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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巡微笑着说:
“从各方面说,你都是一个好人,别人家的孩子。感谢你,始终像个乐观的笨蛋一样。”
“好吧。我知道组长不是在骂我。”蒋优还蛮受用。
“哈里,”
“我在我在!”
“嗯……继续努力,争取不被虚假的美色诱惑。”
“什么什么?”众人好奇。
哈里脸一红,闭口一句话都不说。
“别格蒙。”乔巡说。
别格蒙像被挑选到一样,秀了秀自己的肌肉。
“你的成长潜力很大,尤其是在用脑方面。”
“比起用脑,我更喜欢用肌肉!”
乔巡微微一笑,
“玛丽。”
玛丽抢断乔巡的话,笑着说:
“哦,亲爱的组长,玛丽小姐不需要祝福和夸奖哦。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躺在我的怀里,我会给你唱一首美丽的歌。”
乔巡摊摊手,耸耸肩。
“贵太,”
森田贵太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你特殊的能力会给你带来许多无法提及的痛苦。今后的时间里,我无法再倾听你的忧虑与不安。不过不用担心,你会渐渐明白,真正可怕的不是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是真正未知的事情。学会去接受并将那视作你每一次成长的机遇。”
“我……会努力的。”
乔巡吸了吸气,说:
“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的付出,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与配合,也感谢你们给予我一段难忘的经历。亲爱的朋友们,也许我们共事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但我们彼此相识的时间,永不结束。各位,期待与你们的再次相遇。”
第四组的各位是不尽相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告别的方式。
……
处理完了在纠正区的一切后,乔巡前往自己的住宅,准备最最后的收整。
他明白的,对他而言,列车的旅途,在阿格尼斯解脱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推开门,房间里独特的味道立马让他警惕了起来。
独特而熟悉。
是他忘不掉,也不敢忘的人。
依红。
那个像是被鲜血浸泡过的女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乔巡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为什么在这里?”
依红没有回答,反而问:
“琴不喜欢我的样子,你也不喜欢我这副样子吗?”
阿格尼斯的名字似乎是一种柔和剂,让乔巡不想过多地说些尖锐的话。他边走边说:
“没有谁喜欢。”
依红解下发饰,让一边长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那只竖着的眼睛,
“我也不喜欢。但没办法,我暂时无法改变。”
乔巡不想过问她的眼睛发生过什么事,又一次重复地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的,找你说说话。”
乔巡坐在她对面,
“你想说什么?”
“琴有告诉过你我跟她之间的恩怨吗?”
“说过。她说你总是对她纠缠不休。”
依红点头,
“是的。现在她终于解脱了。”
“仇人也会惺惺相惜吗?”
“仇人?什么仇,什么怨?她从不曾夺走我什么,我也从不曾夺走她什么。对我而言,她是一位我想要接近与帮助的受难的故人。只是,很可惜,我与她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注定了,我无法给她漫长孤独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乔巡看着依红,没有说话。
他觉得今天的依红似乎很不一样,特别的正常……那些本属于她的特质,疯狂、躁动、乖张与病态全都消失不见了。
依红说:
“你在kabul死去的时候,我曾预想过下次与你相见的场景。在我的预想里,应该是仇人相见,需要分出你死我活的状态。但现在,似乎都变了。琴,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你和我。她是一条系带,一端系着跟我过去的纠葛,是陈旧且保守的,一端系着跟你如今的相处,是自由且崭新的。这条系带断掉后,你我就必须直面对方了。”
“所以,你是来下挑战的?”
依红摇头,
“还没到那个地步。”
“那到了什么地步?”
依红稍稍弯起嘴角,
“显然,我会纠缠你。直至你像琴一样解脱。”
“解脱……”乔巡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呢?难道你不应该先找到自己的解脱之路吗?”
依红稍稍一顿,然后笑着说:
“没人会在乎我啊。没有人来纠缠我。没有人希望我带着微笑死去。所有人都希望我永世在炼狱之中饱受折磨。乔巡,我跟琴不一样。琴伟大的人格让所有与她相识的人都希望她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早点结束痛苦的煎熬。我呢,最好下地狱,十八层。”
“那也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致使的。”
“是的,我不会反驳。恶人就要有恶报。”
乔巡说:
“希望如此。”
“你这样的人就不要老是把‘希望’挂在嘴上了。你应该说,‘一定会’!”
“我这样的人?”乔巡摇头,“依红,你不应该认为自己很了解我。”
“除了你自己,没有谁比我了解。甚至连你自己都不行。”
“不要傲慢。”