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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也笑了。
“宁尊主,宁安,我的怀黎。”她突然抬头,眉眼盈盈处,是再?也熟悉不过的模样。
两人视线交触。
姚月歪头道:“你到底应不应?”
满树梅花枝干轻晃颤动,她突然被人抵在树下,眸色温润如?昨夕。
只?是话还未落实,一个蛮横缠绵的吻便倏然落下。
堵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你来我往,最终还是宁安更胜一筹。
她的五指穿入姚月乌发,在人眸色氤氲,眼底似有层薄薄水光时,终于舍得放过,她们鼻尖相抵,气息交触,在寒冷的冬日里,像是两只?抱团取暖的野兽。
——只?有彼此。
“师尊。”
宁安笑时,桃花眼极其秾丽,即使是琥珀色的浅眸,也压不住那浓烈的艳色。
她又在姚月微肿的唇侧落下一吻,滚烫无比。“应……自然应。”
女人语气虔诚,似庙中踏过高山险地,终于祭拜到最为?信奉的神灵。
她垂眼,似在喟叹。
“是我求之不得。”
此心
冬日的雪向来是第一场惹人爱怜,但待到日日都是满地?雪白,没?有?丝毫明丽颜色,就算是习惯了寂寞的修士,也会看厌。
济明城,城主府。
侍人打扮的女子端着两份糕点,穿过一处供府中人游玩摆宴的云深园后,便施然?走入一方偏僻院落。
——独立小院,红墙绿瓦。
庭中在主屋前种了各类名花,虽冬日枯萎的不成样子,但隐约可见来春盛景。前方水阁依湖而立,飘然?冷肃,走过一窄桥,便能踏入此阁。
刚刚迈进院中,女侍便听到了风铃响动。
原来是湖上冷风忽然?肆虐,混杂着梅香,倏然?把前方的窗推开了一条缝。
她抬眸,透过那狭窄的缝隙,正见一美人垂目,白皙的指尖百无?聊赖地?点在棋盘上,一只?手?撑着下巴,蹙眉似有?愁思?。
“姚前辈。”
侍人推门而入,对面容冷淡的姚月恭敬开口:“少主还在城外练兵,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让属下给?您送些糕点。”
姚月看着桌上精致的百花糕,含笑启唇:“多谢。”
女子忙道不敢。
她悄悄掀起眼?皮,打量着这个漂亮至极的修士,想起向来性子沉郁的少主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侍候此人,便愈发好奇。
一月前,离府已久的少主突然?回来,说要在济明呆一段时间。
还带了个容貌宛如仙人般的女子,说是新拜的师尊,切莫好好相待,不可马虎。
师尊?
凌桃一开始不信,毕竟这姚前辈看着如此年轻,不像是那些老气横秋的修士,但相处久了,才知?晓此人性子虽淡,却举手?投足间都是温雅从容,不急不慢,偶尔抬眼?看人,眸中如落沉星,漫不经心带给?人的压迫和气度,不逊色少主不说,反而更为冷然?。
被这样灼人的视线看着,自然?吃不下去。
姚月望向凌桃,淡声?问道:“……还有?何事?”
女人身形一僵,回过神后,连忙退出门,像是生?怕被吞了的模样。
“本座竟如此吓人么?”
姚月失笑摇头,疏懒至极。
她捻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的确不错。
姚月闲适地?把玩指间白棋,在清甜的余味中,继续思?量刚才的事。
宁安自从恢复了记忆,性子似乎寡言许多。
姚月带她去荡尘神君殿内,得到的回答,是人记忆刚刚复苏,尚没?有?和神魄完全融合的缘故。
但在济明城相处了一月有?余后,姚月愈发觉得,自家这徒弟近日着实有?些奇怪。
不仅话少了,而且,还
躲着她。
更严重的是,不与她亲近。
这种改变,让习惯身处上位的神君都慢慢起了愁绪,想了好几天,也难以安眠。
银月悬空,清光明澈。
宁安今夜收到了轻英的传音符,说让她和姚月快些回宗,荡尘先祖和白掌门结为道侣的合籍之礼将要举行?,宗内正张灯结彩,喜气一片,眼?巴巴等着好日子呢!
“师尊?”
推开门,见屋内无?一人影,宁安挑眉,手?中攥着的传音符瞬间顿在空中。
她刚想转身,一双手?就突然?从身后探出,重重揽住她的腰。
姚月垂眼?,看着宁安腕骨处的红绳,语气有?些闷闷不乐:“三天了,怎么?才回来?”
宁安转身,按着面前人的肩膀,轻笑道:“家妹还小,守城的黑甲军性子轻狂,首领亦然?,有?些不服她的管教,所以,弟子不得不处理了一些事,回来晚了。”
姚月推开她的手?退后一步,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她。
宁安疑惑:“时生?,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姚月轻轻摇头。
她弯了弯唇角,忽然?道:“只?是觉得,你的气息很奇怪”
“是么??”宁安拉着她的手?走向桌前,两人对坐,她为人斟了一杯灵酒,慢慢道:“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