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与白华──第三章(下)(1 / 8)
黑se天盖如今不再单调,在没有星星闪熠的衬托,人工的火光代替不足的美感,补足心中残留的缺憾,给自己稍稍的安抚,来度过无法细数不知多少的漫漫长夜。但今晚的光,对这片祥和的夜空似乎太过激烈。
贵族街的居民大多都集中起来,他们在一座巨大t育馆改建而成的圆形竞技场内,期待着一场事先筹备好的表演,兴奋地忘记形象,夸张地放声嘶吼,无知地随意妄为。可是,不会有人在意你的举动有多荒谬,或许还效仿一同疯狂,享乐於当下。大家的焦点都不在自己身上,不在意是理所当然,他们注意的是舞台中央,演者的一举一动。
猫、白发nv孩、炒热气氛的播报员、三米高的针刺蝟、撑伞的和服nv孩,就是这次剧场的演者。
「好想找洞钻。」
我叹口气,懒洋洋地摆动尾巴。实在太无聊,我用多出来的另一条卷起白华及腰的长发,提起又放下把玩。
白华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b较在意现场的情况。
「黑卷,这要做什麽?感觉好有趣。我们好像要负责演戏给大家看,不会是打bang球吧,只有在金维酒店看电视里的bang球时,才看得到这麽多人挤在一起。我的队友呢?人数不够呀,至少要九个人吧。」
是经验不足,不,是这家伙太单纯。现场的气氛,怎看都像要跟人决斗。她当除异师只有两年,见识不广,像如此的大场面,没记错,是的奔跑、跳跃、回转、翻滚,一刻也没停,借此寻找突破的缺口。一定有的,渺小得几乎看不见,但一定有。高速凌乱的移动,风阻拍打长大衣,霹雳啪啦轻快响。
「你们似乎企图扰乱我的瞄准,没用的、没用的。」
百合的油伞往右拉高──闪熠的光点在我的眼前汇聚,凝结深se的黑球,是钥匙。它的扭转,开启未知的领域──
「右边闪开。」
白华半身旋转、蹬地前扑,面向地面滑行,刮起浓浓碎削弥漫视野。碰咚!疾驰的刺球凭空出现在我们身後,钝重落地、撼动地层,引起剧烈摇晃。现场的观众想必也感受到了,神se惊慌得反抓椅背,或互相拥抱寻求安稳。
扑空的针球一个弹跳,又进入另个开启的黑洞,消去踪迹,躲入召唤师的私人领域,等待下次的发进。
「好有趣,简直像地鼠,ga0不清会从哪里钻出来。」
我担心白华的心境变化,生怕她无知的冲过头。白发在聚光灯的照s下,银光闪闪如游动的鲤鱼,虽沾上泥h土屑,但不影响它诱人双眼的美丽。横跨纵跳,白袜与黑鞋光影交错,掀闪斑斓云霞,吞夺坑坎不平的地表。
「大姊姊,你很乐在其中喔,那提高节奏吧。」
百合刻意拉高声音,不像开玩笑。她舞动油伞,像大型乐团的指挥家,向左移右,举高劈下。简单的动作,周遭的气氛已完全改变,空气突然变得有份量,沉重许多。
「去年冠军战的决胜招,没想到在热身赛能看见,这是何等幸运。」
主播的麦克风黏满口水,燕尾服的双尾跟着pgu摇摆,现场上万名粉丝将热力升到最高点,快要翻了整座t育馆。
「不对,停下来。」
周遭有了异样,我胡须抖动。
「怎麽了?」
白华也察觉到,左顾右盼。不太对,和服小妹的成对马尾,本如波浪滚动,现在却沉静停止。她将油伞摆在x口,两手握实,头指天、柄朝地,双眼轻合,jg神凝聚。
「小心。」
我伸长脖子,专心观察对方星圆。
