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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声终于停了,何臻扬也闹够了,决定下楼玩一圈来结束这美好与不美好交织的一天。
他从柜子上拿起一瓶花露水,先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一遍,又对着门口猛喷一顿,这才揣着所剩无几的液体哼着刚写出来的歌出门。
楼下有个凉亭,周围湖草环绕,他选择去那里释放天性。
已经到了夏季,再加上这绝佳的地理位置,亭子里仅有的活物只有数不清的蚊虫。何臻扬绕着亭子走了一圈觉得甚是满意,拎着花露水步入里面为其增添一丝生机。
浓烈的薄荷味被源源不断地释放,空气中浮满了细密的液珠。何臻扬一下下地按着喷头,专挑蚊子聚集的地方发射。
蚊子被熏得晕头转向,反应快的飞离了这片是非之地,反应慢的只能折腰在何臻扬的毒气弹之下。何臻扬玩得不亦乐乎,在心中对自己为民除害的壮义之举叫好。
“oh baby,y darlg……”他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歌,双臂打开自认为十分帅气地转了个圈,闭着眼睛享受独属于自己的舞台,同时按下喷头当成舞台的喷雾。
等他自我沉浸够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江逾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带着隐忍的痛苦。
“逾哥。”何臻扬立刻老实了,把手背到身后,“好巧,又见面了。”
江逾轻微地皱着鼻子,问道:“心情好些了?”
“好多了,我就说让我一个人消化消化情绪就好了嘛。”何臻扬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哥刚回来?”
“回家有些时候了,刚才又出门买了些东西。”江逾回答,“你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何臻扬看了看四周,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家”。
“我家楼上装修呢,吵死了,我在我朋友这边借住一段时间。”他打着哈哈,“巧了吗这不是,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哥。”
江逾看似十分信服,邀请道:“我就住在附近,想要上去坐坐吗?”
江逾都这么说了,何臻扬哪有不去的道理,当即在蚊子和江逾中果断选择了江逾。
何臻扬边跟着江逾走,边装作一窍不通地问道:“这边房价很贵吧?地段这么好,多少人想住都住不进来,比如说我。”
“还好,对我来说不算很难以接受。”江逾拐入一条小路里,“我是这套地产的投资方之一,所以我买房是有优惠的。”
何臻扬一时间竟不知道对江逾的话作出何种反应。
江逾又转了个弯,何臻扬看着周围越来越偏离轨道的建筑,察觉出了不对劲。
“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他放慢脚步,“再走下去是垃圾回收站,就是死路了。”
江逾这才停下来,带着歉意道:“我有点夜盲,晚上总是看不清路。”
江逾从善如流地换了方向,何臻扬却涌上悔意。
刚才不该多嘴的,还说得如此自然,只希望江逾没有发现自己的破绽。
何臻扬在私底下偷偷摸摸看了无数次江逾的家,这还是第一次进入。
装修风格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乳白色为主调,干净简约又不失温馨,很符合江逾的性格。
客厅的壁炉旁摆着一只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干枯的玫瑰。何臻扬总觉得这玫瑰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探头看完里面,才注意到自己脚下——两双拖鞋并排摆在地垫上,其中一双是江逾的,而另一双很显然不是江逾刚准备的,而且尺码相较于江逾的也偏大。
他立刻如临大敌,脱口而出:“哥,你家里不止你一个人?”
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江逾不是独身的可能性,而现实却赤裸裸地摆在自己面前。
他在半分钟内幻想出了无数种可能性,比如江逾实际已隐婚多年,比如江逾离异带俩娃,又或是江逾金屋藏娇,又养了只小金丝雀……
怪不得认识这么久了江逾还不和他上床,人家金主和情人天天颠鸾倒凤,他金主清心寡欲立地成佛,原来是因为金主想睡的人根本不是他。
何臻扬实在难以接受,他甚至想好了对策,只要江逾说一声“你有一个嫂子”,他就当场转身离去,为彼此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他死死地盯着多出来的那双拖鞋,牙齿咬得发颤,手也攥紧了拳头。
“脑袋里又在想什么?”江逾把拖鞋往他面前摆了摆,“这是给你准备的,进来吧。”
何臻扬确实没有感受到房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放下警备,乖乖地哦了一声。
等他和江逾走进去,看着合脚的拖鞋,突然咂摸出一丝不对劲。
江逾怎么会预知到他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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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傻哦
哥可以脱衣服吗
江逾把何臻扬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则去给何臻扬洗切水果。何臻扬不好意思让江逾给自己做事,跟在江逾身后,几乎是江逾走到哪他跟到哪。
江逾单手拿着两只水蜜桃转身,和与自己寸步不离的何臻扬撞了个满怀。
何臻扬连忙把滚落到地上的桃子捡起来,主动揽活:“我来洗,这么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好的。”
“哪有主人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江逾把他又赶了回去,“等一下,很快就好。”
何臻扬不再客气,心安理得地享受江逾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