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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落勾着嘴角,笑的有点像明旬,“我跟你打赌,若你这里有一千块,我就治好你父亲,若你这里没有一千,你父亲将全身无法动弹。”
唏嘘
任二婶不敢赌。
她故意拿零钱,手里除了两张一百的,三张五十块,其余都是十块二十块,最少还有五块的,任二婶手里一共八百块。
任二婶去肖家打探过,回去后她越想越觉得贵,最后狠狠心拿出了八百块。
她想着,这里零钱多,八百块也是厚厚的一沓,大师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要是看好她爸之后再数,她就不承认。
这么多零钱,掉了两百也说不准。
都是村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谁还不知道谁?
村民鄙视的眼神任二婶不怕,可她本能的怕时落,她更不敢跟时落赌,任二婶干干地笑,她收回手,说:“可能我来的时候数错了。”
“我,我回去再数数,等下再过来。”
话落,任二婶落荒而逃。
因为时落方才的话,不少村民心里都打了退堂鼓,一来,他们家里也没啥大事,若是往夸张了说,大师肯定一眼看透,二来,大师的收费着实不低,他们赚的都是辛苦钱,实在舍不得花。
时落跟薛城就顶着村民这样的视线离开。
时落一走,气氛顿时松快。
虽然时落没有冷着脸,可她往人前一站,大家都不敢造次,她那张好看的脸也让人不敢亵渎。
“叔,你这是要走?”有年轻些的眼神好,透过大门,看到任父院子里有些杂乱,像是在收拾。
任父点头,却也没多解释,只说:“出去住住。”
剩下的人都看着木偶。
有个跟任父交好的上前,他姓张,比任父大两岁,从小一块长大,年轻时候还一起去厂里上班,他跟任父交情深,却又不是天天来往。
这些天他也没上门打扰。
他将任父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是要出去长住?”
任父没瞒着他,“张哥,我得带着小奎走。”
“果然是小奎,好,好。”
“张伯。”任奎声音闷闷的。
当初他出去当兵,家里就剩他爸妈,还是张伯一直照顾他爸妈,任奎知道张伯对他是真的疼爱。
张伯睁大了眼,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要出口的惊呼。
“小奎?”
木偶点头。
张伯直抹眼泪,“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等平复了心情,张伯这才又说:“小奎这样,还是走了好,走得远远的,别让人知道。”
而后张伯欲言又止地看着任奎。
叹了口气。
“小奎,我想了想,有件事还是跟你说一下,你就当我是自私,我家小羽她,她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小羽是张伯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三了,张伯想到一直在家里愁眉不展,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眼都是红的女儿,心里更不是滋味。
张伯起初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听说任奎病了,看到女儿当场就哭了,张伯才觉出不对,他问了女儿好几回,那丫头说她很早就喜欢任奎了,只是任奎去当兵,她本来打算等任奎退伍了再跟他表白,谁知还没退伍,任奎就交了女朋友。
后来任奎退伍,女朋友不愿意跟他回村里,任奎也舍不下爸妈,两人就分了手。
那女孩子是任奎的初恋,即便分了手,任奎对她也是念念不忘,还时常拿着前女友的照片看,后来前女友结婚了,他决定放下。
就在小羽决定告白的当口,任母病了,后来任奎又生病。
那姑娘的爱意始终没有机会宣之于口。
“我家小羽说了,没有你,她这辈子也不嫁人了。”张伯叹道。
年轻人之间感情之事,他们这些长辈也不该插手,张伯心疼女儿,也心疼任奎。
可他到底是舍不得女儿将心意埋藏一辈子,这才忍不住开口。
“小羽?”任奎的声音有些模糊。
“嗯,她说高中就看上你了,不过那时候学习要紧,等她考上大学,你又去当兵了,好几年回来一次,她也没机会说。”张伯解释,“小奎,你别有心理负担,你也别怪大伯,我没想过你跟小羽有什么,就是看小羽这样,有点难受。”
任奎没作声。
他一直拿小羽当妹妹的。
任奎也想起来小羽曾问过他前女友的事。
当时小羽是笑着问的,他也没多想,就跟小羽说了。
“张伯,你回头劝劝小羽。”任奎说:“我不值得。”
一个女孩子喜欢他七八年,他珍惜也感动。
可他更不愿意耽误小羽的一生。
“哎,小羽脾气倔。”张伯劝过,小羽还是放不下。
他心疼女儿,却也不愿意违背女儿,硬要她嫁人。
嫁错了人,不如不嫁,反正家里总有她的房间,她在家里住一辈子都行。
“我说这话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这情况要告诉小羽吗?”张伯问。
任奎想了想,“还是别了。”
他死了,他爸也离开,时间久了,小羽总会走出来的。
张嘉在旁边听了,他张张嘴,却又没说出来话。
他想说的是,要是时小姐在就好了。
时小姐能一眼看出那叫小羽的姑娘以后会不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