「我知道。」
举起长木条,跨弓箭步,白华神情严肃。
柔顺的微风,滑入这片沙石碎削占领的竞技场。这座场地的样貌,b十分钟前狼狈,损坏的伤痕累累。雾蒙蒙的尘埃,遮蔽自己伤痛的外表,浓密而久不散。虽然只是暂时的逃避现实,但那仍是永远、永远的留在我脑中的记忆里,一同随无形的细丝,摇向那无垠的思念湖。
「来了!」
和服小妹明眸放光,在我们眼前张开硕大的黑洞,如同瞄准的大pa0。巨pa0发s,刺球爆发强大的冲力挟狂风骤驰,就要袭来。
「左边。」
白华侧身滚翻,免强闪躲,尚未获得喘息,百合又打开传送门,头顶出现黑洞,旋转弹丸即将飞出──少nv木条顶地,左臂如弹簧曲折,奋力将全身顶向天空──刺球pa0弹只能在地面搅石块。
看来,敌人不给我们机会反击,刺蝟收放迅速。百合采连发策略,一旦刺球没命中,就收回异空间,在目标大动作闪躲、无法平衡身形的刹那,将黑洞座标修正提升命中率,於我方si角开启、发s刺蝟弹,让行动不便的猎物措手不及。
这下麻烦了。不管在哪里,只要是百合小妹的视野范围,她都可以随意在我们四周展开pa0口让刺球突袭,如弹珠台的可怜得分柱,被钉si连打。换句话说,当我们躲避刺球逃到夜空,处飘流状,不能随意移动,正是绝佳的攻击时机。
百合就在等这一刻。
──因闪开刚才的攻击而跳起,我们在夜空浮游。白华面对地表,我则转头回望,天上的星星是多麽美丽,但黑洞再度凝聚,遮蔽难得的瞬间。
「闪不掉了。」我说。
「我知道。」
白华惊觉异常,扭动浑身转向天空。她交叉双臂,试图抵御出走家门,正朝自己而来的刺球pa0弹。重达百公斤的压力,若撞上两臂,加上高转的速度、长针的剧毒,她纤细的手怎受得了。
「哇,黑卷你做什麽。」
我伸长尾巴,卷紧地表隆起的石块,
排水g0u狭窄、蜿蜒复杂,如jg神病患的扭曲思维,在里头蚯蚓般钻行的我们,心被紧紧揪着,闷胀难耐。
「这是尽头。」
古兰前腿一踹,生锈的铁网落入外头的水坑,溅起粒粒连珠。他率先跳出洞外,我也跟去,白华紧接在後。
出来外头,仍漆黑昏沉。古兰举灯探照,橘红的火光如蛇身窜游,在四周石砌的弧状天花板,留下鲜亮的蜗痕;脚边有流水移动,滚滚静响,回荡在陌生的隧道。害怕呛到,我爬上白华的肩。
「好脏的猫。」
白华不犹豫抱怨。
「你也黏到一堆青苔。」
「要你管。」
她喷一口气。
「动作快,还要一段路。」
古兰催促,抬腿跨步,拉着水文移动。油灯摆荡。
地下水路如迷g0ng曲折,昏暗不见光明,寒sh像匕首袭刺x膛,只有油灯的火光能温暖受cha0的心。猫眼有发光t,对亮度不足的场所看得b常人清楚。古兰星圆的se泽鲜亮,没半点瑕疵,但他却心忧别处。
手上有了不义之财,他不担心。而是这笔钱,能让主人开心吗?一个人的贫穷,不是身上的钱数多寡断定。古兰这麽做,只想帮忙主人分担苦闷。是每晚朝月亮倾诉,期许达成的愿望。
古蓝无法成为月亮,但仍希望献上自己的微薄之力。他不知道正确的方法,但不试图做些什麽,男孩没法安下焦躁的心。
「小鬼,还要多久。」
白华开始浮躁,sh润的环境影响她的心情。
「再走一段路就好了。」
古兰提着油灯照路,0着墙走,找到一排竖起的铁梯攀爬上去。
「跟上来。」
他推开头顶的铁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