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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瑾辰是个美人坯子,这件事陆攸宁13岁那年就明白。祝瑾辰被陆逢川带回家时10岁,还是个孩子,脸颊尚未褪去婴儿肥,杏眼圆而含怯,矮墩墩地把陆逢川的手捏得很紧,抬着头看陆攸宁喊哥哥,像个白面团子。
陆攸宁的青春期刚掀开一角,个子抽条,最爱面无表情在父亲面前摆出疏离的逆反样子唱反调。他本来不想给这个便宜弟弟什么好脸色的,奈何祝瑾辰眼睛太圆太亮,脸蛋看起来手感太软太好,陆攸宁手痒痒上手一捏就不想放,看着小包子被捏红了脸蛋眼泪汪汪还在喊他哥哥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柔和了面色,“嗯”地应了一声。
后来才知道这个看似好欺负的小包子其实是个倔到八头驴都拉不住、比陆攸宁更会唱反调的主。生平将近17载祝瑾辰从没打过败仗,唯独在陆攸宁面前吃过瘪,在学校里混世滔天的魔王蔫头耷脑地走到家门口,接过江帆尽递过来的包,心情比书包更沉重。
“架都打完了想起来要被你哥收拾了?”江帆尽看祝瑾辰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伸手捏了捏他被发尾盖住的纤细后颈,“要不去我家睡?”
“跑得及时,没被抓,他这次发现不了。”祝瑾辰慢吞吞地擦了擦指尖的汗,视死如归地摁开了指纹锁。江帆尽摸得他脖子痒痒,祝瑾辰甩了甩脑袋把包扔进玄关,扭头看迟迟不走的江帆尽,略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有家不回好端端跟你睡才真要露马脚了。回吧。”
祝瑾辰几乎每次闯祸都会跑去江帆尽家住。他俩从小学就是同班同学,祝瑾辰被陆逢川收养后两个人又成了邻居,每天更黏在一块儿上下学形影不离。要不是祝瑾辰有点小洁癖,两个人的关系是真的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
江帆尽一步三回头出了祝瑾辰家的院子,听到祝瑾辰咚地关了门,透过不遮光的窗帘看见客厅的灯亮起来后才往自己家走。天色渐暗,秋末的风打在身上实打实的冷,明明没有下雨,江帆尽却莫名觉得刚才壮士断腕般跟他挥了挥手告别的发小像只可怜兮兮、被淋得就剩两只大眼睛圆溜溜的小狗。
陆攸宁是在祝瑾辰洗完澡头发正吹到一半的时候回来的。祝瑾辰有点自来卷,平时睡觉不老实第二天头发就会飞成炸毛的小泰迪,本身发色就偏浅,洗过澡后被水浸得深一点,刘海半干不干耷拉在眼前,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干了一半,水往衣服上滴了一半,陆攸宁咔哒拧开浴室的门,看到随便套了件白色无袖t恤的祝瑾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肩胛骨因扭头的动作在单薄的背上撑开,沾了水的衣服近乎透明,贴着少年的身体映出肉色,祝瑾辰一手撑在洗手台上一手举着吹风,大臂上的肌肉流畅而紧实,但基础条件在那里,整体仍显得细瘦。
刘海跟着在眼前打了个卷儿,掩盖住纤长睫毛下差点抑制不住的情绪,或许是在淋浴间呆的时间过长,热水蒸得祝瑾辰嗓子发干。他没有关掉吹风机让头顶的浪停止涌动,又转头回去低声喃喃:“怎么回这么早……”
明明没因为聚众斗殴被抓进局子要陆攸宁来捞人啊?对啊,事情还没有败露。思及此,祝瑾辰自认理不直气也壮地挺了挺小身板,继续吹头,没理陆攸宁。往常陆攸宁十天半个月不着家都是常态,就算回来了也把祝瑾辰当空气,今天不知怎么一反常态,祝瑾辰没像之前那样热脸贴冷屁股献殷勤巴巴往陆攸宁跟前凑,反倒是陆攸宁明明感觉到祝瑾辰不想理人,不退出去关门走人反而皱着眉头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掀开了祝瑾辰的t恤下摆。
“哎哎哎——”祝瑾辰差点失手砸了吹风,这下他不能再装忙自己的事儿不跟陆攸宁搭话,手里的东西被陆攸宁捞回去随手放到了台子上,祝瑾辰整个人近乎是一头撞到了陆攸宁怀里,这人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难不成是想用梆硬的胸肌让祝瑾辰胸闷致死吗?
