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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是打算欺负的，不过一旦裴予和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宁舟言就又不想遂了他的愿。

裴予和神色不明的盯了宁舟言一眼，没在和宁舟言废话，转身走向别人的课桌。

留宁舟言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裴予和多少有点病。

“你真打算改欺负他？”系统这时毫无眼色的提出来问题，“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麻烦。”

“不和你说。”宁舟言手撑着下巴，白玉般的手掌把脸部挤出肉肉的弧度，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系统，“我都拒绝了你还问来问去的，真烦人。”

“好吧，是我的错。”系统快速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不改，真诚道：“你去欺负裴予和，让周如元吃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的，真的。”

误会也算是一种虐恋精髓。

“嗯？”听系统的意思是，周如元可能喜欢自己，这让宁舟言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恶寒，他小声道：“认真的？周如元喜欢我？他是抖吗？”

“那倒没有，我并不包括检测好感值这种东西。只是提出一个意见。你一直欺负他，转向欺负别人，不管怎么说，周如元都会有点好奇吧？”系统不了解人的心思，它的所思所想仅限于内存里大量的狗血文。

宁舟言也从未揣测过别人的心思，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所以宁舟言把系统的话听进去了，并若有所思。

很快，早自习过去了。

班级里很快恢复吵闹的声音，而宁舟言则是支撑不住倒在课桌上补觉起来。

他的小弟和他并不在一个班里，他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所以一般下课时间，宁舟言都是睡过去的。

不过这一次不太一样。

不过一会儿，教室外面传来惊呼声，非常嘈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好似在向宁舟言所处的高三一班前进。

宁舟言被吵醒，皱着眉头，一边揉着眼角，一边冷着小脸，打算一看究竟。

然而不知何时周围声音都消散了，宁舟言还未发现，但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发觉了自己眼前站着一个宽阔的人影。

宁舟言不解，慢慢的把视线向上移去。

是周如元，或者说满脸阴沉和鲜血的周如元。

他身上的校服皱皱巴巴的带着灰尘和喷溅上去血液，袖子挽上去，露出青筋暴起的壮实手臂，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这可把宁舟言吓一跳，他从喉咙里挤出了绵绵的叫声，像莺啼，“啊！”

周如元二话不说，抬起手臂。

宁舟言以为周如元要打他，漂亮的小脸露出些许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瞪着周如元。

让周如元觉得可怜可憎。

然而周如元的手只是充满恶意的把手中的鲜血蹭在了宁舟言，因心惊而发白的脸颊上，狠狠地揉捏着，好似发泄着什么。

直到把宁舟言脸部弄成脏兮兮的小花猫，周如元才停手。

不过即使如此，宁舟言看起来依旧美得惊人，血红的颜色趁得他就像沾满滚落水珠的玫瑰，颤颤巍巍的，下一秒就会盛开。

见状，周如元眯起眼睛，啧了一声，随后警告道：“下次，拴好你的狗，别让他乱咬人。”

“要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这其实是周如元第一次开口和宁舟言说话，然而，宁舟言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还是头次被人如此恐吓和羞辱，整个人陷入好丢脸和愤怒的情绪之中，就连一开始因为周如元恐怖模样吓出的害怕都被压制住。

他狠狠地咬着嘴唇，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好像名贵的宝石，把本就又黑又大的眼眸润的浮现水雾。不了解他恶劣性格的人要是看了他这副委屈的姿态，只会觉得宁舟言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心碎。

周如元愣了一下。

紧接着，包着可爱外皮的书本直直砸在他的脸上，由于只是正面，所以除了疼痛倒也没有其他伤害。

周如元眉头紧锁，他觉得宁舟言这种人真是灵顽不灵，手臂抬起，挡住接下来扔在他身上的书本。

不过几下，书本便被宁舟言换成了他紧握的拳头，只是太过无力。要不是场景不对，周如元都会觉得宁舟言是在和他撒娇。

可是，哪怕宁舟言都这般气愤了，都没有泄露出一声哭腔。

这让周如元铁打的心有一丝的颤动。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周如元沉默了几秒，还是放下了狠话。

“滚滚滚！”宁舟言这才开口，沙哑的声音带着恨，尖锐的直戳周如元的心脏，“等贾山回来了，要你好看！”

贾山是宁舟言的靠山，良城一高的校霸，宁舟言名义上的表哥。

“你！”周如元看着不知悔改的宁舟言，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我们一班欺负人不太好吧？”

与此同时，裴予和削瘦的身体挡在了宁舟言前方，平时淡然的眼睛此刻带着冰锥一般盯着周如元。

周如元闭了嘴，看了看裴予和，又看了看分明不喜欢裴予和，却因为他的到来而下意识卷缩在裴予和身后，寻求保护的宁舟言。

一个想法如同晴天霹雳劈开了他的脑袋，周如元硬朗的脸上难得露出一种类似嘲讽的表情，他意义不明的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