了。”
乔穗满知道躲不过这关,正好他心里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照实道:“他说我好,他想娶我,让我说亲时先考虑他。”
说完又兀自不好意思,“秦雨哥,你说,嫁人好吗?我听见他说那些话时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但是我怕,要是真同他成亲了,他发现我没那么好怎么办?”
“傻孩子,怎么就没那么好了,他喜欢你,觉着你好,还有什么怕的。”秦雨揽住乔穗满,把人往怀里带,“再说了,咱小满又俊俏又能干,他呀,只会觉得你越来越好!”
乔穗满在秦雨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秦雨心都要化了,“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这倒是真的,乔穗满埋头蹭了蹭,心思荡漾,满脑子都是陆冬青。
他觉得这样不行,哪有双儿整天想着别人的,冷静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把陆冬青送他的东西从枕头边拿出来,摆在桌上。
“秦雨哥,这是他昨天送我的,他、他手艺真好。”
“光是手艺好?”秦雨被乔穗满故作淡定的样儿逗笑,“他有心,这簪子做的像新竹一般,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别白费人家心意,来,我给你簪上。”
秦雨说完拿过簪子,还是忍不住惊奇,打磨得这么好,也不知道那小子花了多少时间。他走到乔穗满身后,先把乔穗满头上的旧簪取下,一头乌亮的头发顺势而下,秦雨抓在手里,另一只手用簪子绕过再斜插入头发中,就只剩下簪尾露出来。
“真好看,陆冬青手艺没得挑,眼光也好,瞧咱满哥儿,多俊俏!”绿色的簪子衬得乔穗满清丽可人,秦雨拿来他屋里的旧铜镜,让乔穗满也仔细看看。
乔穗满眼中跃动着光芒,看着镜子里露出一角的簪子,抬手摸了摸,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笑得跟蜜似的。
陆冬青不止手艺好,人也好!
“我第一次用这么好的簪子呢!秦雨哥,下次赶集,我给你买一个!”
“行啊,你给我的我肯定天天用!”
“嗯!”
说说笑笑的,铜板也数的差不多了,竟一共有十五串整的,另外还有三十二枚散钱。
乔穗满拿出布袋里的碎银子,正是李妈妈给的五钱和陆华清的一钱,共是六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