男人的手不容抗拒地探入少年白皙的腰腹处,少年轻微地战栗一下,下意识地想反抗,膝盖抬到一半时男人猛地松开了他,皱起的眉毛简直可以代替蚊香在夜里替祝瑾辰夹死蚊子。陆攸宁把手背到身后尽量不再生出把祝瑾辰再次紧紧抱住的冲动,放缓了些语气面对这个明显有些被吓到的少年:“腰这里,怎么弄的?”
祝瑾辰还沉浸在轻轻松松放了陆攸宁一鸟的后悔之中,听见他的话后才后知后觉往刚才陆攸宁摸过的地方看去。他捞了捞t恤下摆,连带着没系上的裤腰带在陆攸宁面前晃了晃。洗澡的时候祝瑾辰只是觉得那地方有点肿又有点痛,那截劲瘦平坦的后腰原本应该泛着健康的肉粉,此刻却附着着一片可怖的紫红色淤青。
狗日的韩宙。
陆攸宁可不知道祝瑾辰扭着头又开始咬牙切齿,神色依旧严肃,伸手捏住了祝瑾辰尖瘦的下巴让他重新转向自己。少年刚洗过澡,指端触碰到的皮肤滑而弹,和小腹处更坚硬一点的触感不同,但同样让陆攸宁一摸就不想放手。祝瑾辰在陆攸宁动手的瞬间就重新组织了面部肌肉,原本龇牙咧嘴想把韩宙生吞了的表情瞬间变成无辜包子脸,隐隐约约能看得出点从前的乖巧样子。少年的眼睛圆溜溜的,泛着红,像是又被摸疼了,吸了吸鼻子,粉唇微张:“在学校学得太投入,一不小心磕桌角上了。”
“……”陆攸宁就不指望能从祝瑾辰这张狗嘴里吐出什么好屁。他冷冷地瞪了祝瑾辰一眼,放开了手,把吹风重新塞回祝瑾辰手里,“哦。”
这才对嘛。祝瑾辰看着陆攸宁转身开门出去,终于不再硬挤过来跟他共处一室,松了一口气。气还没舒完,雾气蒸腾的镜子上又去而复返一颗高祝瑾辰半个头的身影,陆攸宁的声音比吹风机的噪声更清晰地传进祝瑾辰耳朵里:“头发和身上都吹干了来我房间。”
“……”祝瑾辰瞪圆了眼睛猛地转头,“啊?”
“检查你学得有多投入。”陆攸宁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顺便给你上药。”
“唔啊——痛……轻、轻点儿……”
小区内的街灯次第亮起,暮色已彻底笼罩天穹,令人遐想连篇的、尾音带着轻颤的暧昧呻吟在床板反复发出吱嘎声后随着一声剧烈的“咚”戛然而止,眼角挂着泪鼻头通红的少年侧躺在床上,t恤被掀开一半,青青紫紫的细腰上沾着刚涂完的跌打损伤药,本着好心要给少年把药揉开浸入肌理的男人被一脚踹得发蒙,罕见地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后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陆攸宁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有体会屁股疼到仿佛裂成四瓣的感觉。少年好脚法。
实在不能怪祝瑾辰,虽然心理上知道陆攸宁这么做是为了活血化瘀早点让韩宙掐出来的那点伤赶紧好,但生理上被碰到伤口反复揉搓实在太疼了,要是祝瑾辰真的还是原来那个还未满17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祝瑾辰,他决计是不敢一脚把陆攸宁踹下床的。况且和陆攸宁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是以背对着他被触碰腰臀的姿势,祝瑾辰想不应激都难。
踹人一时爽,踹完…陆攸宁好像也不能把祝瑾辰怎么样。忍着痛扶墙起身,陆攸宁摆摆手阻止了祝瑾辰下床扶他的动作让他继续趴着让药晾干,祝瑾辰本来也没想真的扶陆攸宁,非常顺水推舟地又倒了下去。少年丝毫不觉危险地躺在男人床上,刚刚发过力的脚耷拉在床尾,脚心透露着健康的粉白,脚趾圆嘟嘟的,好像是局促又好像是下意识地蜷了蜷。细长的跟腱勾连着笔直的小腿,再朝上是带着些肉感隐入家具短裤内的大腿。此时如果抓着祝瑾辰的脚踝把他直接拉近的话。
陆攸宁扶完墙开始扶额,生理反应告诉他他倒也没有完全被踹麻了。
下腹处的疼痛不是幻觉,只差几公分遭殃的就是此刻硬起来的玩意儿。不过陆攸宁倒也感谢祝瑾辰这一踹,他看着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