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出现的雪狼(1 / 6)
再次醒来的时候,谭月是被生生冻醒的,山洞门大开着,掩蔽的帐篷破开了个大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钻,露出里面的框架,要倒不倒地在冷风中"匡匡"摇晃,谭月见状,连忙先伸手扶正了帐篷。
而她睡前放在脚边的背包,拉链打开着出现在了角落里,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几个苹果核散落一地,树林里的松鼠一家还在接力似地搬运她背包里的坚果,见她醒来,吱吱几声加快了搬运的速度。
"去~走开,"谭月抓起根木棍赶走了趁火打劫的松鼠一家,仔细清点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确定只少了苹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煨脚的两只兔子早已不见了身影,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最终,谭月在山洞外的空地上发现了属于兔子的黑色毛发,雪地上残留的血痕无声地揭露出昨晚兔兔的惨状。
至于谭月透过小镜子看到的,自己脖颈处出现的明显瘀痕,手腕处同样青紫的几缕抓痕,倒是令谭月感觉到毛骨悚然,这倒像是有人昨天晚上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脖子造成的痕迹。
昨天晚上,她居然差一点儿就凉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谭月额角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紧了紧从身下松针的土层深处刨出来的匕首,边收拾东西准备开溜,边用眼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靴子在湿滑的雪地上,实在不算是个好的选择,好几次谭月都差点因为踩到苔藓,一路溜下悬崖,幸好她手劲大,在下滑的过程中,紧紧抓住了一旁的树木,硬生生地止住了急速下滑的趋势。
道路湿滑难走,谭月却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只要一想到她昨晚遭遇的事情,脑海里胡乱的恐怖场景,就让她浑身充满了神奇的肾上腺素,靠着原本微弱得只有一格的体力硬是逃了几公里。
直到从身后看去再也看不见那熟悉的山林,谭月才停下奔逃的脚步,狼狈地双手掌着大面积覆着积雪的大树,大口呼吸冷空气的时候,喉咙都是刀割似的疼痛。
而与此同时,原先破旧不堪的山洞外面,出现了一位意外的访客,一头浑身皮毛油光水滑、高大健壮的狼,嘴里叼着两只肥美的,身上绑着娇艳鲜花的白兔子,向着山洞缓缓而来,额间一抹金色图腾,显得威武而凝重。
在进入山洞之前,只见高大的雪狼将口中兔子小心放下,两只前爪微曲,一阵金光闪过后,便变成了一个身形极高,英武锋利的男人,顺滑光泽的银色短发下,一双鎏金色的竖瞳,微微扯开的衣襟露出精壮、冒着热气的厚实胸膛。
擅自脱离狼群队伍,在山洞守了谭月一晚的雪狼青岚,看着雌性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一大早天还没亮,便准备出门捕猎,挑个见面礼后带回来,一路上挑挑捡捡,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看着手提着的兔子一身雪白的绒毛,男子神情颇为自得。
只是当男子的视线略过空无一人的帐篷时,优美的唇瓣紧紧抿起,透露出主人心里的一丝不悦,下一刻,两只肥美的兔子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抛物线,全进了他的肚子里,而带着露珠的鲜花落在地上的污血,变得黯淡脏污。
残破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美好的触感,尖锐的臼齿抵着舌尖,兔子腥甜的血液滑入喉间,却怎么也止不住那股心间的燥热,即使他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只是雌性一个称不上吻的无意识的啃咬的动作,他的脑子里就已经全是她骑在他身上,抽搐着身体高潮的样子。
