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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多说无益,沈无漾将这老头往麦麦怀里一丢,让他们躲树后面去,随即手掌一拍拍在铃铛上,就着铃铛檐将刚刚的伤口划开,血珠立即钻进铃铛之中,铃铛周身金光大作,村长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差点晕在麦麦怀里。
他大喝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树娘已经下去了,以后若有谁敢借树娘之名行恶事,天不收你们我收你们!”
山谷寂静无声,树叶沙沙摇动,沈无漾大步流星上前,木头已经炸得差不多了,他随手捡起一片大的,拖着它在地上走了一圈,将手上的血滴了一滴进去,那圈竟然发出一层亮光来,沈无漾拿着木头在当中敲了敲,“我已在此地做了镇压法阵,剩下的,你们好自为之。”
村长目瞪口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无漾随口说:“噢,好人。”
小吕从一棵树后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沈无漾,“沈老师……”
他总觉得心头有些发痒,忍不住想回头再看那堆木头一眼,太阳即将落山,这里十分寂静,荒郊野岭宜发生些不该发生的,他本来应该抱住沈无漾的大腿,求他把大家救出去。
他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大学生,除了和导演沾亲带故外毫无特别之处,唯独有点胆小,连平时室友看鬼片他都敬而远之,常常被人笑得死去活来。
只有今天,就只有今天,在经历了这一场真正的灵异事件后,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害怕。
他只觉得,那棵树一直在吸引着他,直到现在,他也想过去看看。
麦麦怎么可能杀人
小吕真就这样动作了。
他走过去,从地上拿起一片很薄的木头,它被炸得木屑翻飞,尖锐的端头扎进了他的指头,刺得他一阵生疼。
血珠从他的指上渗出来,渗进木头里,木头纹络瞬间染上一片鲜红。
他将这木片装进了口袋里,沈无漾就在这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无漾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前世怎样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命运还是吸引着他来到了这里,但这一生的他,只是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小吕小心翼翼地问。
“接下来?”沈无漾一晃头,“下山,吃饭!”
他朝着那一地木头招了招手,权当作他们最后的告别。
随即他便回过头来,一步一步蹦跶着下山了。
麦麦已经对沈无漾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沈哥,你还真会这些啊?那阵是怎么搞得?”
“我不会搞啊。”沈无漾说。
“虽然我不懂,但我不瞎啊沈哥。”麦麦说:“你画的那个圈,它都发光了!你怎么可能不会?”
“哦,我瞎画的,吓唬吓唬别的鬼,我的血和那木头刚才经历过点事情,本来一碰就能发光,自然力量。”
沈无漾想,回头他要是不想演戏的话,去写剧本也可以,他见到的故事太多了,等他攒一攒,全写出来,观众肯定会喜欢。
“那刚才呢?刚才你在白雾里面消失了,我眼看着你不见的,一晃神你就出来了,鸡血也没了,然后那天雷就来了……”麦麦越说越磕磕绊绊,这话题太过超自然,他说着都害怕。
“嘘——”沈无漾高深莫测地将手指抵在了嘴唇上。
“我们做神仙的,偶尔也会插手人间事,你看到了就是有缘,只是不能说出来哦,天机不可泄露。”
麦麦彻底五体投地。
第二天副导演亲自拎着礼物去找村长,选了个正常山头,才终于算是把山里的戏份拍好了。
沈无漾的大山奇遇记就此告一段落。
看来老天最近很体恤他辛苦,就在他从山里回来,刚和大部队a组汇合后,他就迎来了第二件好事。
“你们要来探我班?”
“好啊!”沈无漾高兴得连蹦带跳,他在室友群里激动地发癫,“行行行,没问题,到时候我请客,让你们尝尝剧组的盒饭……”
室友们明天来,他一边化妆一边让麦麦出去买点牌和桌游。
“没关系,我自己拍戏可以的,你就放心去买吧,有什么想吃的喝的自己也买点,回来我报销。”
沈无漾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鼓捣,睁开眼睛时,便察觉到了旁边的言开霁在看他。
“怎么了学长?”他很快活地问。
言开霁出神地看着他侧脸几秒,这才笑起来,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沈无漾眨巴眨巴眼睛,“谁呀?”
言开霁说:“我一个朋友。”
沈无漾诚恳地说:“其实学长,我看你的剧很久了,哪怕你不拿这样的话和我搭讪,我也很喜欢你的。”
他和言开霁拍了几场戏后,人也混熟了,他觉得学长不愧是学长,人实在是太好了,和那烧烤摊老板说的分毫不差。
俩人头一回正经唠起嗑,就是从影视城那烧烤摊开始的,从他家烤鱼的美味说起,再说到他家烤串的香甜,最后热泪盈眶地握住对方的手,“真的好吃,下次一定一起去!”
“这边的东北烧烤都不正宗,只有他家好吃。”言开霁说:“你是我见过最有眼光的人,火腿肠烤完就得加糖才香。”
为了感念沈无漾对于火腿肠加糖这件事的认同,言开霁直接找了编剧,在他俩的对手戏中,亲笔给沈无漾加了段高光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