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听不得喜欢(1 / 3)
黑云压城城欲摧,今晚有个oga要找a。
沈一歌一接到男友电话后就兴冲冲出门了,说什么下雨天最适合孤a寡o在一起钻被窝,哼,臭情侣。虐狗还不是最过分的,反正今晚过后说不定我就翻身农民把歌唱了。最过分的是他走之前居然,居然顺走了我的小巧轻便折叠碎!花!伞!
沈一歌你个狗贼!
我环顾宿舍,最终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一把黑伞。
不知道放了多久,都已经落灰。我轻轻吹掉灰尘,一个银灰色logo映入我眼前。
el
我想起来了,这是秦槐有一次送我上学时塞给我的,我嫌它又夸张又难看,一次都没用过就扔在了衣柜底下,哎,事出突然,也没法挑挑拣拣。
于是我撑着这把贵妇伞,走出校门打车去电影院。
雨下得不太大,天公还算作美。毕竟要约会嘛,下场小雨搞搞氛围就行,没必要下大雨把人弄得那么狼狈。
电影院在市中心的商圈地带,看完电影逛逛街也是可以的,吕哲安排得好,加分。
我下车后,看见他坐在电影院前的椅子上,正看着桌上的杂志。
坐姿很好,侧脸很好看,加分。
“你来啦。”他看见我后,笑着起身,温柔地望着我。
啊~不知道说什么了,声音好听,笑容好看,加分加分!
电影院正重映《怦然心动》。这些外国的经典电影之前我在秦槐家里的时候用他家的家庭影院看了不少,一般都是我叽叽喳喳地吐槽,秦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
只有在我吵到他时,他才会起身,给我来个棒槌。
想到这里,我突然怒火中烧,左手发力,咔哒一声捏扁了手里的可乐瓶。
“你怎么了?”看见我的表情不对劲,吕哲侧过身问。
“没事”。我悄悄避开他靠得很近的脸,“就是有点生气。”
电影正放映到布莱斯倒掉朱莉送来的鸡蛋,他轻笑了一声说,“是挺让人生气的。”
电影很好看,但我一向不专心。
看到朱莉爬上那棵梧桐树,我想到了以前秦槐在院子里推我荡绑在树上的秋千,他突然用力,然后我直接从秋千上摔下来,面朝大地。额角处至今有一道很淡的疤痕,不过被头发遮住了。
他们在大礼堂举办梅菲尔德拍卖会,篮子男孩布莱斯没有等来朱莉的投标,但我的高中毕业典礼,却等来了满脸不耐的秦槐。
看见朱莉家新鲜的鸡蛋,我想到了秦槐的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虽然算是光屁股一起长大,那也ao有别。
电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结束,走出影厅,我才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雨声。
下大了。
“逸竹。”吕哲站在我身前,他比我高一个头,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嗯?”我无意中瞥到对面一家西餐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没太注意他的话,撇过头想要看清。
他低下头,直视我的双眼,让我避无可避。
清亮的双眸,让我心扑通一跳,猛地想起了这一趟“不脱单不罢休”的目的。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样的人?”
“有责任感,待人温柔,成绩优秀,还有,你很好看。”我如实回答。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在我眼里,你善良,认真,还有,特别好看。”
“是吗?谢谢夸奖。”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心跳逐渐有些混乱,莫名地我有些呼吸不顺。
据多年陪孟女士看偶像剧的经验,我知道,这是马上就要告白了吧?!
我马上就要脱单了吧?!
我在心底欢呼呐喊:大点声!麻溜的!爱要大声说出来!
吕哲:“所以,我想说,我其实很喜欢”
“呕!”恶心的感觉突如其来,我突然发出一声干呕。
他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我喜”
“呕!!”这一吐,吐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涕泗横流。但奇怪的是,只要吕哲一闭嘴,难受的感觉就立刻消失。
吕哲:“”
我擦了擦眼角留下的几滴泪,“你听我说,我刚刚突然有些不舒服,没别的意思。”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刚才眼里的深情消散不见,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被我喜欢居然能让你这么不舒服。对不起,是我打扰了。”说完和我冷冷地告别,就要离开。
我想要追上去,解释说,我也很喜欢你啊,可刚想开口,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声干呕。
“吕哲,你听我说,我,呕!”
我蹲在电影院门口自闭,滴滴答答的雨水打湿了我的鞋面。
好倒霉的一天啊,都怪那把倒霉的黑伞。我甩锅甩得相当熟练,这是这一天内我无数次在心底痛骂秦槐。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我猛得一惊,猝地弹起,忍不住痛呼:
“老子那把低调奢华烫金缎面秦槐送的宝贝黑伞呢!?”
电影早已散场,来看电影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还是没能找到我的伞。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我只能满脸尴尬。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把伞丢哪去了。
虽然我很嫌弃它,但不妨碍这把伞是真的贵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这把伞,我得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夜,哀怨又徘徊。
被泡成一滩茉莉花茶也说不定。
我继续蹲在电影院门口自闭,心里噼噼啪啪地算着这一趟亏损了几个亿。突然,眼前的光线一黑,一双做工考究的黑皮鞋出现在眼前,我注意到,这双鞋在雨天里都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泥泞。
下一秒,我就被一只大手提溜起来了。
秦槐穿着黑色大衣,单手撑着伞,把我罩在伞下。
他低下头,眉头紧皱,无声地打量着狼狈的我。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踪逸竹了,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龇牙咧嘴乖乖坐好。
现在的踪逸竹,勇于直面风雨,敢于反抗敌对势力。
我毫不畏惧,对回他的目光。
最后,敌对势力先败下阵来。他揉了揉我脑袋上被雨水打湿的几根呆毛,吐出两个字,“上车。”
“嗻。”
哼,不愧是我,能屈能伸。
司机崔叔叔把秦槐手里的伞接过放回车里,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幻影,秦槐上车后就闭眼休息,我也乐得清静,低头玩手机。
突然,我闻见一股淡淡的酒味,很香,酒精味并不重,慢慢地钻进我的鼻子里。“崔叔叔,你喝酒了吗?”我攀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问。
“怎么会呢,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崔叔叔笑答。
也对。那哪来的酒味呢?我顺着丝丝缕缕的味道轻嗅,慢慢地头就钻到了秦槐的领口。
“你干什么?”他慢慢地睁开眼,温热的掌心贴住我的额头,然后把握按在座位上,低声说,“坐好”。
我才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
“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喝酒。”他伸手拧了拧眉心,偏过头看着我问,“你怎么一个人傻呆在电影院。”
“约会。但是失败了。”
“然后就呆在电影院伤心欲绝?”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