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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尚同:“来的都是高手,我不认识。你在冈比斯庭不是有熟人吗,回头打听打听吧……这头雪狼杀得倒是干净,没有给它自爆玄牝的机会。”
华真行:“杨总告诉我屠狗不放血,做出来味道才更香,想必狼也一样吧?只可惜妖王一死玄牝自消,我也没机会得到玄牝珠。”
墨尚同:“你还想把它吃了?”
华真行:“圣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总不能浪费了吧?我不知道这肉好不好吃,但毛皮绝对是好东西。”
墨尚同微微一皱眉:“这不是老杨教的问题,是你学的问题,你就这么理解那两句话?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你。
雪狼上颚的两颗犬齿是法宝,有方才它施展的冰霜吐息妙用……毛皮筋骨,也皆是天材地宝,处理的时候注意点!”
华真行:“记住了!墨大爷,您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您老人家也在这里?”
墨尚同:“我是欢想人居奖组委会请来的评委嘉宾。”
华真行:“您是哪位评委啊?”
墨尚同居然露出了笑容:“你就别打听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打听出来也没什么意义,我当评委时就是评委而已。”
华真行真的被惊到了,比他方才看见雪崩都要惊讶。
、神与圣人
第一届欢想人居奖邀请的一百名评委,其中五十位是规划设计领域的国际专家,另外五十位则是各界名流,重点是文化艺术领域。
这么安排有两个目的,其一是既保证了权威性又拥有了影响力。假如嘉宾评委全是专业领域内的人士,则影响力很难破圈。
其二也是为了评奖的公众认可度,因为城市的规划虽然是专业设计师做的,但居民都是普通人,他们代表了“产品”的实际使用者。
假如杨老头混进了评委队伍,华真行还不至于太意外,但万没想到竟是墨大爷!华真行事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而组委会也无人知情。
所以墨大爷就是组委会按照正常程序邀请来的,要么他就是设计规划领域真正的专家,要么他就是识别度很高的公众名流。
再转念一想,华真行觉得也不必大惊小怪。以墨大爷的修为,另有身份很正常,柯夫子应该也是,杨老头更跑不了。
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翻东西,华真行在一个柜子里居然发现了几十本护照,护照上的人姓名、年龄、国籍都不一样,但看照片多少都有点杨老头的影子。
华真行在脑海中将一百名评委排查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谁是墨尚同,只是锁定了几个重点嫌疑对象。但墨大爷让他别打听,他也就不问了。
“原来是这样啊,您老也在评委队伍里,我就放心了!”
“你这种心态要不得,无论我是评委中的谁,也就是那一名评委。就像今天的事,别以为有我在,你就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我看你还不是很明白,再问你一句,你可曾见过我出手伤人?”
这句话倒把华真行给问住了,仔细回想,他确实从未亲眼见过墨大爷出手伤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墨大爷在非索港创立了草鞋帮,在黑帮遍地、罪恶横行的几里国,搞了这么大一个社团组织,其本人却从未出手伤人,这听上去简直就如天书。
但墨大爷做到了,以他的修为倒也不稀奇。他老人家不仅有自保之能,还能让企图伤害他的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墨尚同身怀绝技,却从不出手伤人,是代表了“忍”和“善”吗?至少在华真行看来,在当年的非索港那种鬼地方,绝对不是!
如此说来就是另有原因了,华真行没他老人家那个境界,恐尚难理解。
非索港曾遍地凶徒,像金大头那种人死多少回都不冤枉,至少华真行干掉金大头的时候是毫不犹豫,事后感觉也非常畅快。
墨尚同却能容忍身边每天都发生的罪恶,眼见着金大头这样的人为非作歹,明明有本事干掉他们却不出手,难道是在纵容罪恶吗?
在华真行看来,绝对也不是!只要了解墨尚同的人,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那么问题就很玄幻了,墨大爷既不出手伤人,又非纵恶养奸,那他在做什么?其实贴这种简单标签都是误解,荷里坞式的误解。
以墨大爷的修为境界,世上已经没有人能伤害他了,放眼望去,世人只是在自相伤害。所以墨大爷不伤人不代表不出手,他只是有自己的行为边界。
这种行为边界的前提,是世上已无人能伤害到他。华真行没有这种境界,也就不必这么做,很多时候更不能这么做。
在华真行的记忆当中,柯夫子也从不出手伤人。
至于杨老头,则表现得更玄幻,凡是敢闯进杂货铺行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杨老头好像没什么不出手伤人的讲究,虽然也几乎看不见他直接出手。
但没有得罪过杨老头的人,杨老头也不会主动跑出去收拾他们。
那么这些高人都是在纵容罪恶、缺乏社会责任感吗?当然不是!
就说墨大爷吧,假如去“行侠仗义”,看见恶行便出手惩治,那么当年非索港五十万居民,他老人家不得砍死四十多万啊?
墨大爷不是《圣约》中发一场大洪水清洗人间罪恶的神,在华真行眼中,他老人家是一位真正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