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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否认不了,也没法否认,因为柳寒桑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江初雨额头上的汗都快掉下来时,柳寒桑又笑了。
柳寒桑喊他名字,“江初雨。”
江初雨乖乖应了声,以为柳寒桑要放他走了,然而柳寒桑的下一句话,却让江初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很怕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江初雨怂的做了哑巴。
这话不好接,江初雨也没想接。
然而柳寒桑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江初雨,看他沉默竟然继续追问,“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怕我?”
江初雨觉得柳寒桑这人闷着坏,明知道他这么问他没办法答,却还这么问,不就是非要听他说个回答吗?
江初雨心里有气,想不搭理柳寒桑,却没办法像面对贺知秋那般,心里不爽了能直接给他甩面子。
江初雨闷闷不想答,柳寒桑也不催他,只是一直盯着看看,这让江初雨十分消受不了,最后别出来一句,“王爷看错了,初雨哪会怕王爷。”
“是么?”柳寒桑没说信还是不信,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江初雨恼怒死了,觉得柳寒桑就是在故意找茬。可他偏偏想不出原因,不知道柳寒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江初雨心底十分清楚,此时此景沉默并非最好的选择。
所以江初雨没让柳寒桑等太久,就主动开口回话了,“王爷天人之姿,初雨不敢多看。”
江初雨自认他说的够好了,谁知柳寒桑听了他这话却是直接笑出了声。他不明白柳寒桑在笑什么,却明白这会儿不接话才是好的。
“说这么多做什么,”柳寒桑虽然在笑,说出的话却让江初雨遍体生寒,“江初雨,你就是在怕我。”
江初雨从来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从前最想要的是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然后跟她成亲结成新家,最好还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江平生却打破江初雨的幻想,让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江平生为了前程,可以随时放弃的棋子。
江初雨坦然接受命运,不能有自己的家,那就不能拥有,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快乐。
可任江初雨怎么想,他都没料到江平生能没心至此,为了所谓的前程,连亲生儿子都可以算计。
知道自己被江平生送给了柳寒桑,江初雨恨过,却也知道他毫无办法,只能留在王府。
他大不了就一辈子呆在王府。
但柳寒桑现在是什么意思?他做什么要说这些?
江初雨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费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来这儿找柳寒桑,为的便是庙会的事,至于别的问题,他又何须回答?
江初雨笑了,也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柳寒桑,缓慢道,“王爷,初雨今天来找你,其实并不是单纯来给你送吃的。”
柳寒桑看着并不意外,闻言轻抬眉道,“哦?”
江初雨没停顿,嘴角轻扬,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柔和,“王爷,我想去庙会。”
这次江初雨没再用初雨自称,而是直接以我代称。他说完也不移开视线,仍直勾勾地盯着柳寒桑看,等着他回答。
柳寒桑对上江初雨的视线,嘴角缓缓上起,江初雨以为柳寒桑松口了。谁知他一口气还没顺到底,就停柳寒桑来了句,“不行。”
江初雨脑中紧绷的弦断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敢给柳寒桑使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柳寒桑这个杀千刀的,逗我好玩吗?
江初雨越想越气,回了院子就进屋睡觉,后几天他没再找柳寒桑,似乎已经把去庙会抛到了脑后。
江初雨不打算去庙会了。
不想庙会当天早上,江初雨却意外地看见了影十三,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江初雨当影十三走错了地,正要出声送客,就见影十三拍拍手,一众婢女鱼贯而入。
影十三走上前行礼,江初雨人还是懵的,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然而影十三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在婢女放好东西后,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面无表情地递给江初雨。
江初雨低下头看影十三递过来的纸条,只见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好好玩,夜深了我来接你。
和贺知秋碰面后,江初雨被迫干站了小半天,也没别的事,纯粹是贺知秋被惊艳到了。
“小雨,你什么时候置办的新衣裳?”贺知秋在江初雨面前是个话痨,“瞧瞧这布料,看看这水色,你快老实交代花了多少钱!”
影十三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与之一起的还有各种精美的饰品,江初雨一看到就挪不开视线,恨不能全收归己有。
只是无功不受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江初雨可不信柳寒桑会有那么好心,明明前些日子还故意逗他玩,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主意,而给他送好东西?
江初雨不想要,顺便把纸条塞回给影十三,就想要送客。
谁知影十三竟然开口解释了,“衣裳是主子让属下送过来的,江公子若是不喜欢,就跟属下说,属下换一批送来。”
江初雨:“……”
他不想折腾人,更不想看到影十三,最主要的是这些衣裳他真的很喜欢。
所以江初雨没再客气,将东西全都收下了,才送影十三离开。
一分钱一分货,柳寒桑送来的东西就没次品,江初雨换上他送来的衣裳,觉得自己都好看许多了。
江初雨从回忆抽身,听到贺知秋这么问,也没想瞒着他,压低声音回道,“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贺知秋一下没回过神,“谁送的?”
江初雨撇嘴,“不说呢?”
小雨现在住在摄政王府,名义上还是柳寒桑的男宠,谁敢给他送衣裳,那就只能是……
贺知秋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瞪圆了眼睛看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用气声说了个名字。
江初雨才不想那么多,见此直接点头,“是他。”
“不是,”贺知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哥他怎么突然给你送衣裳了啊?越想越恐怖。”
“所以我们别想了。”说话间两人走到庙会入口,江初雨打断贺知秋说,“已经到庙会了,好好玩吧。”
江初雨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既然东西已经收下了,再说别的都枉然,还不如好好。
贺知秋佩服江初雨的好心态,但也很快被热闹的庙会吸引了注意,没再去想柳寒桑给江初雨送衣裳的事。
庙会有吃的有玩的,江初雨出来前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想要玩个够,若是没钱了还有贺知秋在,他会帮他垫钱的。
两人边走边吃,偶尔还去凑凑热闹,看路边江湖艺人杂耍,要不就跑去猜灯谜。
可惜不管是江初雨还是贺知秋,都是书念的不好的,因而他们一连猜错了七八个灯谜,摊位老板是笑弯了眼,江初雨则臊红了脸。
于是从猜灯谜摊位离开后,江初雨跑到河边买了个花灯,贺知秋则排队领了笔墨,拿着过来找江初雨,“小雨,你要写点什么吗?”
贺知秋把毛笔递给江初雨,笑着解释说,“我看他们都写了字,我们也写点吧。”
放花灯是习俗,往往大家会写些美好祝愿,这倒不是说花灯祝福很灵验,大家会写无非是讨个好兆头。
贺知秋自然不打算错过这个热闹。
而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