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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时候护士站的护士们颇为不舍,难得有这样好看又好相处的病人,躺在那里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江逾把提前买的花送给她们,笑着和她们道了别。
护士们笑得很开心,来接江逾出院的人们笑得也很开心,只有何臻扬一个人在江逾后面,嘟着嘴踩着江逾走过的脚印走着。
江逾要先回家,进了电梯间,才回头看着身后一直紧跟不舍默不作声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何臻扬说:“送你回家。”
“已经送到了,谢谢。”江逾对他颔首,“想不想见见你的嫂子?”
何臻扬神色慌张起来,背着巨大的双肩包转头跑了。
江逾好整以暇地走进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原本以为何臻扬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第二天又在地下车库里遇到了。
何臻扬站在他的车旁边,两手老实巴交地搭在身侧,像站军姿似的,笔挺又僵硬。
江逾的视线多往前探了一米,看到何臻扬的车停在隔壁车位上,几乎要和自己的车撞到一起。
江逾稳步走过去,身上西装笔挺,长发随着脚步微微飘动着,依旧素白的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
何臻扬看呆了眼,一个没站稳,咚一声撞到了江逾的车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好没掉漆,也没有凹陷。
“早。”江逾主动和何臻扬打招呼,“你也要出门吗?”
他其实一眼就看出了何臻扬的目的。他们两个不住一幢楼,停车位也不在一起,何臻扬一大早跑来他这里,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但凡何臻扬情商高点,这个时候就该顺着他的台阶下了。
可惜何臻扬一点也不知趣,回答道:“送你上班。”
江逾礼貌拒绝:“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动用两个人的资源。”
何臻扬一板一眼地陈述道:“胃出血后剧烈运动会导致呕血、便血,严重的话会导致胃肠道痉挛、生命体征不平稳,加重病情,最后发展成胃癌,要死人的……”
江逾听到“胃癌”就知道何臻扬又去网上乱搜了,但何臻扬说得如此认真,最后说到癌症去世的时候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好似江逾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了。
“可是这不是剧烈运动。”江逾打断他,“按照你的标准,我是不是连走路都需要人抱着?”
何臻扬一听,自告奋勇道:“我可以抱着你走。”
江逾和何臻扬说不到一起去,索性绕开他,直接要去开车门。
没想到何臻扬在耍心眼上倒是聪明得很,他的车门和何臻扬的车之间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根本拉不开,人也坐不进去。
江逾深深吸气,重新挂起友善的微笑:“可以麻烦你把车开远点吗?我上班要来不及了。”
何臻扬立刻说:“我开车快,我送你。”
江逾说:“抱歉,前男友,恕我无法做到……唔……你干什么……”
何臻扬一手捂住江逾的嘴,一手把江逾的手反剪到身后,不顾江逾的挣扎,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利落地拷上了。
“江总可真是讲究。”他嘲弄道,“乖一点,别叫得这么好听,不然今天您可能真就要迟到了,到时候可别怪到我头上。”
他把江逾塞进自己的车后面,甩上车门,自己坐进驾驶室里,一踩油门走了。
江逾被放置在后排座椅上,坐得并不舒服。两手动弹不得,肩膀的肌肉酸胀,还不能靠在椅背上,如坐针毡。
“早知道江总吃硬不吃软,我就不装好脾气了。”何臻扬单手打着方向盘,说,“下回请江总吃更硬的东西,江总是不是都能对我俯首称臣了?”
江逾低声警告道:“何臻扬,你别太异想天开。”
他还以为何臻扬在他生病期间转性了想开了,知道不该和自己作对了,没想到自己刚出院就玩了个大的。
还是不能对何臻扬抱有任何希望。
何臻扬直接把车开到了盛源的地下车库而不是门口,江逾就意识到他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事。
果不其然,何臻扬熄了火,说:“我和你上去。”
“这是我的公司,不是你家。”江逾被何臻扬折腾得头疼不已,“你能不能分清场合再胡闹?”
何臻扬听不懂话似的,自顾自下了车,拉开后座车门,“不让我上去也行,反正手铐的钥匙在我这里,你自己去吧。”
他弯腰贴近江逾,说:“刚好电梯那边有一群员工在等,江总过去请他们帮忙按个电梯,他们一定不会拒绝的。”
江逾又羞又愤,坐在车里和何臻扬僵持着。
何臻扬看了眼手表,提醒道:“还有五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江总休息这么久第一天上班,应该不会想迟到吧?”
江逾平静抬眼:“你在威胁我吗,何臻扬?”
何臻扬挤进了车内,反手关上车门,膝盖跪在江逾身侧,从车后摸出一只□球,不顾江逾的反抗单手给江逾戴上了。
“吵死了。”他不耐烦道,“别以为你生着病我就不敢动你。”
江逾刚才的意气风发已经被凌乱不堪所取代,冷白的脸被黑色绑带衬得有股惊心动魄的美,颜色浅淡的唇也因为被迫大张而染上了一层艳红。
何臻扬有一瞬间想让这幅画面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