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12)
不可能打得赢他,他倒吸一口凉气,于是重新趴回原来的位置,甚至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只是嗓音在喘息之余变了很多,像是全然无所谓了,他抬起自己还含着李知鸿的性器的屁股,冷冷说:“你想干就干,早点干完早点回家,不想就把裤子穿上,我要睡觉。”
“对待妓女都不带这样的?”李知鸿动了,他在李亦行身后问:“你把你自己当什么?”
身体被臀瓣间进进出出的性器撞得起起伏伏,粗大的性器因为充血勃起,颜色变得更深,耀武扬威地捅入臀缝中的穴口。
李知鸿挺腰往里深深顶去,按着腰的手转为直接的抓握,他将李亦行牢牢把握在手心里,控制着他腰身的摆动。
“我?把我、自己当什么?”李亦行咬着自己的唇,喉咙里泄出零星点点哼声,他看着前方冷白的灯,四周漆黑的夜,明明他还坐在一个人腿上,明明还在和那个人性交,可是他却感觉无比孤独,说:“我一个人过来这边……什么也没有,把自己当什么,还不是全部都依你心意?”
在李知鸿的操干中,他好不容易才完整地说出这句话来。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怎么就这么意外到了十五年后,十五年后,他变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叫李知鸿的陌生人住着他的房子,帮他过了他还没有经过的十五年的岁月,他反而变得一无所有。
可是十五年后,又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他知晓他的一切喜好,明白他的一切想法,连他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把他心里的思路都剖析干净。
他刚过来那段时间,每每捕捉到李知鸿的眼睛,都能望到他那平静面容下掩盖着的带着缅怀意味却又炙热浓烈的爱意。好像很是珍重,要将他如神佛一般高高供起方便缅怀过去一般,又如此炙热,把李亦行烫得慌张,也无可奈何,因为那就是他所渴望的,全身心的、没有丁点保留的爱。
因为通常,我们只有对自己才会这样。
从前他没有在爱中长大,可是十五年后他却阴差阳错被自己的爱包裹,于是他恬不知耻地爬上了自己的床,和自己又急又狠地在床上做爱。
“全部依我?”李知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在,对方已经停下了动作,他清楚地听见李知鸿说:“我让你这样贬低自己?”
李亦行没有回答他,于是他伸手去摸李亦行的脸,触到一手的冰凉,全是眼泪。
“头转过来。”他说。
李亦行依旧不理他,但有小声的啜泣。
他只好伸手去掰李亦行的肩膀,强行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然后深深吻上去。
李知鸿拖住他的后脑勺,下身开始重新挺动。李亦行则是侧过脸不让他吻,于是他轻轻咬对方的脸,对他说:“你必须记住,我爱你。”
肠道被彻底操开,前列腺液避无可避地被捅出,于是水声随着每一次的插入和抽离的动作,滋滋作响。
“我怕我把握不住你,你还很小……我比任何人都还要希望你未来永远快乐。”
李亦行的泪水早就停了,可这时他居然再次鼻酸。
未防止再次哭出来丢脸,他脱开李知鸿的手掌,重新趴了回去,于是李知鸿也向前俯身,吻在了他的颈椎上。
他伏在李亦行的背上,完完全全遮挡了后者的整个身形。李知鸿粗重的呼吸铺天盖地地洒在李亦行的背上、再蔓延到他的耳后,身下的顶弄并未有一刻停息,持续折磨着他的快感。
“现在舒服了?”
李亦行听着他的声音,脸上骤然滚烫。男人不轻不重地吻着他,喘息在车里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那样清晰,快感瞬间上升不止一个层次。李亦行滑下搭在副驾驶座上的手腕,自然地靠入李知鸿的怀中。
宽阔的胸膛成了他的倚靠,男人的肩膀也是少年时的他从未有过的宽度,李亦行的头就枕在那。他往李知鸿的耳边悠悠吹着气,将舌尖伸出口中去舔李知鸿的侧脸、耳垂。
而骨节分明的手从衣摆处伸进去,指腹分别打着圈揉弄两边的乳珠,李亦行这次不说话了,舌尖依旧留在唇外,还依依不舍地抵着李知鸿的耳垂。
他脸上还有泪痕,眼下却被操得又乖又软,嘴里嗯嗯啊啊地喘着,这次他不像在深夜被弄醒时故意的抵抗和聒噪,也不像被捆在床上后那样挑衅李知鸿,现在他被李知鸿弄得知了情趣。李亦行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他只想被李知鸿操干,每个感官都被他掌握,每个心思都被他满足,被他抱在怀中细细爱护、哪怕是带亵玩意味的,他都甘之如饴。
从前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他都四处辗转去寻求爱意。
幼时不懂事,总以为爱与快乐对等,于是在朋友或玩伴身上去找,可总是归于虚无。再长大些,懂了点道理,于是转身去寻求父母给的爱与包容,但那终究永不对等。青年时,兴许会有那么一两次怦然的心动,但时间会告诉人,那不过是激素引起的一时兴起,维持它是违背人类本能的行为,约等于不可能。
而好笑又是事实的结果是,这一刻他在自己的怀中,或者是他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一刻,却感受到了最为恒长而平稳的爱意。
完事之后,李亦行缩在他怀里,也不管一身粘腻,说什么都不肯再起来。
李知鸿无法,只能将他的身体掰过来,拿纸巾将他穴口、腿根还有性器上的精液都擦干净,又把人裤子穿好后,才让司机上车。
李亦行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未脱离出,过了会儿他又来抓李知鸿的手,迷迷糊糊地问:“还有多久到家?”
“十分钟内。”他倒也不指责李亦行跑得远了,反而是李亦行的服软也让他的心软下来,他依旧把人围在怀里:“睡吧,到了我抱你进去。”
李亦行低低地笑了一声,接着往他怀里钻,他突然想永远藏在这个港湾里,最好可以永远都不出去,接着在他的话语里,李知鸿听到了快被自己遗忘了十来年的撒娇语气:“那还要你要帮我洗干净。”
“洗,”李知鸿拍拍他的肩膀,轻轻笑了:“一定洗。”
李亦行屁股疼。
是李知鸿那个王八蛋用手掌一下下拍肿的,白皙的臀肉上布满男人的掌印,他说自己坐下都难,于是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去上学,趴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李知鸿这次居然没有把他拧起来——他本来能很轻易地做到这件事,只是他没有,往床上扔了一本书,再穿成衣冠楚楚的模样,像寻常一样去上班。
李亦行速度很快,一本书根本消磨不了多久时光,这时他终于觉得无聊了、饿了,只好自己穿好裤子洗漱去吃早餐。
他少时在阳城长大,习惯了穿短裤拖鞋,为此后来到帝都的时候没少被人暗地里笑话过。开始他只觉得不服,趾高气扬地想我长得帅,爱怎么穿怎么穿,披个麻袋都是靓绝人寰,轮得到你们这群丑八怪嫉妒?后来他才晓得,有时候并不是他不在意就能无事发生,所以才会有无论到哪儿都要西装革履的李知鸿。
但是现在在自己家么。于是李亦行又穿着他的白色短裤,懒懒散散踏着拖鞋下楼。
楼梯下到一半的时候,他眯起眼睛。
“家里来了客人,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管家朝他微微一躬身,喊他少爷,随后解释,说怕打扰到他休息。
李亦行不予回答,只是踱步到那人面前,朝他伸出手,笑得好看又很友善:“你好。”
那人也伸出手,自然地与他交握,随后坐下,很有主人的姿态:“我来看看知鸿的家。”
他相貌精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