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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红玫瑰出身红灯巷,小蝶是听堂子里一位已经过世的姐姐说的,她不抱希望地敲开?了舞厅的门,说找红玫瑰。
红玫瑰好心收留了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如宋小姐所?说,她即便?暂时留在百乐门,左右都是死,红玫瑰亦无计可施。小蝶也做好了准备,如果警察真的找上?门,她就自尽,绝不连累红玫瑰。
天无绝人之路,在得?知?宋小姐奉命督办这个案子以后,红玫瑰便?跟她说或许能活。
怎么?个能活她不知?道,总之不会比死更坏了。
“大人,是我自己躲进衣柜里的,不关红玫瑰的事?。”
“我姓宋。”
“宋大人,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红玫瑰完全不知?情!”
“……”
“宋小姐。”宋成绮纠正?她,温和补充道,“你不用担心会牵连谢老板,你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人动她,她后台大着呢。”
“那她也不知?情!”
宋小姐哑口无言。
倒是有情有义。
……
“卡。”
殷惊鸿松了松自己紧绷的肩胛骨,道:“休息一下,待会再?拍一条。”
她们俩的表演太细微了,殷惊鸿盯得?也更仔细,倒是比从前拍戏都紧张,生怕错漏了哪个表演。
裴宴卿就算了,柏奚适应电影拍摄的速度太恐怖了。
她在不面?对裴宴卿时候的表演尤其精湛,完全看不出是演的,和小蝶的演员在走廊上?对话?,不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肢体细节、面?部表情,殷惊鸿的眼?力都挑不出瑕疵。
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年纪还这么?轻,圈里多少演员得?汗颜。
这不,连被誉为天才的裴宴卿都有了危机感,闲着没事?就抱着剧本钻研,更别?提其他?演员了,全都卷起来了。
殷惊鸿喜闻乐见?。
小蝶的演员是个新人,没有大银幕经验,有些接不上?戏,殷惊鸿的要?求又格外严格,来回拍了十几条,裴宴卿和柏奚轮流陪她演对手戏,从殷导口中吐出“过”的时候,她一放松,手脚软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还不忘向两位主角道谢和道歉,配合她的姿势有些滑稽。
裴宴卿过来扶起她,道:“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蝶的演员道:“真的吗?裴老师一开?始拍戏也会这样吗?”
裴宴卿忍笑:“……那倒没有。”
小新人垂头丧气。
裴宴卿:“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柏老师,她和你差不多年纪。柏老师——”
柏奚闻声?过来。
“嗯?”
裴宴卿:“我刚刚说的话?对吗?”
她们仨在一场戏里,柏奚把之前的对白听得?清清楚楚,她看了裴宴卿一眼?,面?不改色道:“对,我第一次拍戏也很紧张,很多遍才过。”
——并?没有。
小蝶的演员松了一口气,大感安慰,到旁边休息去了。
裴宴卿约柏奚去了休息室。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明目张胆地关上?了门,身后无数剧组成员内心“哇哦”一声?。
裴宴卿搂着柏奚坐在沙发里,手捏着她骨节分明的指节把玩,贴着她的耳朵道:“柏老师学坏了,学会撒谎了。”
柏奚神情淡淡:“不是你授意的吗?”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依你。”
两个人的空间滋长了暧昧的种子。
“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裴宴卿指尖点在她的心口,像抱怨又像调情,“觉得?你喜欢我,却不会情不自禁;觉得?你不喜欢我,却事?事?迁就。”
“我们是合法伴侣。”
“伴侣也有貌合神离的,你对我没有义务。”更何况,在进组以前,因为遗产的事?,她们先前达成的协议也已作废了。
“我不知?道。”柏奚道,“但我想保持这种状态,对拍戏很有好处。”
“在你心目中,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柏奚一滞。
她似乎耳闻过类似的问题: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柏奚:“……我必须回答吗?”
裴宴卿:“可以不回答。”
柏奚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裴宴卿的手便?落在她衣摆边缘,凉意缓慢入侵,她僵住身子。
“但我太想你了,让我亲一会儿。”
“……好。”
裴宴卿不说亲一下,是因为她真的是以时间来计量的。
宋小姐的戏服是一件衬衫,指尖灵活地一挑便?散开?,脖颈传来细痒的感觉,裴宴卿冰凉的长发滑进她胸口。
柏奚背靠着沙发,被她亲得?快软成一滩水。
裴宴卿温热唇舌游弋,偏偏避开?了她的唇。
在裴宴卿再?一次从她唇角离开?后,柏奚轻喘了一口气,握住了对方的后颈按向自己,在双唇贴合前,裴宴卿开?口:“不行。”
柏奚的声?音比方才已透出低哑:“为什么?不行?”
裴宴卿道:“保持这种状态,后续你会更好地入戏。”
那个时代女子和女子相爱惊世骇俗,而更难的是意识不到爱。宋小姐认清自己的心意,是从她对红玫瑰的欲望开?始的,欲浓烈到密不可分,爱才初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