滑腻细嫩的肌肤触感,泛着肉欲的身体上因为情热,泛起一层层绯色,晶莹的汗珠从汗湿的发丝沿着红润的脸颊,一路滑落鼓胀饱满的雪白胸脯……
深蜜色的脸颊因为情色的幻想,渐渐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没想到只是一次寻常的跟踪捕猎,他就找到了一个珍贵的雌性,青岚望着雪地上留下的一连串明显的脚印,神情若有所思。
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要将自己找到珍贵雌性的消息告知同伴,寻着雪地上的脚印便想要追上去。
只是远方树林传来的狼嚎,却让他不得不先暂时放弃找人的想法,青岚将一缕黑色的发丝收进怀里,费了一番功夫,才掩盖掉雌性留下的微弱气息。
下一刻青岚便四肢伏地,又变回了一头巨大的雪狼,嘴里发出"嗷呜——"的声音,回应着远方同伴大声吵狼的呼唤,前脚刚走进树林的青岚,周围陆陆续续地便出现了很多狼的身影,身形健壮,皮毛水滑,显然是一只实力很强的队伍。
青岚回来的途中没碰到一只猎物,还来不及解释刚才在团队捕猎时,自己不打招呼突然消失的原因,两手空空的他,迎面便挨了狼群中一头体型最为健硕的灰狼一顿暴揍。
在接下来的团队捕猎中,青岚便再偷不得懒了,埋伏在树林里,等待猎物靠近的瞬间,便直接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从背后将猎物扑倒,尖锐的牙齿瞬间刺进血肉之中,在猎物不得章法的踢踏中,找准机会,一口死死咬住猎物的脖子,直至猎物断气。
团队的捕猎结束后,一头壮硕的黑狼撕咬着地上肥美的羊,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就将一只整羊连肉带骨吃了个干净。
"你刚刚突然消失,去做什么了?"青云咬着跟干草,看着回来后一直看着对面那山发呆、羊也不吃傻掉了似的同伴,不免有些好奇,但青岚却没吱声,独自一狼走近了树林深处。
鉴于同伴有了偷懒的前科,青云又难得提醒了一句,"过会儿集合,别忘记了,"妈的,搞得他都快要成个唠叨的老妈子了,只是,黑狼忽然停了下来,鼻尖翕动,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
"怎么有雌性的味道,"青云用力嗅着空气中那股微弱的,几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被风吹散,充满了诱惑的香气,神情出现了疑惑,但周围如山般耸立的高大树林,连猎物都少得可怜,又怎么会有雌性居住。
天天生活在一群臭烘烘的单身狼里,连根雌性的毛都没看见,人生第一次碰到雌性的手,还要追溯到少时的篝火晚会,只是后面头上戴朵鸡蛋花的小花,长大了便直接被其他部落的狮子拐走了,徒留族里的舔狼黯然神伤,失败,青云不禁为自己悲惨的人生感到了悲哀。
而另一边的谭月不知道自己在森林里走了有多久,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好歹宽慰了阴云般的心情,只是深林里的每一处都好相似,她一路跟着手机里的指南针向北走,几个兜兜转转下来,她又转回了自己刚才着重划叉的那棵大树前。
好吧,她又一次迷路了。
谭月背着大大的背包,神情沮丧地想着,往哪儿走她还敢想,毕竟眼前这片松树林她都还没走出去,肚子咕咕地叫着,谭月看了看周围树上花花绿绿、胖得跟个大萝卜似的鸟,双眼发光馋得不行。
啊,好饿,她想吃饭了。
谭月想着昨天意外的成功,又在雪地上重新复刻了两个简单的陷阱,将自己藏在远远的一颗大石头后面,静静等待着树上的鸟儿们落网。
看着手机上流逝的一分一秒,听着树枝上的鸟儿落地的声响,谭月内心焦急不已,不知道,她的陷阱里有没有困住几只,在时间过去半个小时,谭月便急冲冲地跑到了陷阱旁边查看。
只是陷阱里除了几根艳丽的鸟毛后,便再没其他,谭月气呼呼地从地上捡了些小石头,便往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们身上扔,企图砸下来一两只做她的午饭。
只是这些鸟多势重,在两方交战中,单独一人的谭月渐渐落了下乘,头发上、身上落了不少的积雪,冻得瑟瑟发抖,后形势愈发不好,谭月便躲避着树上鸟儿们的攻击,狼狈地夺路而逃,倒是误打误撞地叫她闯出了堪称迷宫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