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1 / 4)
王樾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
父亲尸体的惨象和皇帝温柔的笑脸交替着浮现在王樾的眼前,他还未得宠,就先体会到了什么是帝王无情,天威难测。
他那些原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彻底破碎,竟真缠绵病榻,隐有死相。
侍奉王樾的宫人见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很是为难,皇上只下旨让他们好生伺候王樾,不可少了对王樾的供给,虽然在那之后就仿佛忘了王樾一般再没有关心过他,但王樾这样茶饭不思忧忧愁愁似在求死的模样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是发愁。
由着王樾病死可能被皇上治照顾不周之罪,可若是尽心伺候,不说王樾现在如何颓靡不振,光是他现在这般境况,加上皇帝又一心扑在他的亲弟弟齐王身上,怕是早忘了宫中还有一佳人,皇帝又是那般阴晴不定,要得宠也难上加难,王樾未得宠就已失宠,只可叹红颜未老恩先断,如花一般的年轻貌美竟要悄然无息折在后宫之中了。
宫人终是不忍,劝道:“才人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
“…皇上呢……皇上在哪…?”
这些天来王樾终于有了个回应先是让宫人一喜,遂又一忧,怕事实刺激到王樾,使本就不好的现状雪上加霜,真给人气撅过去一蹶不振就不好了,如此没敢回话。
“皇上在哪?”王樾又问了一遍,宫人才回复:“皇上正忙着为平叛归来的齐王殿下接风洗尘呢,皇上素来宠爱他这个弟弟,才人莫要多思多虑误会了,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得圣宠呢。”
王樾闻言冷笑,有道是君恩如水向东流,果真不错,他病有数日皇帝一次也没来看过,还又有了新宠,只怕自己真死了对皇上来说大抵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连他的名都不会记住。
想想现在穿的这些绫罗绸缎,即使是寝衣也绣着花纹,用料讲究,穿着极为舒适,这样好的衣裳他能有一件就谢天谢地了,更何况得了皇上宠爱不是想有多少就能有多少。
自己竟还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若真哀思过度死在宫中,这才真是可笑至极,若他命中注定真有一死,那也是拼过一次才好!
王樾振作起来,吩咐左右道:“扶我起来,我要吃饭。”
宫人自是欢喜,替他梳洗打扮后奉上吃食。
王樾边吃边琢磨该如何得宠,只是心结并为完全解开,只要想起他父亲的死状他就膈应得很,实在是父亲的死状太过惨烈,皇帝不光砍了他父亲的头,更是挖了眼拔了舌,甚至割下生殖器塞进尸体的口里,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可怕得很。
也不知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如何了……对了还有家人!
王樾急忙抓着身边伺候的人的手问:“你可知我家人现在如何?”
“才人放心,陛下已免去王家欠下的债务,还赏银百两咧!”
百两……?王樾张口结舌,怔怔地坐着,半晌才喃喃:“当真?”
“千真万确啊!皇上金口玉言怎会不作数,只是外人不得旨意不能入宫,不然就能亲自同您说了……”
宫人说得眉飞色舞,王樾却没听进去,依旧在震惊那百两赏银。
这才一次侍寝就有这么多赏赐,荣华富贵在眼前,他父亲的死也没那么可怕了,不止不膈应,他巴不得日日夜夜都见到皇上才好。
“那…那皇上何时得空,我得谢恩,啊不,就现在吧,皇上筹备宴会,那我应该也能帮上什么忙的…”
宫人面露难色,尴尬地说:“这可不成,您可是才人,哪有让您干活的道理。”
“再说……”宫人低下头小声说:“皇上这宴会只为一人,也只有宴请一人而已。”
王樾一脸迷惑,十分震惊,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只为了一个人开的宴会,这齐王对皇帝竟是如此重要,实在是个棘手的对手。
入夜,有人忧愁有人欢喜,王樾这厢正为如何夺宠愁烦,而此时大殿内华灯璀璨,香烛高耸,丝竹悠扬,歌声婉转,舞姿动人,珍馐美馔数不胜数。
赵建明一樽接着一樽饮着美酒,看向身旁端坐着的风姿绰约,仙颜玉貌的妙人儿,见对方亦有所感,抬头望向他浅浅一笑,帝王的魂都快被勾走了,心中更是欢喜,“美酒配佳人,朕这是比神仙都要快活。”
“皇上…”美人本就面皮薄,虽说兄弟乱伦已是阖宫上下皆知的“秘密”,但齐王还顾及着兄长所剩无几的名声,佯装生气提醒。
美人满脸娇嗔,引得龙心大悦,忙赔不是:“是朕不好,自罚一杯!”
