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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主意,而给他送好东西?
江初雨不想要,顺便把纸条塞回给影十三,就想要送客。
谁知影十三竟然开口解释了,“衣裳是主子让属下送过来的,江公子若是不喜欢,就跟属下说,属下换一批送来。”
江初雨:“……”
他不想折腾人,更不想看到影十三,最主要的是这些衣裳他真的很喜欢。
所以江初雨没再客气,将东西全都收下了,才送影十三离开。
一分钱一分货,柳寒桑送来的东西就没次品,江初雨换上他送来的衣裳,觉得自己都好看许多了。
江初雨从回忆抽身,听到贺知秋这么问,也没想瞒着他,压低声音回道,“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贺知秋一下没回过神,“谁送的?”
江初雨撇嘴,“不说呢?”
小雨现在住在摄政王府,名义上还是柳寒桑的男宠,谁敢给他送衣裳,那就只能是……
贺知秋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瞪圆了眼睛看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用气声说了个名字。
江初雨才不想那么多,见此直接点头,“是他。”
“不是,”贺知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哥他怎么突然给你送衣裳了啊?越想越恐怖。”
“所以我们别想了。”说话间两人走到庙会入口,江初雨打断贺知秋说,“已经到庙会了,好好玩吧。”
江初雨是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既然东西已经收下了,再说别的都枉然,还不如好好。
贺知秋佩服江初雨的好心态,但也很快被热闹的庙会吸引了注意,没再去想柳寒桑给江初雨送衣裳的事。
庙会有吃的有玩的,江初雨出来前特意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想要玩个够,若是没钱了还有贺知秋在,他会帮他垫钱的。
两人边走边吃,偶尔还去凑凑热闹,看路边江湖艺人杂耍,要不就跑去猜灯谜。
可惜不管是江初雨还是贺知秋,都是书念的不好的,因而他们一连猜错了七八个灯谜,摊位老板是笑弯了眼,江初雨则臊红了脸。
于是从猜灯谜摊位离开后,江初雨跑到河边买了个花灯,贺知秋则排队领了笔墨,拿着过来找江初雨,“小雨,你要写点什么吗?”
贺知秋把毛笔递给江初雨,笑着解释说,“我看他们都写了字,我们也写点吧。”
放花灯是习俗,往往大家会写些美好祝愿,这倒不是说花灯祝福很灵验,大家会写无非是讨个好兆头。
贺知秋自然不打算错过这个热闹。
而江初雨拿了毛笔,笔却久久没有落下,他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
江初雨满意现在的生活,又没有迫切想做成的事,所以他思来想去,到底是什么都没写。
贺知秋是个好奇心重的,放完花灯后还想追问江初雨写了什么,江初雨才不会跟他说,便装了一路的哑巴。
直到到了城门口。
城墙上围了不少人,大家聚齐在这看烟花,江初雨二人赶到时,正撞上烟花盛开。
江初雨一袭白衣,在烟花的照映下,美的像天上的仙子,贺知秋直接看傻了。
江初雨却没注意到贺知秋的异样,注意力全被烟花吸引走了。他望着满天的烟花,嘴角不听话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江初雨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不远处的柳寒桑戴着面具,隐匿在人群里,看着脸上带笑的江初雨,想起那天他瞪他的那眼,胸口处的心跳忽然变快。
柳寒桑觉得这有些奇怪,因为这之前他从没有这样的经历,只是不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江初雨就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烟花爆炸声响,四周人声嘈杂,江初雨跟柳寒桑跟着人群,精准地迎上对方的视线。
一瞬仿佛万籁俱寂。
贺知秋暂时没发现江初雨的异样,还被烟花惊艳着,“这半年的庙会都办的好好,尤其是今天,竟然还有烟花看。”
江初雨没吭声,贺知秋也没觉得奇怪,继续感慨说,“要是过年也有这么热闹就好了,每年过年都好没意思。”
贺家是皇亲国戚,每年除夕都要进宫里,贺知秋并不想去,但他推迟不了,又不能和父亲明说,只好跟江初雨抱怨。
往常江初雨听了都会反过来安慰他,可这次贺知秋说完半天了,也没听到江初雨吭声,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了。
贺知秋转过头看江初雨,却发现江初雨压根没在听他说话,视线落在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贺知秋心中疑惑,顺着江初雨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个戴面具的男人。起初贺知秋没认出这人是谁,看的久了,才发现他看的是柳寒桑。
贺知秋震惊得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吧,柳寒桑怎么来了?
“小雨,我没看错吧,那人是柳寒桑?”贺知秋诧异道,“他怎么来这了?”
江初雨压根没把影十三递给他的那张纸条放在心上,更没想过柳寒桑会来接他。也正因如此,当江初雨看到柳寒桑时,他的震惊不比贺知秋少。
“不知道。”江初雨选择装傻,依旧没把柳寒桑那句话放在心上。
贺知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以为柳寒桑是过来玩的,便问,“要过去打招呼么?”
江初雨是不想的。
只是不等他张口说话,柳寒桑却先朝他们走了过来。
见此,江初雨淡定不了了,他意识到柳寒桑说要来接他是真的。
江初雨想走,贺知秋比他还想逃,“小雨,他怎么还过来了?来找我们的?”
“我们走吧?”贺知秋实话实说,“烟花虽然好看,但要我和他一起看,我可能就不觉得烟花好看了。”
江初雨当然想走,可柳寒桑都注意到他了,两人还对视了,若是现在就走,那多不好啊?
未免太不给柳寒桑面子了,指不定柳寒桑后面会不会针对他。
江初雨想了这么多,面上却表现的十分平静,等柳寒桑走到他面前,江初雨甚至有空整理好表情,笑着跟柳寒桑问好。
柳寒桑问了声,视线落在贺知秋身上,“玩够了?”
话是正常的话,柳寒桑的语气也不奇怪,可落在贺知秋的耳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仿佛柳寒桑是在警告他。
贺知秋浑身一哆嗦,别说继续看烟花了,他连再玩的心思都没了,“够了的。”
“表哥你有事?”贺知秋问,“那我们换个地方聊?”
直至此时,贺知秋还以为柳寒桑是来找他的,谁知柳寒桑听了他的话,表情都没变,视线又落到了江初雨身上。
贺知秋这才反应过来,柳寒桑好像是来找江初雨的?
“小雨,你……”贺知秋动作僵硬地转头,声音越说越小,“表哥真是来找你的?”
江初雨觉得柳寒桑烦死了,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他做什么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但江初雨也就敢想想,没敢说出来,不过就江初雨这表情,贺知秋也什么都明白了。
柳寒桑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看江初雨还不说话,便出声喊他名字,“江初雨。”
江初雨应了,“我在呢。”
他看柳寒桑叫他,还当柳寒桑有话要说,不想柳寒桑根本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走吧,我们回家。”
贺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