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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仙仪的话,让塔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塔印现,
“这也许是我们需要去解释的。”
奥尔科特望起头,呢喃道,
“第九位王……是谁呢?”
塔注视着余小书,询问:
“世界,你是怎么想的?”
从塑造出无限开始后,余小书就一直保持着思考着的姿势,没有变过。突然被问起后,她稍稍抬起头,垂下右手,
“九张王座,九位王。我只记得这个,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你肯定有九位王吗?”
余小书点头,
“是的。”
“你的肯定,遵循什么法则?”
余小书站起来,神情放松地撑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说:
“我的法则。”
说完,她转过身,朝礼王厅外面走去,走出几步后,侧过身问: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塔印现,
“无限的塑造过程需要众王的参与。作为初始的发现者、感受者、思考者与见证者,我们应当保持着对无限的关注。当然,这并非我所要求的事情,是我们作为初始者与生俱来的使命。相信,你们会在探索无限之中,逐渐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只是,此次一别,也许在今后的无限时间里,我们都无法在广袤无垠的世界里相遇了。”塔的语气,第一次显露出一种人性的情绪,“众王,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是标准的有限世界的话。
这样的话,在无限世界里说出来,显得很没有道理。
但,众王都来自有限世界,一时之间的唏嘘,也不禁令人生出难以自已的感触来。
余小书却没多说什么,扬了扬手离去。
后面,奥尔科特反应了过来,赶忙追了出去。她怕余小书一旦离开这里,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出了礼王厅后,余小书也并没有直接跨入无限世界之中。
待到奥尔科特追上来后。她轻声说:
“你也觉得的确有第九位王吗?”
奥尔科特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余小书笑了笑,
“因为我一看到你,就发觉,我跟你之间的关联,是突兀的。”
“突兀的?”
“是的。奥尔科特,你没有那种感觉吗?明明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但却说不上来到底为何而认识。”
奥尔科特低头想了想,
“原来我心里的别扭感是这样的啊……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余小书看着她,
“在我的理解了,我们本来不会相遇。事实上,我回想了我在有限世界里的一生,也找不到我们必须相遇的理由。但我们相遇了,并且熟识,是一个确凿的事实。这在缺陷分明,特性标定的有限世界里,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存在了。”
“是的,存在了。我的思考是,一定有那么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主导了我跟你相遇的这一个过程。”
“那你觉得,为什么我们无法知道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呢?”
余小书望起头,目光茫然,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去寻找的。”
奥尔科特屏住呼吸,然后说:
“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余小书摇头,
“奥尔科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寻找那个不确定因素,能不能成功,将面对什么,会踏上怎样的路……抱歉,我无法向你许诺任何事。”
“不需要什么许诺。我只是想要弄明白而已。”
看着奥尔科特坚定的神情,余小书是不忍心拒绝的。但是,沉定的思考后,她还是摇头,
“抱歉。”
奥尔科特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不过,她很快振作起来,
“没关系。世界小姐一定有自己的考虑。不过,我也不会放弃的。既然世界小姐要去寻找那个不确定因素,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的!”
余小书想解释什么,但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她只能说,
“奥尔科特,一旦我们进入无限世界,那么,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任何关联了。但是,我十分希望,我们共同关注的那个不确定因素,能紧系我们。”
奥尔科特点头,
“我也希望!”接着,她神情又低落下来,惆怅地问:“世界小姐,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非要追寻无限呢?”
余小书顿了顿,
“以前的话,我也能很好地解答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她呼出口气,“追寻无限,就好像对遗憾的一种补充,对缺陷的一种修补……有限生命追寻完美,就像是被植入生命中的本能一样。我无法说清楚,这到底是有限本身的残缺,还是专属于有限生命的残缺了。”
奥尔科特说,
“其实我在想,万事万物之间彼此联系,又有什么不好呢?你看啊,现在的无限世界,多么的遥远,多么的寒冷……也许,我踏入其中,便要成为孤独的一个人,在漫漫无际的空洞之中,历经永生的不变。我一直都觉得,事物的更替,新陈代谢,是十分美的艺术。我最初听到无限时,也以为无限就是不停的变化,永无止境的变化。可是现在,我所见的却是……永不变化,永不联系……无限,只是无法去感知的多……这跟堆砌毫无意义的废料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