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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不懂这些,看向了咒刃。
咒刃看了眼,打了个哈欠:
“火花应该知道这些玩意儿去哪里弄。”
火花是团队里面的后勤官,想要搞什么东西?直接问他就对了。
格温将自己的银面具,还有已经确定好分量的蓝面银与各种珍奇材料留存在叶卡这里。
然后在对方的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床,吃了早餐,等待中午离开——这里只能中午离开,晚上进来。
“你给的蓝面银多了些,严格意义来说,多了六分之一又二。”吃完饭后,叶卡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会就将一小袋多的材料还给了格温。源力工匠们一天顶多拿出四五个小时应付工作,这也是大部分源力使者对待工作的态度。
更多的时间,她会拿去提供自己的学识。
“我看啊,你太严谨了。若是一些低等级的源力工匠,恨不得我们给的材料越多越好不是?”咒刃开玩笑道。她的社交能力是只要有眼睛就可以看见的水平,不出一天时间,就已经与这位叫做叶卡的女士混的很好了。两人甚至约定一起去喝一杯,昨天晚上叶卡还说‘咒刃十分性感’。
格温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
乌托邦语中有许多词语是多用的,比如说性感与美丽(偏热辣)这两个词语是互通的。
劳拉与有荣焉的抚着下巴轻轻微笑,但叶卡却很严谨,嘴角连一点点的勾起都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还在一个很没有品位也没有实力的阶层的原因。”
她还是笑了,一个惨白的带着点恶意的笑容。
“拿多少钱,出多少力,给多少货。不出卖多余的苦力,不吝啬应给的努力。源力工匠需要铭记这两句话,不然很难有所进步。”
咒刃翻开手中的书本看了眼,书上的远古魔女字体很扎眼,写着《百种生物品鉴物语》,配插画,应该是皇叔。
“的确如此。虽然劣质的源力工匠都有各自的劣质点,但优秀的源力工匠却也都拥有着类似的美德,我记得密侦内部也有跟你们差不多的格言,只不过我们不用完全遵守。”
“是什么?”
听叶卡发问,格温也好奇的望过去。
“不多得一分,不少取一毛。”咒刃摊开手,“现代的话,大部分密侦都不会遵守这个戒律,我们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溢价一点,但不能多,多了的密侦也会陷入比较困难的窘境。”
源力使者的力量来自于内心。
某种程度来说也是‘相信的心是你的魔法’了,因此一旦对自己的准则产生了怀疑,陷入疯狂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事情了。
格温想,每个结社都应该有自己的格言,他们都在遵循着一种规律,一种对于他们来说坚定的规律。
那些异教成员,那些杀人如麻的坏种。
他们是否真的相信他们的杀戮会创造新世界,成为和平的基石?
他不由得这样想,看着正在清点矿石的咒刃望过来,他露出笑容示意,然后就继续的思考。
思考刚才的问题。
答案是‘是的’。
乌托邦人在作案的时候,说是虚伪也好,说是野兽一样也好,他们是会相信自己秘典之中的蠢货答案的。就好像某个男人居然把世界和平的愿望寄托在许愿机上面一样。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种利己性与利他性兼备的‘为你好’行动。
时间到了。
通往外界的时候到了,格温走在第一个,出去后就看见了那被雪天覆盖的天空。
“乌托邦的空气真是让人感觉到彻头彻尾的寒冷。”
“是只有这一节车厢。”咒刃说。
“但也无法阻止我感觉到冰冷。”
格温并未说出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一句话。他和咒刃的关系并没有到男学生夜晚一起分享真真假假‘我的朋友故事’的这个级别。
如果我和那些人一样,只是盲目相信我杀死的人会是恶者呢?
格温看着被黑色瑜伽服包裹的手掌,感觉手指浸泡在血液之中。他心意已决,做下了最为冒犯与大胆的结论:没错。它们都是罪人,我的使命并非是救赎,而是带来死亡。
……
……
无缘人列车平稳的行驶在老乡人号外侧的轨道中,左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荒野,右侧看着一片稍显繁华与工业污染的砖墙瓦楼与喷发着黑烟的烟囱。黑烟几乎吞没了寒冷。
火花虽然是个短毛型的威尔吉,但格外喜欢寒冷,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尾巴上每一根猫毛都在低吟着愉快的味道,连猫灯们都愉快的探出爪子抓着尾巴,好奇的在打开的窗户旁边晃悠。
“喵——嗷嗷嗷嗷——”一只太靠近的猫灯被冷风抽离了出去,发出尖叫,嗖的一下消失在窗边。
顿时,猫灯们立正站好,挺着圆滚毛绒的肚子,瞪大猫眼,盯着窗户。
一方面是想着‘让猫害怕’,另一方面又是‘令猫好奇’。
火花憋着笑——放心,猫灯即使被这样抽飞出去,不到一两天又会莫名其妙的回来。
“火——花!”
这尖叫一样的堪比夜花剧团当家女高音的声音,来自于兔狲。
这漂亮的兔狲型猫女正裹着让火花都想象不到的厚厚斗篷坐在火炉旁边,斗篷边缘探出来的白嫩小脚被尾巴裹着,或者说,她踩着她自己的尾巴暖脚。兔狲型威尔吉都有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基因,还是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