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9 / 11)
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范若若极难得地调皮地笑了笑,说道:「这事儿妹妹可不能帮你,你自己去求嫂嫂吧。」
范閒皱紧了眉头,心想自己坐的正,行的直,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婉儿的?正思忖间,听着外面有丫环喊道:「少爷,少奶奶醒了。」
范閒连连摇头,他知道妻子是在玩小性子,但婉儿向来是个极婉约可人的女子,怎会与世间那些后院女子一般不识轻重?明知道自己辛苦回家,不迎倒也罢了,却给自己一个闭门羹吃!
想到此节,往自己卧房走的他,心头渐现一丝怒气。但待他走到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那首小令,却是火气马上消了,反而脸上露出极为精彩的神情。
那声音清甜无比,不是林婉儿又是何人,而那小令也是耳熟的厉害。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范閒面色微窘,心想自己用来骗海棠的李清照词,明明只有北齐皇帝太后与自己二人知道,怎么却传到了南方的京都?
-----------------
后宅荒唐事
范閒捏着拳头,堵在自己嘴上咳了两声,上前推了推门,很自然的,这时候的房门一推即开。他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两口子要准备好生较量一番,哪有把擂台关起来不让人进的道理,就连范閒先前那块咳,也是给屋里的妻子提个醒,自己来了,有话房里说的好。
这个世代,终究是个以男子为尊的社会,虽然林婉儿的出身要比范閒尊贵许多,但既然嫁入范府,按理讲也不会如此直接地表示自己的不满。他们夫妻二人相处之道,又与一般官宦家庭不同,范閒虽然骨子里脱不了雄性动物的荷尔蒙控制,但在精神层面上,还是极尊重女性的。
说来说去,这都是范閒自己造的孽,妹妹准备玩翘家,老婆吃小醋,还不是他一手熏陶所成,放在别府里,只怕早就闹将起来了。
……
……
「少爷。」大丫环思思掩嘴笑着,将他迎了进去,替他解开外面的单衣,又递了个毛巾过来。范閒摆摆手,示意已经擦过了,他看着这丫头的一脸坏笑,内心深处不免又是一阵叹息,何止妹妹与婉儿?就连这丫环与自己打小一块儿长大,也被自己宠的没有了尊卑之分,当上家庭剧上演之时,竟还有看热闹的閒心,取笑自己的勇气。
林婉儿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床薄被拉了上来,拉到了胸部,头上的黑髮散乱在肩头,看模样还真是刚刚睡醒。她一双大大的眼睛却骨碌骨碌转着。好奇又甜蜜地望着远行归来的相公,没有半丝范閒准备迎接地怒气,小巧微翘的鼻尖微微一嗯,说道:「相公啊。没出去迎你,莫见怪噢。」
范閒看着她双唇里露出的糯米细瓷般的牙齿,笑了笑,径直坐到了她地床边,开始执行三不政策,不解释,不掩饰,不说话,直接将手伸进被窝里,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小手。捏了捏,这数月不见,许久没有揉捏婉儿柔若无骨的小手。还真有些想念。
此时思思还在屋中,林婉儿不免有些羞急,眼睛瞥了一下那方。范閒抬头望去,发现思思正假意收拾桌上的药盒,眼睛却在往这边飞着。他不由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是惯坏你了,也不怕长针眼。还不快出去。」
思思呵呵一笑,向着少爷少奶奶行了个礼,便推门出去,反手将门关上,又恰好遇着去前宅端回食盘的司祺,赶紧将她拦在了外面。司祺是随着婉儿嫁过来的随房大丫头,与思思地位相同,二人相处的也算融洽,此时见她拦在门外。顿时明白了里面那两位主子在做些什么,不由扮了鬼脸,但看着手上的食盘苦着说道:「少爷刚回家,总得先吃些东西吧。」
思思笑着说道:「这些不过是填肚子的小点,前面宅子里不是在准备正餐吗?再说了,咱们家这位少爷……是得先吃点儿什么东西的。」
在司祺听来,这话就不免有些轻佻了,尤其是事涉小姐,怎么也不应该是自己这些下人该开地玩笑,脸色便有些难看,用眼睛剜了思思一眼,鼻子一哼,端着食盘就去了隔壁的厢房。
思思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那话确实极不尊重,吐了吐舌头,赶紧跟着跑了过去,不一会儿时间,隔壁的厢房里片刻安静之后,便传来了阵阵极低地笑声,想来两位大丫环已经和好如初。
卧房那张极大的床上,大被之下,范閒伸出右手将头上的发叉取了,在家中他向来只喜欢在脑后梳个瓣子,求个清爽。他觉得嘴有些干,伸手到床边的小几下取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想了想,又将茶杯递到了婉儿的唇边,餵她喝了半盅。
婉儿眼色柔媚,两颊微有潮红之色,半盅温茶下腹,这才略回了些神,又羞又气地咬了他左小臂一口,说道:「哪有你这般猴急地傢伙?这才刚刚入夜,让那些下人猜到了,你叫我有什么脸去管这一家大小。」
范閒嘿嘿一笑,侧身抱着妻子,手指头在她滑嫩的上臂上轻轻滑动着,心里头十分满足,说道:「小别胜新婚,何况你我久别,亲热一番,又有谁敢说三道四?」他眼眸微转,接着促狭说道:「再说了,若我先前不是这般猴急,只怕你还会疑心我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番话,林婉儿才想了起来,今天自己是准备要好生劝试相公一把,怎么放他进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己就昏了头似地被他期负了一番,连自己准备说的话都险些忘记了,莫不是相公真有什么迷魂术不成,想到此节,不免有些微羞窘意,轻轻捶了他一下,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先前准备问你听见那小令有什么感觉没。」
范閒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俊秀的面容配上这个表情,不怎么淫亵,反而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坏坏味道。对于夫妻之道,他向来玩的是行动派,不理婉儿心中有何想法,先上床亲热一番再说,这世间女子嘛,在亲密之事过后,总会对于自己的情郎依恋无比,心中那些小酸味想来会淡些。但他也知道这事儿终要有个交待,所以反而主动地提了起来:「你这丫头,居然敢不放我进屋,当心我打你屁股!」
林婉儿伏在他的怀里,幽幽说道:「打便打吧,反正你也只会欺负我。」
「这话是怎么说的?」范閒笑着说道:「莫非没有从北齐带鸡翅回来,你就生我气不成?」
林婉儿爬起身来,半跪在床上,亵衣微滑。露出半片香肩,她盯着范閒地眼睛,片刻沉默后,忽然直接说道:「先前我不高兴。」
这世间女子。纵使吃醋,只怕也没有林婉儿吃的这般光明正大,于是乎范閒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小心回道:「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那首小令确实是我写地,不过可不是你想像的那般。」
「什么叫吃醋?」林婉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范閒也才想起来,这个世界里并没有房夫人饮醋自杀明志的桥段,于是笑嘻嘻地将这故事讲了一遍,只是假托是看地前人笔记。
林婉儿听后,也自感叹房玄龄夫人的坚强。只是心里总觉得相公这故事定是自己编的,说不定还是专门写来说自己的,不由有些生气。说道:「我可不是那种要独占你一人的小气傢伙,思思和司祺总是要入门的,你不用刻意拿这故事来编排我。」
范閒知道妻子会错了意,笑呵呵说道:「若你不想独占我,那倒反而有些大不妥了。」林婉儿毕竟只是位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的女子。不是很明白相公这话里隐着的所谓情之独钟的含意,又听着范閒说道:「若你不是吃醋,先前为何不让我进门?」
林婉儿依然半跪在床上。鼓着双腮,半晌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