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 为患 第11节(1 / 2)
咀嚼声不大不小,宋成风找了个椅子坐到曲砚身旁,低声说:“戒备心很强,根本套不出话。”
说实话,他不太相信吴浪只是个简单的健身教练。
曲砚若有所思地敲了敲轮椅扶手,“他右手虎口和食指有茧。”
宋成风的呼吸一顿,“你的意思是……”
旋即他又笑了笑,五官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太清,“看来我们遇见了一个厉害人物。”
他们说话的功夫,燕灼拿着食物走过来,三袋饼干加矿泉水,十分简单的食物,宋成风又要了盒自热粥,唉声叹气地去给小东西准备晚饭。
身旁的椅子重新坐了人,这次是燕灼。
曲砚撕开包装袋,捏了块饼干放进嘴里,巧克力味的,吃起来干巴巴,他完全吞咽下去才说话,“会不舒服么?”
燕灼没反应过来,咀嚼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一下,他察觉到曲砚在朝他缓缓靠近,随后耳畔传来声音,刻意压低地对他说:“尾巴耳朵藏起来会不舒服吗?”
燕灼想起来了,他和曲砚说过,把耳朵露出来会比较舒服。
其实他是瞎编的,所以现在只能含糊地应着。
曲砚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缩了回去,在暗处声音很小地吃饼干,他不饿,只吃了两口就停了下去。
黑暗中,有人的呼吸逐渐变得轻缓。
时间在秩序全无的城市内变得不甚重要,唯有夜色和寂静悄无声息地蔓延,燕灼悄悄移动身体,将肩膀递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如他所愿,身侧呼吸清浅的人很快就靠了上来,柔软的细发碰到他的脖颈和喉结,痒得喉结滚动了一下。
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
他许愿似的祈求着,可惜愿望未能成真,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肩膀上的脑袋一下子就离开了。
曲砚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噗嗤一声,前方的吴浪点开打火机,点燃他嘴里叼着的细烟,“她变成丧尸了。”
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
“不太像。”宋成风拍了拍小东西的背,让他重新睡过去,又静静听了片刻,“又没有声音了。”
“你想上去?”曲砚看着站起来的燕灼,虽然是疑问句,语气确实肯定的。
“嗯。”燕灼点了点头。
黑夜与他而言可以忽略不计,让他很轻松地看清了曲砚显得有些阴翳的神情,他无措地捏了捏手指,“你……不想让我去?”
“为什么,你想帮他们?”曲砚仰着头问,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结果理应由他们自己承担,这完全公平。
燕灼踟蹰了片刻,在曲砚正前方蹲下身,手掌心贴在他的膝盖上,“我之前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四个人。”
另一个人去了哪里,他无需多说。
所以呢,想帮一帮刚失去可怜同伴的他们?真是善良啊。
曲砚弯了弯唇,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你去吧。”
燕灼没有动,贴着曲砚膝盖的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曲砚恢复如常,催促说,“快去吧。”
几分钟后,燕灼去而复返,他身上干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人不见了。”
宋成风追着问:“从二楼跳下去的?”
连吴浪都拿掉嘴上的烟看向他,“确定二楼没人?”
燕灼的眉头皱起,“窗户开着,外面也没有人。”
那还真是怪了,宋成风揉了揉因休息不好而浮肿的眼袋,嘟囔道:“难不成还能是他们长了翅膀飞走的?”
因为这个插曲之后无人再睡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吴浪背起背包,一只手握着长刀,“看在一起待了一晚上的份上,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在市区久留。”
他说完这句话,一脚踹开堵门的长桌,接着推门出去,很快就在街上消失。
“啧,他这人看起来还不错。”宋成风低语了一句,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咱们也走?先到商场搜集物资,然后直接前往g市?”
这是他们之间就计划好的,他再次开口确认。
燕灼却忽然说:“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这……”宋成风看向曲砚,意思明了——你的人,你说了算。
曲砚面无表情,“随便。”
看起来心情不好,宋成风不想触他的霉头,于是果断改变计划,“那就先去你、你说的那个地方,然后去超市搜集物资,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今天就出发去g市。”
计划更新,几人从奶茶店出来上车,座位与之前相同,曲砚双手聚拢放在腹部,一言不发地看向窗外。
车上的气氛可以用凝固来形容,宋成风和曲砚打过多年交道,见识过他喜怒无常的样子,对此不甚在意,神色如常的在燕灼的指示下开车。
“左边……不对,应该是右边那条路。”燕灼的指示并不清晰。
第三次折返后,宋成风忍不住停下车,“你多久没去过那里了?”
他这话说的还算委婉,毕竟他还记着燕灼是个大杀器这件事。
燕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曲砚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仿佛对此漠不关心,他蜷了下手指,斟酌道:“很久,我很久没回来。”
额头隐隐作痛,宋成风把车停在隐蔽处,“你再仔细想想吧,或许告诉我名字也行。”
再开下去车很快又要没油了。
原地休息了片刻,燕灼终于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小区名字和地址,宋成风只能凭借推测把车开过去。
因为没有堵车和红绿灯,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终点,在一处豪华小区的别墅前停下了车。
“就是这里。”燕灼肯定地说。
下车时撞上了几只丧尸,都被燕灼轻松解决掉,宋成风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的含义。
毁掉门锁,几人进入别墅。
里面的装修很简单,吊灯下的客厅几乎没有一丝人气,燕灼没有在一楼停留,早有目标一般,速度极快地奔向二楼。
曲砚看着燕灼跑向二楼的背影,保持沉默不言。
宋成风在周围打量地转了一圈,从茶几下拽出一块锦旗,展开的瞬间,他脸色变得有些讶异,“燕行章……他是燕行章的儿子?”
曲砚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所以?”
“你不知道燕行章?”宋成风难以置信,“著名科学家啊,经常上电视那个。”
曲砚反应依旧平淡,他还处于疑惑中,记忆中的燕灼穿着租来的西装,给人一种家庭窘迫的模样,实际上却住着别墅,甚至可能有一个科学家父亲,他不禁开始质疑,到底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还是燕灼本就一直在骗他,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
“我想起来了!”宋成风忽然叫了一声,又喃喃道,“怪不得会觉得他的名字耳熟……”
曲砚收敛神色,“怎么回事?”
宋成风没有隐瞒地说:“十年前我跟在老师身边学习的时候,曾经有个少年找到他,说要举报燕行章虐待未成年,听那个少年的意思,好像燕行章虐待的就是他自己的儿子。”
宋成风的老师是很有名的律师,在业内很受尊敬,曲砚也有所耳闻,“然后呢?”
宋成风耸耸肩,“那个小孩前言不搭后语,说话颠三倒四的,再加上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