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为纨绔终如隔世(1)(6 / 9)
下还是开了口:“师父我觉得您这样做没什么用……”
还未说完李丹便领着七八个女孩儿走了过来,李丹热情地安排她们坐了位置,抬头问林风扬和檀禾:“你们要姑娘陪你吗?”林风扬心想,你带这么多人来还有位置吗,再来几个就是我陪姑娘不是姑娘陪我了。他一转眼正好对上了檀禾的眼睛,于是带着笑意道:“我不用了,来几个姑娘陪阿苗吧。”
檀禾连忙拒绝:“不用了师父,我吃饭就行。”
林风扬看着檀禾这副假正经的模样儿,起了坏心思,凑近檀禾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给你来个带劲的小倌。”
“师父!”檀禾的脸通红,少见地对林风扬呵斥道。
林风扬见到檀禾微微恼怒的模样,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低下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哈哈哈哈,逗你玩儿呢。你这么斯文秀气别给人家小倌占便宜了,我养你养这么大可舍不得。这样,师父喊个姑娘,你也叫个姑娘好不好?”
“我来陪林大将军。”那些女孩儿中有个女孩自告奋勇地坐了过来,林风扬挨近女孩儿的肌肉开始一突一突地跳,半边脸都僵硬了。“那我来陪檀副将吃饭。”又有个女孩儿开口走过来,檀禾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姑娘靠近时他还拉开了座位方便对方入座。
“双双,翡翠,懂事儿昂。”李丹对那两个姑娘夸奖道。
“那当然,这可是德安的朋友,我们可不能让你没面子。”“德安的朋友肯定都很好。”“德安,你和林将军还有檀副将几乎是大胥国的闺梦中的如意郎君了,能同将军们吃饭高兴还来不及。”……女孩儿们又叽叽喳喳的讲开了,显然,她们是因为林风扬和檀禾是李丹的朋友而尊重他们两个,而他们取得的功绩是次要原因。
林风扬问出了一直想问出的问题:“为什么姑娘们都叫你德安啊?”李丹还在跟女孩们儿言笑晏晏,听到问题后眸光闪了几下停顿了几秒还是回答了。
“这是我以前的名字,魏德安。后来被李将军收养了才改名叫李丹。”李丹靠到了一个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细看确实与李丹有几分相似。女孩儿安慰似的轻轻抚摸着前者的头发。
林风扬与李丹认识很多年了,只知道李丹是恩师李将军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原来是恩师收养的孤儿。李将军着实待李丹视如己出,李丹的能力比他那草包大哥李伯舸好上不知道多少。
于是林风扬便屏气敛息地等待着后续。而身边的檀禾只看着手中的筷子,像是对那双月白色象牙筷子极有兴趣般出了神儿。
李丹顿了顿神,接着又慢慢回忆道:“我父母被奸人所杀,我跟唯一的妹妹只能流落街头相依为命。有次去乞讨回来时发现妹妹不见了,我就在洛安跟无头苍蝇一样发了疯似的找,最后体力不支昏过去了,醒来时便在将军府了。”
“李将军当时刚失去小女儿,匆忙回家办完了丧事,出门就瞧见我倒在巷口。虽然我跟他小女儿只有三分相似,但他和李夫人都执意要收留我,于是便将我领了回去当做养子。”
“我与她自是不相像的,她活泼开朗知书达理,我却固执地沉溺在过去的记忆中,一点也没顾及到将军的恩情。李将军说大胥士兵们会在大胥各个地方驻扎,极有可能遇到妹妹,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去兵营,我自然跟过来了。”
“直到来到归燕关才发现我妹妹被人贩子卖到了群芳楼,我急忙将妹妹赎了出来。妹妹说她没地方可去,跟芳满楼的人处得如姐妹一般舍不得离开这里。于是只好让妹妹在这里跑堂,还赛了点钱给老鸨让她好好照顾妹妹。之后便时不时来这里见见妹妹。一来二去便跟这里的姐妹们混得熟悉了些。”
