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出现的雪狼(3 / 6)
经验的她,用自来水兑了超市买的羊奶粉给豆腐块儿,豆腐块儿很是捧场,伏在饭盆上喝杯杯奶,喝到最后小小的肚子都鼓了起来,不出意外地豆腐块儿拉肚子了,在她灰溜溜地抱着它从宠物医院看完病的当晚,虚弱的豆腐块儿半夜还在奋力用小爪子扒她的门。
阳台,房间,衣柜,豆腐块儿的领地一天天拓宽的同时,两年的时间,豆腐块儿也跟柳树抽条似的,从初来的两三斤,绝育后便一下猛冲到了十二斤,比她养的花、买的股票都要长势喜人,豆腐块儿也是迄今为止她唯一养活的小动物。
……
在终于画满九百九十九个圈时,谭月停下了画的动作,背上了自己大大的背包,回头看着依旧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
‘’你再说一遍……你的名字…刚才没记住…。‘’
‘’甘宁。‘’
‘’好吧,我叫谭月。‘’
太阳落幕,最后金色的余辉里,少年的影子渐渐跟谭月的影子重叠了一部分。
在等待的间隙里,谭月坐在后方的大石头上,脚尖随意地来回晃悠,屁股下方柔软的毯子阻隔了冰冷的寒意,坐起来倒也还是舒服。
只不过,谭月望了望漫天霞云,神情忽然变得幽怨,用手一片接一片地揪着类似荷包蛋的淡黄花束,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哀怨的叹息,不知道她好久才能回去。
阳光暖暖的,温柔地拂过脸颊,若是忽略掉她现在每天食不饱腹的糟糕处境,这处山谷,倒是个欣赏美景的绝佳观景台,追求养生的风水宝地。
金色的阳光照在大石头上,未融化完全的积雪下覆盖着一层浅浅的、湿润的苔藓,上面长着一丛丛圆润得宛如荷包蛋似的黄色花朵,边缘透明、中间浅黄,在冷冽的冰雪世界中释放出一股清甜的香气。
谭月微微叹了口气,瞄了一眼远方树枝上喋喋不休的少年,脚尖微微后移,想要趁少年给她摘树上果子的时候,偷偷地溜走,只是抬头的刹那,一张极具欺骗性的俊脸就赫然出现在眼前放大。
糟糕,又被发现了。
少年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每次她一有行动的时候,无论多远的距离都会在瞬间出现在她眼前,这简直是太犯规了。
算上一个小时前,假装肚子疼,肩膀疼,胯骨轴子疼,闹着要吃烤鱼,吃果子,这已经是她第六次找借口偷溜,却又被当场抓住,逃跑失败了。
虽然她说的很多东西,甘宁都听不懂,但每次送到她手里的东西倒是跟原物大差不差的,谭月毫不客气地接过甘宁手中的果子,眼神自动略过一旁眼巴巴望着她的甘宁,颇有些气恼地坐在大石头上,咀嚼着拳头大小口感类似水蜜桃的果子。
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回,体力早就消耗空了,现在,谭月啃了一大口果子,她对逃跑这件事有些气馁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身后跟个大兔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暂时不用自己去找食物,谭月自我安慰似地劝起了自己。
"月月~你怎么又出汗了?脸也好烫……不过你真的好香……,"还没等谭月咽下果肉,嘴角处传来的温热的湿意,差点儿没让她后背骤起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是了,他又开始舔她的脸了,对上甘宁深邃幽蓝的双眸,谭月"咕咚"咽下了嗓子眼的果肉,漂亮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少年,好像对她身上的气味很着迷,时不时就要来嗅她一下,搞得她很是尴尬,偶尔趁少年转身的空隙,谭月便神情狐疑地嗅了嗅自己,确定并无异味才放下心来。
除了朴实无华的宝宝霜,她压根就没往身上搽什么东西,难道他喜欢这个,谭月从背包里拿出宝宝霜,拉起少年的一只手,顺手抹了一些上去,甘宁却只是歪了歪头,神情疑惑地看着她。
