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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纯看着看着，发现那个男人就是裴松岩，于是开始猛烈地敲击镜子，镜子却纹丝不动，镜子里的人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回来！裴松岩！回来啊！”

最后，他突然意识到，也许他才是镜子里的那个人。

“小纯？”裴松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关切道，“怎么了？做噩梦了？梦见什么了？”

柯纯醒后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只是梦，眼泪却一时还停不下来，焦急地喘粗气。

他注意到屋内还很黑，哑着嗓子问道：“几点了？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还没睡着，”裴松岩不断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道，“你才刚睡着没几分钟，是不是今天休息太早了，反而睡不好？”

柯纯摇摇头，紧紧搂住他的腰，在他劲边蹭了蹭脸颊。

“你……松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难得叫哥，之前都是叫“裴老师”的，裴松岩当然点头：“你问。”

“你以前都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柯纯自曝自己般闭上双眼，安静等待他的审判。

“我啊，现在肯定喜欢你这样的，”裴松岩“呵呵”笑道，“以前的话，我可能会喜欢性格偏激、阴暗一点的。”

柯纯：“………………？”

他半天才动了动脑袋。

“……为什么？”

裴松岩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答：“会让我产生征服欲、凌虐欲吧。”

柯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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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我不信。”

裴松岩原本想哄柯纯早点休息，结果柯纯彻底醒了，直接坐起来，摇着他的肩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惊又喜，还竭力掩饰着情绪，抿唇抿得嘴唇红红的。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绝对不能做演员了。

都不知道自己表现得多明显吗？还装？

“骗你干嘛？”裴松岩无奈笑道，把他重新按进怀里，“赶紧睡。”

“哦……”

柯纯埋在他胸`前，偷偷蹭了蹭柔软又富有弹力的胸部，还是睡不着。

“松哥，是为什么会对这种人产生征服欲啊？”

裴松岩只好陪着他聊，放低了声音，继续拍着他的屁股哄道：“因为这种人如果自制力不强，很容易就会走上歧途，我会想教训他。”

柯纯：“……”

来吧！他差点喊出来，来正面教育我啊！

但想想又怂了，还是继续问：“那凌虐欲又是指什么啊？”

裴松岩：“下手可能比较狠。”

狠是狠到什么程度？

柯纯的屁股还在对方掌心里，此时心里又开始惴惴的，想坦白又想忍耐，应该等到自己彻底改掉坏毛病再跟裴松岩说清楚，可是得了他这样的预防针，又觉得现在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不会被甩。

“年纪不大，操心这么多，”裴松岩又低声催促道，“等你以后犯了错，被我抓住把柄不就知道了？现在还不快睡。”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柯纯受到传染，也跟着打哈欠，打完终于来了点倦意，抬头亲亲裴松岩的下巴，这才闭上眼睡了。

这天晚上，他没有再做梦。

·

早上七点钟时，柯纯被自己的生物种叫醒，但闭着眼就能听见身边裴松岩规律的呼吸声，他不想起来。

从来没有在自己的alpha怀里懒过床。

被窝被裴松岩的体温烘得很温暖，那股淡淡的酒香在清晨时较为清新，好闻，柯纯沉醉在温柔乡里，忽然就想闭上眼任性一次。

再醒来时，已经是十点了。

裴松岩轻轻翻了个身，尽管放慢动作，还是将他惊醒了，看看时间，休息得也差不多可以，就将柯纯从被窝里提起来，推到卫生间去洗漱。

“今天周六，居然没有人催我们工作哎。”

柯纯用他的电动牙刷换上自己的刷头，刷牙时模糊不清地说。

“嗯，”裴松岩应道，“可能因为昨天的信息素出了事故。”

他猜得没错，三个s 级别的alpha在一个房间释放威压，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除了beta以外，节目组里离得近的摄影师们都换了一批，请了病假一起去医院看信息素紊乱症，还好都没什么大问题。

离得最近的戚挽就惨了。

她是个还没被标记过的oga，骤然受到三个alpha信息素冲击，直接造成了假性标记，连夜被送进医院去挂水，今天都回不来。

不过最惨的还是周倦，因为信息素威压是有针对性的，三个alpha的敌对目标全部是他，他腺体还没有废掉只是因为持续的时间太短而已，初步诊断要住院一个月，才能把信息素分泌水平调理到正常，留不留后遗症还得到时候再看。

而且他还要承担其他人的赔偿，因为是他自己先挑衅的。

很多高等级信息素的alpha都有这个贱毛病，仗着高等级的a少，喜欢靠威压压人，动不动释放一点，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看人不舒服了自己才舒服。

这回好了，求仁得仁。

若非昨天关了摄影机，周倦这个装逼遭雷劈的生动案例，都可以做成科普节目了。

楼下只剩下江还和乔宁宁两个人，少了很多乌烟瘴气，裴松岩和柯纯一起下楼时，正看到乔宁宁在教江还弹琴，画面十分和谐，仿佛昨夜的暴雨已经将所有污秽都冲刷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