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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骆新知这一刻,又重新成为了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元帅。
“来吧,来助我一臂之力吧!”明世皇声如洪钟。
乔巡在清和殿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站在阴影当中。没有光落在他身上。
后面是散落一地的棋子。
他已经感受过了。的确如骆新知所说,明世皇在这局棋里放置了一份心障。心障,欲望的陷阱……骆新知越是想破开棋局,就陷得越深,他只有完全不在意才能脱局,但骆新知不可能做到,他是个不服输的人。之前的每一次对弈,他都心甘情愿放水,但唯独这一回,他不会。
明世皇正是洞悉了这一点,才能有这么简陋的陷阱,让骆新知入套。
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大概都不会被种下心障。
乔巡从没和明世皇说过话,仅仅是从骆希贤和骆新知口里听到的内容,就让他明白……明世皇李衍星到底给了他们多大的压力。
也许,把骆希贤和骆新知逼迫至今天这一地步,李衍星是最大的推手。
对骆希贤和骆新知而言,是无法避免的死局。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能和李衍星在同一个层次对抗。
乔巡深深吸气。
这场战斗,不用看,也已经知道结果了。
骆希贤和骆新知没有任何可能获胜。
他看着那些由欲望凝聚而成的脐带乌云……
“欲望是最好的养料……”
乔巡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又看向骆希贤和骆新知。他们两人此时的状态几乎完全相同,跟之前的付成文和徐列山完全相同。极致的欲望已经彻底把他们推进了深渊,直至这份欲望终结,不然绝对无法回头。
原先一直藏在心里头,乔巡甚至不愿意去专门思考的猜想……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
这座长安城,是欲望的圈养场。
就像养蛊一样……最终养出了明世皇这个蛊王——最终的欲望。
乔巡想到这里,也不继续停留了。
他大步向前……
一直以来,他都像一个调查小队的调查者,只是在不断的收集信息,整合信息,然后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描绘出真正的长安城的模样,去思考在这座长安城里,到底发生着什么。
现在,已经足够了。
该明白的,也明白了。
他最大的收货就是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管长安城在发生着什么事,这里的人在共同勾绘出一个怎样的世界……这个九命猫嘴里的“碎片世界”都是一个欲望本质的世界。
而他,是欲望之根,是集合了七原罪之欲的恶魔王。
在长安城的几天里,他一直在做选择。事实上,不止是长安城,而是当依红在海上列车对他说出那些话后,他就开始选择了。
到底是要永远隐藏下去,当阴影中的恶魔,直至死去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还是,成为一名真正的恶魔。
以前的他,有着恶魔的本质,却披着人皮,这种感觉像伪善者的拷打,一直以来都在给他的精神施加重锤……他可以想得明白,也许答应吕仙仪的告白,就是一种反叛似的抗拒,像小孩子一样的抗拒。他抗拒着真实的自己,希望通过与吕仙仪的交往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
但直至分手那一刻,他才明白……你永远无法把错误的结果用正确的公式证明出来。
“不要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没有哪个正常人需要被证明……”
他明白自己心里的枷锁太多了……多到继续下去,只会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又一个人被自己伤害。
乔巡大步向前。
他如入无人之境,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没有用“懒惰”修改自己的认知特性。
就在三人的注视下,向外走去。
不论什么攻击要落在他身上,都会在靠近他前一刻,被各色的火焰所吞噬。
无人能伤及他分毫。
正疯了似地寻找他的九命猫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迅速奔跑过来,然后长成人形,
“你凭什么!凭什么!”
九命猫像是淋了雨的猫,很狼狈。她以自己的苦痛大声质问乔巡。
乔巡淡定地看着她,
“嫉妒。你身上有嫉妒的臭味儿。”
他不说分毫,用“命理循天”野蛮地冲进九命猫的意识当中。完全无所谓会不会伤到她的意识。
九名猫立马觉得自己的脑袋如针在扎,尖锐的疼痛感让她闷沉沉咬住嘴唇。
她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撕成碎片,但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身体。
她愤怒地说:
“控制是我的权力,我的权力!”
乔巡可怜地说:
“你现在就像个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却无能为力的可怜孩子。”
九命猫逐渐感到虚弱,
“你明明什么都不懂!”
“你嫉妒夺走主人之爱的那只白猫。你可悲的控制欲让你失去了一切。而你无能为力,只能还以嫉妒。”
乔巡暴力地挖掘出了她意识深处的过往记忆。
这个妖猫的前半生居然单纯得有些匪夷所思。她原本是一个普通老人的宠物,但老人某一天从外面捡回来了一只白色的流浪猫,似乎黑与白天生就是对立的,她几乎瞬间就对白猫投去最大的敌意。甚至将这份敌意转移到了老人。在一次又一次伤害了白猫和老人后,老人选择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