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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快去把京中所有人适龄的女子画像都拿来,朕要挨个仔细瞧瞧”
康清源:“???”
这是要张罗着为自己找皇后了?
从宫里出来后,徐知忌没着急回去,而是乔装打扮一番,去了齐王府。
齐王对徐知忌的到来很是吃惊,短暂的惊讶过后,又觉得是平常事,只要是聪明人,早晚都该来的,他施施然的换了件明黄锦袍才去了正厅。
二人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自打先太子去了后,中宫一直无所出,他便于长幼上占了先机,是名副其实的次长子,他成年封爵离京的时候,徐知忌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论情分自然是没有的。
“齐王兄!”
齐王也没想到,一见面他这个弟弟就红着眼睛抹开了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隻他这个弟弟生的实在貌美,这眼圈一红,眼泪一落,倒是怪惹人心疼的。
他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安慰道:“瑞王弟,你如今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渝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徐知忌恨的咬牙切齿。
“自然是陈王兄了,想必前些日子我遇刺的消息兄长也知道的,他就那么急不可耐的想要除掉我,可他算个什么东西,既没才干也没名分,算来算去,也轮不到他啊。”
这话说进了齐王的心坎里了,他乐的咧开了嘴。
“他啊,仗着封地富庶罢了,就整天目中无人,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的,本王隻以为他就有点坏脾气罢了,不想还这样恶毒,存了夺位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呢。”
徐知忌点头。
“父皇去了,如今咱们兄弟中齐王兄您最年长,我如今险些丧命,受了这样天大的委屈,齐王兄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齐王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
他是大哥,父母不在,诸事就得他做主,名正言顺。
“隻他虽兵力不足,可却有个天然的粮仓,若是真打了持久战,只怕本王也熬不住啊”
徐知忌站起身来,目色坚定。
“我自然跟齐王兄共进退的。”
齐王虽没什么心计,可却也不傻,事情来的突然,他也未必会全信。
徐知忌拱了拱手,“陈王兄他不顾兄弟之情在先,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必定要报仇的,皇上他年幼,自然诸事都听我的,你我兄弟二人联手,还怕他一个小小陈王吗?”
齐王见男人余怒未消,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便打着哈哈道:“此事事关重大,得从长计议。”
这一天下来,徐知忌隻觉身体被掏空似的,累的慌。
晚间他恹恹的握在榻上小憩,双喜给他揉着肩,“话说有几日没见到将军了,也不知整日里在忙什么,也不打发个人来问问。”
“亏得咱们还担心他这个也不够,那个也缺了,忙不迭的给送了去”
徐知忌睁开了眼眸,“哼”了一声。
男人果然都是没有心的。
、等明儿我再来找你
要想拿下江南,卫安军是关键。
如今禁军和护城军都已掌握在手,只是这些军队都是护卫京城的,轻易动不得,要想挥军南下,还是得动用卫安军。
卫安军六万,驻扎在京畿周边,首领贺炎掌控军队数载,颇得军心。
如今乍然要动他的军队,只怕难。
毕竟换作是他,皇帝突然要他交出边地的军权,他也是千万个舍不得。
丁弃想的头疼,他揉了揉额角,轻轻叹了口气,烛光晃动间,他恍然就想起了一个人,男人的唇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仿佛这天下之事竟皆在他掌控之中。
他起身,走至门边。
指尖刚碰到门框,又垂了下去,跟着又走回了桌旁。
如此反覆三四次。
才下定决心推开门,趁着夜色,去了瑞王府。
因为地动一事,徐知忌心力交瘁,这会子服了药已经躺下,听双喜说丁弃来了,他忙坐了起来,拢了拢长发,倚在靠枕上,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双喜正撅着屁股在衣柜里翻衣裳好让自家主子换。
听了这话,一脸茫然道:“王爷,您今儿不换衣裳了?”
徐知忌微微颔首,眉眼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都那么熟了,就不闹那些虚的了。”
是啊。
都帮他洗澡了,也给他喂药了,他全身都被他看个精光了,还穿啥穿,换啥换啊。
屋子里虽然点了熏香,可丁弃一进门还是闻到了苦药味,男人半倚着,肩上披着白绒的鼠毛坎肩,一张俏脸也不知是才喝了药,还是屋子里太热的缘故,泛着红润的光泽。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将目光从那艳艳的唇瓣上移开。
“我”
徐知忌让双喜将堪舆图挂了起来,他起身下床,走至图边,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江南自古都有粮仓之称,咱们大渝泰半的粮食都产自这里。
这里水系发达,江河纵横交错。
“你久在边地,水战可以吗?”
烛影摇动,将男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的脸上有着少有的严肃表情,一双眼睛像是平静的湖水,直直的盯住了他。
丁弃莫名的挺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