说话间又是一杯酒下肚,让赵建昭忍不住蹙起眉头,劝道:“皇上,美酒虽好不宜过饮,喝多伤身啊。”
“确实,确实,那朕就不喝了。”赵建明站起身,走到赵建昭座前将人拉起:“齐王此次已与我分别数月有余,该是有许多体己话对兄长说说。”
赵建明就这样拉着弟弟的手走向寝宫,行至一半忽然问道:“今儿怎么这么安静,不会真没话对哥哥说吧?”
“皇上…”赵建昭纠结片刻小声地说:“臣是有话对皇上说…”他略一停顿又继续道:“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建明被勾起了好奇心,吩咐左右去远处候着,又紧抓着弟弟的手把人往角落里带,随后才问:“这里总行了吧。”
哪知赵建昭跪伏在地,求道:“陛下不应与臣有超出兄弟之外的关系,求陛下只把臣当普通兄弟吧!”
“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谁为难你了不成?”赵建明上前欲扶起赵建昭,不想对方竟然躲开自己的手,还是跪在地上,一副他不同意就继续跪着的架势。
“好啊,好得很啊,回来一声哥哥都不曾叫过,现在又想起来我是你哥哥了?”
面对兄长的诘问,赵建昭一犟到底,回了句“君臣有别”。
好一个君臣有别,赵建明气得笑出声来,狠狠地说:“这天下哪有会行周公之礼,行到连孩子都有了的兄弟?朕早就对你说过,朕的皇后之位非你莫属,你既不愿,那朕就送你去朝堂做朕的丞相,你无论想要什么,朕都不是照样满足你,你现在这个态度,你对得起朕吗?”
赵建昭闻言猛地抬起头,直视兄长的眼睛说:“哥哥明知道我心中真正之所求。”
赵建明是真没想到只是与弟弟分别几个月,对方态度就大变样,这背后除了那人还能有谁捣鬼。
他不再与弟弟争论,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冲向寝宫,边走边按着不断挣扎的弟弟,说道:“别想着跑了,朕今晚是睡定你,你不要也得要!”
行至寝宫,赵建明刚把弟弟放在榻上,便急不可耐要解他衣裳。
纵使赵建昭仍挣扎个不停,但他仅是胡乱挥舞四肢,哪能敌得过强壮且是自幼习武的兄长,自是被三下五除二,剥了个精光。
赵建明又褪去自己衣衫,见弟弟终于放弃折腾直直平躺着,脸却是扭向另一边不愿看他,十分恼火,于是伸手扳过弟弟的脸来,说:“朕还是太过仁慈太好心了,才送你去与那贱人厮守,这数月想必你与他如同做了真夫妻一般快活,只是被朕这个‘恶人’拆散,朕是不是还得说句难为你了?”
赵建昭低垂着眼回道:“晔哥不也是您的弟弟吗?兄长何必这般恶言相向。”
赵建明拍了拍弟弟的脸,说:“齐王这张嘴真是会狡辩,但愿你的床上功夫能有你口才这般好罢!”
他不再与赵建昭继续辩下去,这小子东扯西扯,甚至提起他最为恼恨之事,不就是为了惹他生气好逃过侍寝?想得倒美,但他赵建明又怎会如对方所愿呢。
只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