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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燕都市参加基因熔炉,是为了混口饭,顺便获得个合理的身份……对她这个穿越了千年的古人而言,算是很好的选择了。
所以,燕都市的枯燥日子她能忍受。
但这地牢里的枯燥日子算什么回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幻·长安,结果繁华的城市夜景没看到,直接就给关到密闭的地牢里,哪儿都去不了。更关键的事,她的力量没了,现在就是活脱脱一个凡人,还是个不怎么锻炼,肌瘦肤白的弱女子。
枯燥,枯燥……
无聊,无聊……
一想到还时时刻刻有人在监视自己,她就更加烦闷了。她可不是什么被偷窥会感到兴奋的人,只想把偷窥自己的人眼睛给挖出来。
只好盼着,
“教练……教练……快来救我啊……”
管月细碎地念叨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
直到铭刻了古符文的地牢大门颤抖出声,才猛地惊醒过来。
是教练来接我了吗?
管月充满期待。
这份期待在她看到一个面色灼热的小老头儿似,迅速清空,并急转直下,变作厌恶与恼火。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管月皱着眉。
付成文笑了笑,
“现在嘴硬,待会儿就软了。”
管月拧着眉头。这个人她很讨厌。
她十分不喜欢那种把侵犯性的目光赤裸裸地摆在脸上的人。她始终觉得,一个人心里头有各种欲望都很正常,但如果管不好这些欲望,那就是废物,就是最她最不想打交道的人。
付成文说,
“不过你还有机会,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吧,自然而平常地说吧。巫相在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付成文稍稍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人的七情六欲是一种本能。不知道,缪姑娘的这份本能,强烈不强烈。你别担心,观世楼从来不用刑讯逼供那一套,肉体上的折磨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而且,好好的身体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谁人瞧见了不心疼啊。”
管月冷声说,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划在你身上的刀子。”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人。不过没关系,我懂得你的心情。再贞洁再刚烈的女人,胸口也依旧是柔软的吧,心也是肉做的吧。”
管月嘲讽道,
“怎么,你这五短身材的癞蛤蟆,也想蹭一蹭天鹅了吗?”
“你跟你那个小郎君一样,傲慢无礼。”付成文眯起眼睛说。
“那么,到底是谁像条夹着尾巴的狗呢?又是谁,自以为自己掌控了别人呢?又是谁,只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下狠话呢?这些话,你敢在骆登仙面前说吗?”管月真的如他所说,变得傲慢无礼起来,“我一时俯视你,一辈子都俯视你。你长得一副被羞辱的样子,并不是你的错,但你令人作呕的姿态、语气和神情,都宛如泥泞里的臭虫。你比不上骆登仙的一根腿毛。要我说,他肆无忌惮的羞辱你,已经是对你的怜悯了。如果是我,我连看你一眼,对你说句话都觉得恶心。”
管月没有留任何余地,极尽地用言语去羞辱付成文。
付成文阴沉地说,
“骆登仙?你不过是条仗人势的母狗罢了。”
管月丝毫不在意付成文的回击。因为,她压根儿不在乎什么骆登仙,什么缪新月。她是管月,她期待的人是乔巡。
她搓着指甲随意地说,
“随你怎么想。要是觉得心里头有点安慰了,你把我想得再不堪也没关系。”
付成文鼻孔不自主地放大。
他讨厌这种态度,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
骆登仙是如此,徐列山是如此,连她缪新月也是如此?
付成文有个优点,那就是忍耐。
但,越是擅长忍耐的人,爆发后越是极端与扭曲。
他恨极了那些欺负他矮小的人,于是他拼了命地偷学内功秘术,学成后,他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挨个挨个锯断腿,锯得比他还矮,最后削成人棍,泡在酒坛子里;
他恨极了那些嘲笑过他的女人,于是他疯狂发泄,肆无忌惮践踏她们的清高,踩碎她们引以为傲的脸与身体,摧毁她们作为女人的一切尊严;
他恨极了那些对他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于是他找了各般途径,终于加入了观世楼,忍受一切,熬过了一批批人,终于成为有话语权的长老,他毫不客气地用各种帽子,把那些官老爷们塞进牢房里,摧垮他们的傲慢……
付成文回想着过去的一切……
他清楚,无比清楚,自己的人生就是在这种“报复的欲望”之中编织而成的。
他越是清楚这一点,越是不会去改变。
因为,一旦连这份欲望都没有了……他只会摔倒在无尽的戾气与负面压力之中,就此沉沦。
所以,当骆登仙、徐列山高高在上羞辱他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不报复回来,他最终只会变成传说中,被心魔寄生的俗主。
但……骆登仙和徐列山哪有那么容易报复。
对此,他别无选择。
只有缪新月……如果能让骆登仙感受到半点苦痛,半点后悔,他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救助。
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骆登仙看重的清高女人,在自己身下……浪荡得像是发情的野兽……他就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收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