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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知微说,
“君君,你要明白,你所谓的溃败,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望不见的高度了。”
“可这个高度,是师叔给我的。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没有师叔的话,我会走到哪一步呢?”
“不必自怨自艾。没有什么‘如果’,发生的事,就是最正确的事。”
“……大概吧。”
“而且,君君,不要忘了,走川先生只是闭关,不是离去了。你很清楚,他是个把一切都计算好了的人。到他出现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缺场。”说这话,蓝知微心里其实也没什么信心,毕竟走川先生已经六年多没有一点消息,而且,都几乎要忘记他的样貌了。
但他必须要让君君振作起来。
君君抬起头,
“我……我相信师叔。我只需要做好我该做的事,等他归来即可。”
“是的。”
“陛下,我先告退了。”
“好好休息,莫要再操劳了。”
“你也是。”
说完,君君同来时一样,消失在铜镜之中。
来自天庭的愤怒
冬天又来了。
天运帝都相较于以前,安静了许多。空气中流溢着安详平和的气息,但这种安详平和,令某些人不战而栗。
烧炭工用马车运输着供人发炉火的底炭。
略有隐火的底炭温度很高,使得马车周围形成了暖和的气氛。起床起得早的小孩子,就喜欢跟着炭车烤火。嬉闹的小家伙们,总是会一不小心就靠得很近,然后被烧炭工严厉训斥一翻,他们再嘻嘻哈哈,打闹着离去。
某个已经生了火的早汤铺子里。
君君端着碗热汤,稍稍靠近脸。热气扑腾上来,让她面色有些发红。
她看着烧炭车从早汤铺子外面的街道上缓缓驶过。这时,一阵风吹进来。炭火的味道立马在铺子里充盈。
然后,她才想被提醒了一样,勐地回过神来,赶紧把早汤给喝了。
扔两枚铜钱在桌子上,她迅速离开。
再出现时,她已经在至央城里了。到了行祭祀的永煌大殿前,她抬起头,向至央城更深处望去。
在那里的半空中,一座空中楼阁若隐若现。
楼阁悬浮在天空中,好似有云雾拖着。
早雾流溢,氤氲成迷。
旁人不经意间望去,大概只会觉得看到了一朵长得像楼房的云。更深者,也不过是看到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但在君君眼里,那就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高楼。一座巍峨比天的宏伟建筑。
参天阁。
那就是大周“天意”的标志,是人间皇权至上的象征。
君君试图一眼望到参天阁的顶部。但此刻,顶部还未显出来。她不由得想,参天阁的顶端会不会就连接着天庭呢?
“天庭啊……”
君君呢喃一声。
她鼻子吸了吸,然后迈步离开。
没多久,她又在敛星路的名人苑出现了。她在这里也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宅邸,但……她只去过一次,就再没去过了。
这一次,她也不会去自己的宅邸。而是旁边,师弟常言所在的宅邸。
到了常言居处的门前,她下意识地想要直接推门而入,但是手刚贴在门上,就顿了顿。随后,她还是选择了敲门。
一声过后,门自发开了。
君君向里面看了看后,才走进去。
刚一进去,她就蹙起眉头。里面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说不上来,但很奇怪。这种感觉令她不适。
“小言?”
没有回答。
她体内的经络活跃起来,修为逐渐散发到体外,凝结成坚固的屏障。
接着,她向着那种给自己不好感觉的地方移动。
小心翼翼……
到了内屋的某面墙前。她停了下来。感觉是从墙里面传出来的。
她想了想,绕动指尖,一滴无色的水珠浮现。随后,水珠从她指尖离开,附着到墙上。
一道水帘逐渐成型。
“果然是水帘洞天……”
这是常言的术法之一。
她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立马就看到奄奄一息的常言倒在地上。
“小言?!”
君君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常言双眼睁着,但目光涣散,没有聚焦。身体软绵无力,一股灼热的气息,不断从他的心口往外涌。而在丹田处,更是游离着一大团仙术能量,那团仙术能量随时都可能爆发。看大小,完全可以把这敛星路炸个底朝天。
君君不敢耽搁,先行将这团仙术能量压制到常言的丹田里。然后,她手指压住常言眉心的命门,注入仙术能量内窥。
看到常言身体里面的情况后,她惊呆了。
常言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经络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裂痕。那裂痕分明是膨胀到极限后无法承受的鼓裂。
他到底做了什么?
君君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将他扶到床上,然后不断以自身的仙术去修补他的经络,防止逸散的仙术能量破坏他的内脏。
一个周天、
两个……
接着十个周天后,常言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他的意识逐渐复苏,目光开始聚焦。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确切地看到师姐在自己面前。他嘴唇发颤,费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