谭月只好把自己的手,和少年的手并在一起,放在了少年的鼻子下面,将宝宝霜往前递了出去,甘宁这时候才明白了过来,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这个味道。"
好吧,她难得管这些了,谭月将背包往身后一甩,便想着继续赶路,却不料背包的重量直接带着她在空中快速转了好几圈,后面她由于身体的惯性刹不住车,直接铲倒了想要拉她的少年,一同滚进了松软的雪堆里。
脑子都快被冰木了,一些雪还落到了脖子里,谭月脑袋左右甩着,身旁的少年却笑了笑她甩雪的样子,至于小狗前面的可爱形容词被脑袋自动略过,谭月生气地团起一个大雪球,用力便向少年砸去,结果没砸到,更气了。
只是在少年眼中事情的真相却完全变了样,还以为是游戏的邀请,团了一个同样大小的雪球抛了过来,冻得僵硬的谭月,迈着老年人似的躲避步伐,不出意外的被砸了个正着,瞬间心中的火焰变成了火焰山。
在胜负欲、自尊心的双重推动下,整个雪地里只见铺天盖地、来回高速旋飞的雪球,两人的脸上、身上都落了雪,等到精疲力尽、一句话也说不出地躺到雪地上,这场雪球大战才堪堪落下序幕,而谭月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嚣张地对着少年比了一个中指。
或许是原住民身份的加成,一路上,雪地里冒出来的虫子都躲着甘宁走,而谭月就没那么幸运了,用手边的棍子已经不知道扒拉走多少虫子,再一次见到眼前乱爬的四五条的赤金色蜈蚣时,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作为一个同行伙伴来说,目前来讲甘宁是靠谱的,至少认路这面她还真赶不上他,对比着自己先前走的湿滑的崎岖泥泞小路,现在脚下的路已经好得太多了。
路途的风景也空灵的近乎梦幻,她像是突然闯入了童话世界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了,童话世界不可能有盆子大的老鼠,再结合她从甘宁口中套出来的信息,很明显她是穿到传说中的兽人世界了。
知道了动物中的一部分在第2年可以化成人形处于青少年,到了第3年后便成年了可以寻觅自己的伴侣,雄性可以在兽型和人型之间自由转换。
而雌性化成人形后便只能一直处于人形的状态,有些雌性会保留兽类时的一些形貌特征,例如兽耳,兽尾,但也有少部分雌性并不会保留。
这对于她来说倒是个好消息,毕竟谭月可不知道自己上哪儿去,才找得到一只毛绒绒的大尾巴,顺利混入雌性群体。
兽人群体中雌性数量相较于雄性的数量相对稀少,但此前几年一直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不至于失控。
在雌性群体中有一类特殊的存在便是巫雌,她们可以通过占卜预测来年是否丰收?掌握着兽人种族整个的繁衍生息。
不过最近半年内没有能够成功化形的雌性,这件事在整个兽人群体中引起了不安。
谭月用手揉了揉自己胀痛的额头,这下她算是明白甘宁看见她为什么那么开心了,合着她在这个世界倒是比金元宝还珍贵,唉,可惜了。
现代社会当牛马,唯一感受到的重视,居然还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可是,她真的不想要啊,苍天啊,大地啊,放她回去吧,她再也不想挨饿受冻了,她回去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再也不克扣豆腐块儿每日的猫粮了。
关于她的身份设定,谭月习惯性地抓紧了手腕,在少年不知是好奇,还是怀疑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奇怪的穿着时,嗅闻着空气中她身上的气息时。
谭月硬是顶着一张被冻红的冷漠脸,语气平缓地给现编了一个发生在遥远的果果村里,橘猫问题少女遭遇不良渣猫的恶俗故事。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至于编到为了爱情被父母扫地出门后,她和渣渣猫在荒野中被饿得半死不活,瘦弱的渣渣猫早早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