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夜袭()(6 / 22)
的结都未系好便又开始动,一个着力不对,彻底坐到从未及过的深处,他眼前发白,脚尖绷紧,扯住还在指上发间缠绕的发带,茫然间去了。
“……唔。”白浊溅射到他胸口或脸上,顺着下颌流下来,恍惚间绞紧的后穴有什么温凉的东西射了进去,本来就深入的性器把东西喂进了更里头。
应传安慢慢抬起手,盖住自己的脸。
要命。
陈禁戚从高潮里回神,这时候再扎头发也没必要了,将她腰带丢在一边,感到体内若有若无的流动,从她身上起来。
没了东西阻塞,里头的流感更明显,他蹙眉,将左手手指塞进去抠出些白色稠液来,把她遮在脸上的手扯开,堂而皇之将左手举到应传安眼前,那液体顺着他指尖一直滑到腕骨,他脸上尚余有潮红,嘴上却冷笑道:“应拾遗,君臣之道,嗯?”
政势循道,十几天过去,春灾一事已缓,政务也终于轻下来,朝会照常议了些不轻不重的,无事退朝,百官离殿。
“应拾遗。陛下有事相传。”
…又来。
“……还请徐郎中令告知我,这次是何事?”应传安止步,“若是为了政务,在下近来心神疲累,恐无法替上分忧。”
徐满摇头,“陛下说,此次为私事,该秉烛夜谈。”
“……”
若放在平时应传安就该去了,但从牢里出来后陛下让她休息了三天。
这三天她在长安街巷逛了几圈,莫说市坊,连她自个儿宅邸里都有她与陛下磨镜之好的传言,虽说那些编排她们的话本子欲盖弥彰地换了名姓,但“无计不用”“惟纳其策”“恃宠犯怒颜”“私爱幸臣”“陇西娘子下襄阳,夜夜留宫侍帝王”也跟直接报名号没区别了。
如此偏昧谣言不能放任自流,要从根源制止,她三天两头留宿宫中着实叫人不能不多想。
“在下恐无德知天子私事。”
“并非天子私事,是…应拾遗的私事。”
“…啊?”
身子不怕影子斜,问题在于应传安身子不太正。
她进了宣室,皇帝并未在其中,徐满让她稍安勿躁,静待片刻,就离开了。
应传安静静跪坐在榻上,看似气定神闲地饮茶,实际上恨不得起身反复踱步,但即使她心急如焚,也要做出风轻云淡坦荡磊落的样子喝这个逼茶。
“玄平久等了。”
应传安速速起身行礼,起到一半就被按回榻上坐好。
“徐满没告诉你吗,今日为的是些私事,既是私事,你我就非君臣。”
“虽如此,礼不可不全。”应传安被按着,没法子动,只好坐揖不拜。
陈玉楮叹气,“玄平执意这般,怕是受这皇宫地局影响,不如这般,你我出宫细叙。”
“……”
帝王不待她劝阻,直带她乘车出宫,径入歌楼…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她以为能有什么私事,合着只是出宫玩的幌子。
应传安在厢房等了小半个时辰后,从哺时等到黄昏,楼下的管弦声愈发兴响,忍无可忍,一把捏碎了薄瓷杯。
甩掉手上的瓷渣,她对门外喊道:“记方才那位姑娘的帐上。”
一个五十多岁面上微胖的妇人探头进来,谄媚又勉强地笑:“那个,那位姑娘早就走了。”
“……”她就知道。
“还有哈,这个,唉,”妇人一幅不好开口的样子,“姑娘啊,您刚刚捏碎的杯子,三千一百二十两。”
“…多少?”
且不说没人觐见皇帝时会带钱袋子,没人会带有三千一百二十两银子的钱袋子,她任职不过三月,就是现在去醴泉坊把她家抄了也是没有三千一百二十两的。
那妇人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三千一百二十两。”
“……”
“我看姑娘气质脱尘,不至于没有吧?”
“这是金子做的吗?”应传安看向桌上配套的茶壶和另三只茶杯,“那这一套该多少钱?”
“三万三千两。”
“……你们这么定价犯法的吧。”
“这就是姑娘没见识了,”妇人面露鄙夷,“这是前朝安明公主嫁妆,还有新茶盈杯的典故,无价之宝,三万三千两算少的了。”
“……”
“三万三千两!”
“什么东西?”应传安往楼下出声处望去。
原来是一位白衣公子,他不知道往台上掷了什么东西,对其上一位歌女深情道:“三万三千两,渺渺姑娘为我弹一曲《渌水》吧!”
那位歌女颔首,抱着琴与那公子上了楼。
“……”
应传安摇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冻死也先把钱还了再死,”那妇人拍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可没逼姑娘把杯子摔了。”
“自然。”应传安苦笑,“不过我家贫寒,怕是凑不出这…三千一百二十两。”
那妇人清了清嗓子,往楼下瞥一眼。
“…?”
她又瞥一眼,让应传安眉心直跳,“不会吧……”
应传安理了理面纱,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个视角看不到二楼厢房,只能见到候在台下听曲的,满座轻年才俊对这一方台子翘首以盼。
她叹气,回头道:“那先说好,只弹曲,一曲,只给一人弹一曲,弹完一了百了。”
那妇人笑嘻了,点头道:“好说好说,姑娘放心。”
不说这姑娘弹成什么样,单是这气质往台上一站就能叫人一掷千金。
应传安再次叹气,她平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卖艺还债,还在这种荒唐情境下。
她摸了摸面纱,其实遇上熟人这东西戴个十几层都没用,只能防些半生不熟的,堪堪聊以自慰罢了。
但是…应传安在脑子里回顾平生,从总角之交到义结金兰,确定没一个会在此时出现在歌楼,那么她此刻不过平平无奇一曲千金的商女而已。抱琴掀帘而出。
她把琴摆到琴架上,开始拨弦。
曲未过半,她止了手,静静停在台上。
台下寂静,良久,有人携的仆从在示意下语气略带试探:“五百两?”
又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喊价。
“七百二十两。”
“九百一十。”
这种被当作物品评价估量还是她平生头一次,她觉得挺新奇,甚至有点好奇最后的定价。
喊价声寥落,要停在一千一百两时,应传安又抬手拨弦,起奏《雨霖铃》,调清且谧,如离人泣于别舟,行人雨宿驿馆。
曲至一半,应传安再次停下。
静了一会儿,喊价声骤起。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一百!”
听到这个价,应传安挑眉,然而似乎还能再涨,指下再动,弦乐煌煌,是《霓裳羽衣曲》。
“…五千一百。”
应传安起身,抱着琴行了一礼,那人一喜,似乎要把什么抛下来,顷刻之间,一声响亮:
“三千一百二十两。”
“……”
周边有人嗤笑出声,那在边上控局的妇人脸色一黑,“这位客官,价已加到五千一百,还请从高。”
一皂衣侍卫从厢房中出,施行一礼,“您误会了,我家主子说的是,三千一百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