李丹说着又低下了声音,警觉地左右看了下,几个姑娘们便立刻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并将虚掩的门锁起来了。
“这里是太子的情报处,用青楼的模样来掩人耳目。前堂的姑娘和小倌套情报,后院的几乎都是太子那边培养出来的暗人,每过一段时间换一批,连她们都不知道后院有哪些人。”
“那你是太子那边的人?”听到这话的林风扬也戒备了起来,低声问道。
“你觉得呢?”李丹轻笑了一声,狡黠的目光落在林风扬身上,好似要看透他什么。林风扬穷思竭虑着李丹突然的暴露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轻举妄动。而檀禾仍定定地坐着,姿势和表情都没有变。三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李丹率先打破了沉默,又恢复了之前没正形的模样坏坏地笑着:“不过来了青楼自然是要与温香软玉共度良宵了。”拍拍手,姑娘们便捧着菜从门外鱼贯而入将三人团团围住,林风扬觉着自己是被李丹算计了,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林风扬想着自己刚在沙场上崭露头角,太子这时就等不及要来拉拢他吗。更重要的是与李丹相识这么多年,林风扬也坚信他不会拉他搅入庙堂的风起云涌中。也罢,权当李丹好心提醒他罢了。
林风扬面对人际交往和朝政琐事都没办法像在战场上那样游刃有余,觉得事态复杂后便会把揉得一团乱的思绪放在一旁不再管——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今天先把李丹吃穷最重要。于是林风扬就当刚刚的事情没发生一样与姑娘们和李丹侃大山。
席间林风扬还故意将那仅有的三道鲜咸甜的菜摆在檀禾面前,姑娘们都嚷嚷着没有德安吃的菜又去加了好几样菜品。而林风扬又不忍心看那几道辣味浪费只能委屈自己全都吞下了肚,辣椒末呛到他喉头将他咳得心肺都快跳出来。
李丹和姑娘们在一旁哈哈大笑,檀禾给林风扬又是拍背顺气又是倒羊奶让他漱漱口,林风扬用疼得都有点肿的嘴唇模糊不清地嚷嚷着这徒弟没白养。见没能见着李丹出糗自己又出了洋相,他便要了好些上好的金浆酒和竹叶青,当水似的牛饮。
席罢,李丹说他要跟姑娘们好好叙旧,在后院要了一间天字号房。而这时林风扬的意识已经在那些琼浆玉露中沉浮,身边的事物都如同在泛舟一般上下摆动着,幸亏撑在檀禾身上,他才没在美酒的溪流里栽跟头。
听到李丹说要跟女孩儿们过一晚上,林风扬用着笨拙的大舌头叱责李丹就是个变态,孤男多女共处一屋也不害臊。姑娘们在群芳楼里浸润这么多年,什么淫语脏词儿没听见过,林风扬这轻飘飘的骂声她们丝毫不在意,还都反过来逗弄着他:“我们愿意啊,林大将军能找着愿意跟你住一晚上的姑娘吗?”
就算醉得双眼惺忪,骨子里那股好胜劲儿一勾引就出来了,他对着老鸨说要来两个大美人儿伺候他。檀禾想带撒酒疯的林风扬直接回军营,但后者一出门就叫嚷着要去后院,整个人不配合檀禾走路便沉得跟猪一般,檀禾拗不过只好这样驮着一直闹腾的林风扬去了小厮引到的房间。
进入深夜,开放宵禁的喧嚣街道也逐渐静了下来,就连歌舞升平灯火辉煌的群芳楼也暗了下来,仅有几盏灯笼摇曳着孤独的影子。朔月如钩般挂在泼了墨的画卷上,清冷的月光笼罩着空荡荡的街道,宛如一层寒霜。
一阵寒风吹过,街边槐树婆娑,零星残叶落下,带着萧瑟的呢喃。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鸟的啼鸣,孤寂而清晰。群芳楼后院中一个极不起眼的屋顶上,三个人影在这漆黑的夜幕中看不真切。
“他怎么说。”其中一个身影问道,语气没有波动,听不出丝毫情绪。
“回公子,他当时未说话。”这是李丹的声音。
“呵,倒是不蠢。”声音的主人轻蔑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继续盯着他。”
“遵命。”
身影还未动几步,又停了下来:“把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