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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蓦地坠了一下。
虽然她似乎从未注意到自己和常人的不同,但看到这份资料,大概多少也能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吧。
比如,虚假的记忆、冷漠的评断,以及不被认可的人生。
在她朦胧的回忆里,她有着最无邪的青春日常、有着一起玩耍的好朋友,而现在,她也曾和他说过喜欢同学与前辈、希望高专的生活。
然而这份文件将她的过去的回忆击碎,又要剥夺她所喜欢的现在。
信念的塌陷是足以毁灭灵魂的打击。
那个总是活泼脱线又不自知的家伙会垂头丧气地偷偷哭泣吗?
然后不知所措地来询问、求助他。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叩,随后语气轻松地回复道:“不用担心哦,没关系。”
毕竟可是他的学生嘛。
遇到这种没法解决的情况,作为老师当然会承担起责任。
无论是g研究所,还是咒术保守派,他都会尽可能去守护每一个学生的青春。
他想了想,又调侃道:“第一时间想到老师我,老师我还是很感动的嘛。”
这可是五条真真子难得的脆弱呢。
消息显示已读好久,一定是感动坏了在偷偷抹眼泪吧。
随后,一长段消息发了过来。
五条悟唇角微微扬起,然后定睛一看——
“赏金足足有10亿美金哦!我和你合作三七分,你三我七(毕竟你不缺钱嘛),去抓这个家伙吧!”
五条悟:???
等等?
抓什么?谁抓谁?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吧?
悲伤、脆弱、不知所措和超级感动呢?
这家伙是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记忆和举止行为有问题,还兴致勃勃想通过抓“自己”来赚快钱?
五条悟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最后只憋出了一长串省略号。
……不该高估她的,毕竟她可是记不起自己名字就可以随口编一个,然后理所当然地笃定是他把她脑子打坏了的家伙。
完完全全的自信派。
五条悟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意识到自己就是那10亿,估计还会开心惊呼:“哇!我好值钱诶!”
——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实验体这一事实代表着什么。
五条悟用指节揉了揉太阳穴。
“不能和脑子里只装着奶油草莓的笨蛋计较。”他对自己说,于是保持语气正常地拒绝了她。
结果一抬眼又看见她在讨价还价,一副「这个价不能再低了!真的是良心价了!你可不能这么黑心啊五条老师」的模样。
五条悟:“………”
真想把她抓了去换10亿,让她到时候一个子也分不到还要把自己贴进去。
他索性准备把手机反手丢到床上去。
眼不见为净。
然而一个紧急电话打了进来,是辅助监督的,他皱了皱眉滑动接听。
“五条先生,在暴/动现场提取的残秽中,我们发现有……”对方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说。”
“有属于已故之人,夏油杰的残秽。”
虽然10亿没搞到手,但狱门疆我搞到手了。
在返程的路上,我摸着怀里的狱门疆,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我检查了好几遍,上面既没有什么窃听器或者定位仪,也不是什么炸/弹伪装。
好像真的是狱门疆真货。
脑花把它交给我时,别的话没说,脸上挂着非常诡异的微笑,还说了一句:“七天之后,新世界将拉开帷幕,雪枝。”
我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生怕他下一秒掏出刀给我来个对穿,神经紧张地只好复读机般点点头:“七天之后,新世界将拉开帷幕,羂索。”
他满意地笑了。
我也惴惴不安地陪着他笑,但恐怕我的笑有些僵硬,但好在他没发现,还笑得更开心了。
我真是怕得要命,在对话结束后逃也似地离开了东云寺。
回到安全的高专后我才放下心来,看着手里的狱门疆,开始盘算怎么用这个来拿捏五条悟。
——到时候我就可以利用五条悟帮我抓那10亿美金。
叫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时候我五日元都不给他,还让他把自己赔进去。
我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结果五条悟最近好像特别忙,我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聊天也处于完全未读的状态。
脑花倒和我消息联络频繁。
他倒是没催我封印五条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讨论死灭洄游的事,比如我用无为转变唤醒伏黑津美纪的细节,等等。
我也非常配合,不过他和我讨论着讨论着我就觉得文抄公不太够用了。
……脑花在他原来的计划上再次修缮,变得更加完美高级了,我跟不上他的谋划了。
我从最开始两天的轻松应对,到后面越来越痛苦面具。
果然,文抄公就是文抄公,比不上正主。
再这么下去我得露馅。
与其被扒掉马甲,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痛下决心,某一天故意没回他的消息,然后第二天缓缓上线说高层压迫、日子难过,又暗示自己最近资金周转不足。
我表示:“学园都市那里有一个改变脑内时间与现实认知的仪器,如果我们能拥有,再配合上我的术式与狱门疆,那就更轻松完美了——五条悟已经完全信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